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澜虽未明其意,但见邓夷宁逐渐加快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不对,她在撒谎!玲蓉并非苏青青,或者说,衙门里的苏青青根本就不是玲蓉!”
李昭澜一时未能理清其中关系,面上仍带几分茫然。但邓夷宁已无暇多言,只是脚步越发的快。
两人一路疾行,匆匆赶至小院时,见那扇本该紧闭的大门竟大大敞开,门扇还在风中晃动,发出呜呜声响。
邓夷宁一脚踏进远门,脚下踢倒半掩的门闩,木门在风中颤抖着。她脚步一顿,心里骤然发紧。
“殿下。”邓夷宁低声开口,嗓音已带上冷意。
李昭澜也已察觉异样,抬手拦住她,两人并肩而入。庭院中静的诡异,风穿堂而过,吹起落叶翻卷。屋门大敞,黑暗里一片死寂,连虫鸣都被扼住了喉。
“寇瑶姑娘。”邓夷宁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喊道。
屋中空荡,红烛依旧燃着,陈设与两人走时别无二致,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越是如此,越叫人心底发寒。
邓夷宁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李昭澜跟在身后,眉目一紧:“若非自己离开,必定是陆英的手笔。”
邓夷宁转身看着他,当机立断,袖袍一扬。
“听风驿!”
月亮已高高挂起,两人疾驰在小道上,发丝被风拂乱,李昭澜沉默紧跟。两人抵达听风驿时,未及敲门,便一把推开。
“砰!”木门撞墙,震得厅中两人微颤。
周肃之猛地抬头,刚欲起身质问,便被门口那对身影震住——邓夷宁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而她的另一只手被李昭澜紧紧握住,两只手都被握得发红,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殿下,王妃,发生何事了?”魏越立刻起身。
“寇瑶不见了。”邓夷宁吐字急促,眼神沉沉,“我与殿下离开后曾在小院见过她,交谈一番后离开片刻,返回时发现人不见的,怕是陆英已经盯上我们了。”
“陆英?”魏越一惊。
邓夷宁不语,只冷冷点头,她将寇瑶今夜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魏越沉声问:“王妃是如何察觉寇瑶在撒谎?”
“寇瑶话中的玲蓉初入玉春堂不过十岁,就算是她在玉春堂待上两年,算上玉春堂大火后的四年,也不过十六。我便算她十七又何如,可衙门里苏青青自述已经二十三,这六年的落差,怎么会是同一人?”
众人反应过来,邓夷宁怀疑的不无道理,十七的姑娘与二十三的姑娘,纵然有样貌变化,也断无可能相差至此。
“这么说来,陆英早就盯上殿下与王妃了。”魏越面色凝重,“如今听风驿不可再待了,还请殿下早做打算,另寻落脚之处。”
“先随我回府。”周肃之开口,神色凝重下来,“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李昭澜脸色阴沉,握着邓夷宁的手紧了几分,邓夷宁嘶了一声后,他才松了力道,但并未完全松开。
“走吧。”他道。
邓夷宁低头别扭地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干脆认命地由他跟着,快步跟在他身后。
四下寂静,魏越与周肃之一左一右,将两人护在中间。听风驿外停着一辆不甚起眼地马车,帘子微卷。除了魏越,剩下的三人都上了马车。
车厢内沉默良久,邓夷宁低垂着眼眸,眉头蹙起,李昭澜想也不想就知道她还在脑里盘算着一切。
“别想了,歇一歇吧。”李昭澜打破沉默,轻声道。
邓夷宁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张清俊地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下被拉出几分温柔的弧度,她咬了咬牙,终是摇了摇头,用力抽出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周肃之在李昭澜说话的那刻便睁开了眼,黑眸落在两人身上,将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马车绕过小巷,停在周肃之府邸的侧门前。一行人顺着小门入内,绕过几重曲径。府邸不大,周肃之安排好两人之后便匆匆离开,留下夫妻两人大眼瞪小眼。
邓夷宁皱了皱眉,袖口掩了掩鼻子,李昭澜跟着进来,低头扫了一眼尘封的桌椅,忍不住轻咳一声,语气几分无奈:“这家伙也不知收拾一下屋子,只顾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邓夷宁抬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靠窗的太师椅,勉强坐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
李昭澜见她这副模样,嘴角抽动,动了几下嘴却未能说出话。他扯了扯袖子,拾起邓夷宁用完的帕子,在屋内一边咳嗽一边胡乱扬着浮尘。只是几下,灰尘飞的满屋都是。
邓夷宁被呛得连连咳嗽,捂着口鼻道:“昭澜殿下!你是要把我呛死吗?”
李昭澜一脸无辜的停下手,揪着手里灰扑扑的帕子道:“这不是想打扫干净,好让王妃好生歇息吗?”
邓夷宁恨不得将他踹出门,瞪着他片刻,最终忍下,咬牙切齿道:“殿下难道不知道打扫灰尘要用打湿的帕子吗?放下!出去!”她一把夺过李昭澜手中的帕子,在小院的井里洗净,简单的扫了扫床榻,魏越也在一旁帮着打扫屋子。
李昭澜站在一侧,见魏越退了出去,眯着眼问:“将军睡床?”
“你想睡哪儿?”
李昭澜若无其事:“自然是床。”
邓夷宁懒得理他,将被褥随意理了理,然后大大方方盘膝坐在床榻一角,神色自若地看着他:“那来吧。”
李昭澜一怔,眸光微微闪烁,似是没料到邓夷宁如此坦然自若,反倒叫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床榻不大,邓夷宁身子不算瘦小,再加上人高马大的李昭澜,躺在一起定是有些拥挤,想必定是有肌肤相接。
“怎么?”她斜睨了李昭澜一眼,唇角勾起,带着懒洋洋的挑衅,“殿下莫不是害羞了?”
李昭澜咳了一声,耳根悄悄泛起粉红,偏偏面上还要强撑着镇定。他负手而立,目光扫了床榻一眼,语气别扭:“本殿为何害羞?你我本是夫妻,睡在一起天经地义,何来害羞一言?只不过——”他话音顿了顿,像是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不过,上次共眠是因邓夷宁误食媚酒,自己被邓夷宁拉着走不掉,这才与她睡了一夜。而如今不同,邓夷宁好端端坐在面前,眼眸清亮,气息温热,叫人心头莫名悸动。哪怕两人已是夫妻,李昭澜仍觉得自己心跳比成婚那日还要快。
邓夷宁见他一副吞吞吐吐得模样反倒笑了,拍拍身侧的位置:“夫君,别害羞,来吧。”
李昭澜:“……”
刚在心头泛起一点甜蜜的滋味,就被她这句话破了功。
李昭澜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答:“睡你的。”
邓夷宁本觉得不累,可一躺下就被瞌睡虫侵袭了脑子,只是片刻便睡死过去,也不知道李昭澜有没有睡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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