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陆正平笑得太坦然了,这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打岔,都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话。
陆正平于是继续说道:“我们办这个展,特意分成两个展区,就是为了给大家展示我们建盏人的日常,失败也好,成功也罢,都是我们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情,并且失败的情况居多。
但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些孩子们跟着我们一路走到现在,没有想过放弃,日复一日地做着无法预判结果的事情,不过为了有生之年能烧出几只还能看的盏,在建盏人的花名册里留下几笔。”
这话一出,底下有几个学生已经红了眼眶,恩师拖着病体在台上如此从容的为他们说话,怎么能不感动?
陆正平还在继续讲:“若是有幸能烧出几只银兔毫、鹧鸪斑、油滴盏,为中国在建盏界的主导地位正名,那便是我们的功德了。
像楼助教这样,能够用柴窑烧出曜变,那是全世界的建盏人终其一生的梦想,楼助教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是我辈之骄傲。”
不知道大家是被他的言语感动了,还是被他坦然的状态震慑住了,他这番话说完好久,底下都一直很安静。
江生特意观察了一下爱浓,连她也很震惊地看着陆正平,但江生觉得那应该不是因为陆正平对她的夸赞,而且他隐约注意到,陆正平对爱浓的称呼变了。
他叫她“楼助教”。
明明从前都叫她“爱浓”。
“哗啦!哗啦!”
一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将还在寂静中震撼的参观者们瞬间惊醒。
陆正平的徒弟们正在将失败的建盏取出来一一敲碎。
观众们从一开始看到现在,亲眼见证大家烧制这些盏的辛苦程度,就这样一件件在众人眼前被敲碎,连刚刚抬杠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下意识别过头去。
“别敲呀,看着不怎么样,但有些也还能用,干嘛不拿出去卖呢?”
有人觉得这种行为真心浪费,看不下去。
陆正平连忙摇摇头道:“万万不可,所有这些盏后面都刻了我陆工坊的字样,代表着我陆工坊的品控,万一让这种产品流入市场,那我陆正平三个字,以后便不可在陶瓷界立足了。”
说着,他自己让人拿了个锤子过来,也跟着一起砸了起来。
那么多大家一直看着做出来的盏,一瞬之间化为粉末,回归到初始的模样,大家好像突然就懂得了陆正平刚刚那番话的道理,下意识鼓起掌来。
“哇!你们快看,旁边那口窑里,有几只真的好漂亮。”
这会儿爱浓那边的馒头窑也开始出窑了,陆续有三只盏被搬到了陆正平的面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曜变。
其中一只小巧的敛口杯在自然光下便已经开始绽放七彩光芒,被陆正平拿到手中稍稍把玩一会儿,已经把下面的参观者馋的垂涎欲滴,纷纷要上前来观摩。
“大师果然不一样,一出手竟然都是曜变,比起前两天被吹上天的那一只,竟然更有几分独特的味道。”
“依我看,比日本馆藏的那几只,也没有什么不及之处。”
江生正好在前头,硬生生被挤到了站台边上,被迫近处观摩了两眼,是真的好,好到无法挑剔。
难怪先前他觉得陆正平要展出爱浓的曜变盏,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时,爱浓还笑他小人之心,原来还真是他多虑了。
人家自己不仅会烧,而且还烧的不费吹灰之力!
正在大伙都盯着陆正平那几只曜变看得不亦乐乎时,另外一波人又发出一阵“哇”声。
“这是——紫砂壶?建盏里面怎么混进一只紫砂?”
“别瞎说,这叫柿红!
而且你没看见那壶周身的鹧鸪斑纹吗?通常斑纹都是盏内比盏外更容易形成,像这只壶这种外壁均匀分布的鹧鸪斑纹可不多见,更何况它还是柿红鹧鸪斑,真是稀世珍品啊。大师就是大师!”
“哎?何以见得?据我所知,柿红并不稀奇吧。”
“柿红是不稀奇,但你可知道柿红形成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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