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江生注意到那天和他一起抢课的两个女同学也来蹭课,这会儿正把手举得高高的,爱浓甚至还点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张小娴同学来说一下吧。”
张小娴立时捂着嘴站起来,难以置信地说道:“楼老师,您竟然还记得我?”
爱浓微笑:“我当然记得,上学期的建盏烧造工艺课你也来蹭课了呀。”
周围人都看向张小娴,看得她直脸红。
爱浓于是忙补充了一句道:“不过这当然怪不得你,都怪我们教授太受欢迎,课难抢。”
同学们不觉大笑,课堂气氛一下被调动起来。
张小娴也很感激爱浓,开始回答问题:“建盏因为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特色,每一只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其纹路主要有兔毫、油滴、鹧鸪斑和曜变四种,也有人还会加上乌金和杂色釉,共六种。
其中兔毫又分金兔毫和银兔毫,是建盏中使用量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品种。
宋徽宗诗中所说的玉毫条达者,应该指的就是兔毫盏。”
张小娴自信满满地答完,一脸得意。
笑话,为了来见她心爱的楼老师,她来蹭课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爱浓也有些惊讶,夸赞道:“说的真好,不过还好你只是点到为止,不然老师真以为今天要失业了。”
同学们又是一阵大笑。
爱浓于是摆手示意张小娴坐下,低头操纵设备,放出了兔毫盏的幻灯片。
放大之后的兔毫盏脉络更加清晰,黑色釉层中透露出均匀细腻的经脉,像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纤细。
可张小娴并没有坐下,而是紧接着反问道:“但是楼老师我有个问题不明白,可以请教吗?”
爱浓抬头,笑道:“当然。”
张小娴道:“根据1511年出版的日本《君台观左右帐记》记载:曜变斑建盏乃无上神品,值万匹绢;油滴斑建盏值五千匹绢,是第二重宝;兔毫盏值三千匹绢,相当于当时两千名劳力一年辛苦所得。由此可见,分明曜变盏才是最名贵的,为何宋徽宗会在诗中写兔毫盏是最上品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直坐在江生身边打游戏的孟超随口应声,实在是觉得张小娴太聒噪,不如爱浓声音好听,影响了他打游戏的心情。
“人家就好这一口,喜欢兔毫盏,就觉得它是上品,要你管?”
孟超的语气当然有些冒犯,张小娴下不来台,直接回怼道:“论个人喜好当然没问题,但宋徽宗毕竟是一朝帝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品味怎会不如两个日本的文化侍从?”
“日本人怎么了?日本人高贵呀?他们说啥就是啥?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种从崇洋媚外的!”
“我怎么会是这样想的?在宋朝比国力,当然我们强过日本,但是你凶什么凶?”
张小娴一股委屈上来,几乎要红了鼻子。
要不是还想着等爱浓下课,江生真想立即把孟超拖走,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样丢人过。
更要命的是,现在全班同学都在盯着孟超,他竟然还目不转睛地打着游戏。
“这位同学,你要是再在老师的课堂上玩手机,我可就要扣你平时分了。”
爱浓的声音不温不火的,但班级里的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江生知道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爱浓就要来了,连忙夺过孟超的手机收了起来。
孟超还瞪他,想要说点什么。
“闭嘴!”
江生小声堵他嘴,眼中甚至带了警告的意味,时不时还朝爱浓看两眼。
孟超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八卦的心思一上来,哪还有心思玩手机,一直往江生身边凑,露出诡异的坏笑。
见孟超终于安静下来,爱浓便示意张小娴先坐下,自己回答了她刚刚的那个问题。
“张小娴同学刚刚所说的《君台观左右帐记》是日本的能阿弥和相阿弥祖孙二人于1511年编写的关于绘画、茶道等文化艺术作品的帐记,元代之后建盏烧造工艺由于种种原因失传近八百余年,因而这本著作成了世间少有的记载了宋代建盏的著作,所以经常被建盏工作者提及。
书中给建盏名贵等级分类是按照各品种的产量来的,符合物以稀为贵的普世价值。”
爱浓说着,操纵设备调到了相关内容这一页,继续讲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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