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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画屏春(二十五)

小说:

她收到一封诀别书

作者:

十二鹊

分类:

古典言情

宽大的牌匾“明镜高悬”四个字在公堂内投下晦涩的光影,参审三司官员坐在案牍之后,各个一脸疲态,只有左位的监刑参知依旧身子端正,精神抖擞。

薛见微跪居堂前,她心中倒有充分的理解,哪怕是大罗神仙来坐堂审问一整日,等到这个时候再大的精气神也会消失殆尽。除了承免这个怪人。

在入堂之时,秦烽特地来提点,“参知大人说,姑娘不必紧张,按照他说的回话即可。”

他说的话?薛见微心中苦笑,最近承免同她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刑部尚书齐大同将卷宗翻阅了一番,率先开口,“薛见微,俞州人士,年十八。和光二十年入侍灯司任职,和光二十二年升为侍灯司掌灯,哟,能力不错这么快就上任掌灯了,和光二十三年贬至北春坊任职。辛酉年腊月二十九被指谋害宫中女眷云岫。”

齐大同将身子朝堂下凑了凑,“听说你在内狱牙口紧得很,一口否定?”

薛见微俯首行礼,“回禀大人,卑职身为宫中女官,一向恪守职责遵纪守法,此事实在冤枉。卑职在永巷时见到的便是云岫姑姑的尸首,正欲呼喊求救,不知为何禁军统领赵稳骤然出现一口咬定此事为卑职所为,在内狱时赵稳逼迫卑职签字画押认罪诬陷侍灯司图谋不轨,卑职当然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参知,原来这是你的同僚呐!”大理寺卿文隽笑道:“在北春坊任职,可有什么事务需要独身前往永巷?”

承免冷声道:“詹事府自古以来的职责之一便是服务于太子殿下,北春坊的女官前往永巷探望安王殿下的乳母,何错之有?大人方才也说了,案发当日是腊月二十九,试问安王殿下生前胜友如云,可还有谁记得殿下的乳母在永巷孤身一人过年?”

胜友如云,这片云里当然有文隽的一席之地,他吃了瘪,面色不变,转头道:“传人证。”

果真如薛见微所料,是那一夜上前指证她的宫人。她细细辨认一番,来的只有一人,不是哭得撕心裂肺昏死过去的那位。

宫人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大人,奴婢是永巷的宫女翠珠,云岫姑姑遇害的那一日曾见过薛见微鬼鬼祟祟出现在永巷。”

文隽道:“可曾还见过别人出现?”

翠珠道:“不曾。”

齐大同厉声道:“薛见微,可还有辩词?”

薛见微笑了一下,冲着翠珠问道:“你说你见我鬼鬼祟祟,案发之时是晚上,既然我行迹鬼鬼祟祟,你如何认得是我?”

“再者,就算你是蝙蝠成了精能夜视,堪比鹰视狼顾,我那日穿得什么衣裳?黄色还是青色?可有佩戴匕首,断匕还是长刀?你可有亲眼见到我杀人的过程?我是一刀致命还是快刀慢割?”

薛见微竹筒倒豆子般一连串发问,问得翠珠眼神躲闪,一头密密的汗水。

督察院御史于仕杰幽幽道:“回答她的问题。”

翠珠绞着手指,回忆了片刻,道:“穿的是黄色的衣裳,带了匕首,你用长刀一刀割破了姑姑的喉咙。”

“哈哈哈哈,真是贻笑大方,咱们大荀朝是没有王法了么?由着你空口白牙在这里诬陷我?”

薛见微朝公堂之上行了一礼,正色道:“卑职那日穿得是藕荷色,况且卑职既不使用长刀,也不使短匕,前者内狱所有人可以作证,后者侍灯司众人皆可作证。”

“奴婢记错了......”翠珠连忙改口,“天色很暗,奴婢确实未能看清楚……但是姑姑一定是利器所伤。”

只见于仕杰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仵作所言,伤口是瓷片磨破皮肤,失血过多而亡。诸位应该知道,云岫正是因为发了疯病,才被打入永巷。”

“当然知道,怎会不知!”齐大同本拿不准如何审问,见于仕杰话至此处,心中顿时明了,他眼眸一转,将手中的纸张摊开展示给一旁的文隽,“还有一位证人,赵稳,要不要传?”

文隽也是个人精,他不接话,看着于仕杰,“御史大人,您看......?”

于仕杰放下茶盏,“方才薛见微说,她被抓去内狱之时,赵稳捏造了一张状子要她画押认罪,审问了一整日实在乏味,不妨传来看看,这教唆词讼罪到底应该判给赵稳,还是他背后另有他人?”

齐大同高声:“传赵稳!”

于仕杰忽然问薛见微:“你犯了什么错,从五品掌灯贬至北春坊?”

陡然发问,薛见微来不及准备,她又怕思索太久露出破绽,想也不想直接说道:“得罪了淮王殿下。”

此刻,李昇正在兆和殿,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吹得御案上的纸张飞舞。

李鼎单手拎起镇纸压住纸张,厉声道:“春捂秋冻,这么大个人了,穿什么衣裳还要朕差人看着你?”

“儿臣知错。”李昇嘴上说知错,心底里却嘀咕起来,莫非谁在骂我?

李昇规矩候在一旁等了许久,李鼎手上一副字才写完,他瞄了两眼,不免奇道:“父皇这一篇《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是给哪位亡人祈福?”

他刚一说出口,脑海中立即有了答案。

亡人,不就是李旸么?

李昇脱口而出,“是皇兄,儿臣知错。”

“你啊!除了摆弄你那花花草草带着脑袋,平日能不能上点心思,你若是个成器的,朕也不必如此操劳费心。”

李鼎越说越气,索性将手里的毛笔甩开。他见李昇哭丧个脸,终究有所不忍,换了个语气道:“如何,朕猜的没错吧,薛见微必然不会答应你。你倒有风度,居然不肯用朕的圣旨压她。”

李昇一张脸耷拉得更长,几乎是愁云密布,“不是父皇说让儿臣切记,强人所难只会两败俱伤么?”

李鼎朝窗外望了一眼,“美其名曰来探望朕,是不是因为今日三司会审,你放心不下?”

“当然不是了!”李昇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上次送来的新年贺礼被李鼎置放在书房正侧,整日受了窗外投进来的天光照射,显得无精打采。

“儿臣是来侍奉这盆花,见不得好好的兰花被这般糟践。哎,花儿花儿,我不在的日子就由你替我好好陪着父皇吧!”

李鼎张了张口,眼神停留在专心摆弄花草的李昇身上,随即心中轻叹一声,转眼望着桌上的玉玺一言不发。

一内官进来传话,“陛下,一封死谏奏疏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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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卑职办事也是按着人证的供词,绝不会凭空捏造!”赵稳将手中的令牌托出,“卑职在巡逻时发现有宫人呼喊,跑得快了些这也算错处么?”

齐大同若有所思,“羁押官员入内狱,你可有报批?”

于仕杰补充道:“禁军来找我批准时,人已经关押进去了。”

“卑职想着事急从权,先行羁押后再补上督察院的手续……”赵稳越说越紧张,话都不利索。

今日他本不当值,刑部忽然有人传他入宫,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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