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9日,星期日,天气:大雨转阴
到了陆正平和大师姐的婚礼现场,忽然很想抽烟,可惜我早已戒了。
意外发现儿时经常光顾的小卖部竟然还开着,进去逛了一圈,竟然发现了烟糖。
那会儿经常看同学买来假装香烟吃,装作自己很酷,心里也痒痒的,几次想尝试,但我曾自诩好女孩,所以一直没买过。
如今买了一盒来尝,竟是极普通的压片糖果,除了外表做得与烟一致,几乎和烟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用来打发时间,怀念儿时往事罢了。
不想一个小孩当了真,竟然穿过马路来与我讨烟抽,我本不欲理会,结果他竟仗着人多,愈发胆大,对我生起了调戏之意,想要我嘴里的烟。
我打量过去,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群小孩,却发现其中一人穿着我高中时的校服,竟是校友,他长得实在很好看,我不忍凶他。
他有多好看呢?皮肤很白,剑眉星目,圆鼻头,一双厚到好处甚至有些性感的唇,大约是年纪不大的关系,脸上还有些奶呼呼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但他的眼神看上去很不好惹,仿佛若真有人敢捏他的脸,他一定会生气。
不不不,这样形容就把他写得太普通了,总之我看见他第一眼,忽然相信了一个词:“命中注定”。
我真不害臊,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而且我与他的一面之缘还不足以让我爱屋及乌,放过他那个挑衅的同学。
于是我将嘴里的烟糖递了过去,我一定是眼花了,竟然看见那个孩子在他同学接过烟糖后眼里喷火。
发现被恶作剧,他同学恼羞成怒,我却自报家门,拿出学姐的身份弹压他们,都是小孩子,身上形成的肌肉记忆哪那么容易改变,一瞬间就都被我吓到,乖乖站成一排。
我自然拿出学姐的威风,说他们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出来撩骚也不知道换身衣服,丢学校的脸。
不知不觉竟又走到那孩子面前,不想他却忽然抬头,说他并非小小年纪,他已满十八岁。
我一定是疯了,这话听到我耳中,竟然变成“我长大了,可以恋爱了”,罪过罪过,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是头老牛,喜欢吃嫩草……
我被他吓到,愣了足足一秒钟,决定落荒而逃,假装淡定,警告他们要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却故意将“家法”二字咬重。
进酒店的路上我还在遗憾,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只是一面之缘实在可惜,若还能见第二次,我定要知道他姓名。
谁知机会来得竟这样快,见了大师姐出来,她追着叫我留下吃席,我无情拒绝后转身欲走,却看见那孩子正在迎宾处签到。
他是谁的亲朋?陆正平还是大师姐?
我来不及多想,只记得自己刚刚发过的誓言,可我又不是女流氓,哪能真去扰人安宁,万一他觉得我轻浮,吓到回去告诉他妈妈,我岂非适得其反,名节尽毁?
是否愿意与我相交,选择权应该在他,于是我伸手进包里,扔下了风筝线——写有我信息的员工证,然后头也不回潇洒走过。
天知道出酒店的时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我想若他对我有意,一定追我出来,若没有,员工证而已,再办不难。
至于之后我们会怎样,管不了那么许多,至少先互换信息。
结果没等到那孩子,竟然等来了陆正平,他与我纠缠不清,我对他厌恶至极,表情一定很狰狞。
那孩子却在这时出现,手里还拿着我的工作证,可我却感到无比丢脸,只想逃走。
路上的雨越下越大,也大不过我心里的泪,一下子明白了那句歌词“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儿。”
我的爱情还没进摇篮就已成空,今夜注定要多一个伤心的人,果然色即是空,打电话给林姿诉苦,这死丫头,当即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说要亲眼看我受爱情的苦……
2024年8月30日,星期五,天气:晴
最近开学季,教授很多事情,教学的工作重任大多落在了我身上,忙到飞起。
今日被教授叫到办公室,路上还在为开题报告一事发愁,教授也是为我好,但我拗不过心里的执念,这件事暂时无解。
敲门的瞬间真的惊到我了。
他来了!
嫩草来找老牛了!
而且竟然光明正大考进来的!
这证明我眼光独到,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果然不单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很优秀,优秀到高考结束临时填报志愿,也能被我校录取。
然而我却有点内疚了。
听说他本有更好的前程,怎可为我这一己私欲而荒废?
所以面对他的炙热目光,我总刻意回避,一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要想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知道他有点伤心,但他好像并不打算退缩。
他叫我楼老师,我感觉被叫老了,于是让他改口叫学姐。
“爱学姐”,爱学姐,爱——学姐。
小小年纪,棒球打得不错。
江生,这个名字我记下了,江上生下的孩子,难免习惯于左右摇摆。
但我又是个什么好人?
我决心给他逃跑退缩的机会,毕竟我是成年人,可以失去的很多,失去一个还算喜欢的小男孩,并不至于要死要活。
于是我叫来林文瀚带走了他。
但临走时看到他失望的眼神,终究还是不忍心,主动让他扫了微信。
结果林姿发消息过来问我在干吗,我告诉她江生来了,她说什么要过来,吓得我赶紧逃跑,忘记了点接受好友申请。
不过现在我真后悔,该早点加他的。
我的那些风言风语在学校里流传多少年了,从我研一开始,一直到现在,光我听到的版本已不胜枚举。
在他们的故事里,我妖娆、有心机,只要我愿意,可以讨得任何人的欢心,坏事做尽,丧尽天良。
要都当成真相去听,我现在得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了。
连我自己都当成笑话去听,自然没人会想过为我出头。
没想到我的不屑于顾竟然险些害了他。
初出茅庐就树了个大敌,他还是太年轻了。
但我总忘不了他把那人压在身下,看向我时的破碎感,还在喝牛奶的年纪,已经开始要为有好感的女人出头,以为自己的拳头便是我的靠山。
林姿说她被江生感动了,决定再观察观察。
但我真心觉得对不住他,或许不该让他来的。
晚上在实验室里准备了药箱,本想要关心下他,结果梁羽生来了。
听说他也曾为我出头,脸上还挂了彩。
那么多小姑娘喜欢看他的脸,因为我而破了相,我心愧疚。
江生来时撞见我给梁羽生上药,我虽然没做错什么事,但心里竟产生了背德感。
妇道,妇道,害人不浅。
江生果然不是个单纯的小孩,三言两语支走了梁羽生,问他来意,竟然问我为什么不加他微信。
想来我没加他的时间里,定然让他大受折磨。
罪过罪过,同一天里为了我,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经历了身体到心灵的双重折磨,我心愧疚。
梁羽生忽然折回,将人带走,通话中断,但我的思绪飘摇,似乎随着那孩子的背影一道飘走了。
坚定放手叫他离开?我好像做不到了。
今天晚上,工作证又成了我的风筝线。
2024年10月14日,星期一,天气:多云转晴
江生来了我的选修课!
今天一整天都雾糟糟的,柳絮四处乱飞,有鼻炎的我实在遭罪。晚上一堂选修课,担心会喷嚏不断影响进度,从而给学生留下不好的印象,特意去买了氯雷他定糖浆,连衣服也未来得及换,竟是学生的模样。
走在走廊上,恍惚觉得尽头的教室门前探出颗头来往这边张望,走近才发现是他。
因为只是助教,并没有独立授课的资质,但教授心疼我,总想法让我人尽其能。
我必每堂课都要认真准备,从学生到课程提前熟悉。
我很确信,他不在学生名单里,所以他是特意来的?
他大约是呆住了,挡在门前不让路。
第一堂课,要在学生面前立威,不好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于是我调侃他:“这位同学是想跟我要买路钱吗?”
他立时害羞,让开后夺门而去。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是伤心我不认他,要逃走。
结果他绕到后门进来,坐在了角落里。
于是我知道,他和那个打游戏的刺头应该是同学。
是同学拽着他来的?
课上大家讨论的很积极,我很满意,唯一的小插曲是江生的同学,一个彻头彻尾的刺头。
竟然说建盏是过时的没人喜欢的玩意儿!
哪里来的死小孩儿!
我编了数据给他下套,在学生面前赢得了一时长短,但其实我心里十分羞愧。
一个老师,怎能在学生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低地撒谎?
即便是为了给建盏争气,也实属不该。
我忏悔!
江生追着我出来,我即便听见了他的呼唤,也不想停留,因为我没了脸面。
可他一声声地呼唤我,每唤一声都在敲打我的心房,我无法前行,只有躲在隔栏后面。
我又想抽烟了。
好在上次在南平买的烟糖还在。
我拿出一个来叼在嘴里,浓浓的廉价糖精味道,除了外形之外,与烟基本沾不上边,不知道为什么却能挡烟瘾。
江生跑了出来,拼了命地在人群中张望,不停地喘着粗气,口中呼出的哈气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似乎急了。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他的视频电话,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和眼前的他,又一次狠不下心来。
“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姓楼,不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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