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延看云异的反应,竟然突然有些想笑。
他将那只拿烟的手伸到窗外抖了抖,语气微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试试和她做朋友,而不是单纯因为这些束缚而绑在一起的关系。”
其实宋景延提出这种方案,也未尝不是在尝试改变云异。
感情是世界上最难用来权衡的东西,它不止是爱情,亲情、友情,都并不比爱情低一等。
并且无论哪一种,人都很难在其间做到一直伪装。
宋景延知道云异的来处。
云异虽不是普通人类,却也不同于墨精那种看上去不通人性的精怪,他的信任未尝是完全不可得的东西。
宋景延回神,将烟伸出去抖了抖烟灰:“但是坦白说,朋友也分很多种,有远近亲疏。你们这个开局,我觉得想做多么好的朋友是不能了。”
云异不解:“我们的开局有什么问题?我的确有所隐瞒,但谁没点不想透露的事儿呢?就算是朋友,也不一定对对方的所有事都清楚吧。”
宋景延一语道破:“那天把张晓澜推出去的是谁,今天林开又是为什么迟到?”
云异不在时,宋景延是个普通人,除了云异什么也看不到、感知不到;云异操控他身体时,他却能感知到云异的一些想法和行动……
只是大脑处理这些信息,需要在云异离开他身体之后。
所以宋景延此刻已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兜里的墨精是从什么时候钻到他口袋里的,要想明白一切便也不难。
云异听懂了宋景延的暗示,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如果她知道了,会把周五那天张晓澜遇到的所谓‘鬼打墙’也算在我头上?”
“不止吧。”宋景延若有所思,“那天张晓澜不是还受了伤吗?”
云异:“……”这事儿真的是个巧合,只能说那天,连命运都在帮他。
宋景延见他又陷入沉思,暗暗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要不考虑一下救命之恩?有了恩情傍身,不是比感情什么的更靠谱?”
云异又被哽住了。
他刚才一听到“真心”俩字儿,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还真忘了考虑这个可能性。
都怪那猥琐的林开。
云异轻咳一声:“不是没想过,只是我和她之间本来就有这种限制。她身边的危险我会更先感知到,不出手的话……”
后果和不听霍清指令的后果是一样的。
而且虽然还没有经历过,但云异毫不怀疑,放任霍清陷入危险的后果,比不听她指令的后果更严重。
他会消失。
“而且我和她之间有着这样的限制,她也已经知道了,遇到危险完全可以借此命令我救她。
所以救命之恩在我和霍清之间完全是个伪命题。她明显是个脑子很清楚的女人,届时也无谓恩情,只是我的‘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宋景延并不完全赞同,但没出口反驳。
一支烟已经抽完了,他将烟蒂夹在手里,打算离开。
“都试试吧。”离开前,宋景延说,“你也别觉得你有多了解人家。”
毕竟你都会装,你怎么知道霍清不会。
而且从他读取到的早上的记忆来看,云异和霍清在某些方面,倒算是一路人。
“我看你今天状态一般,自己静静好好想想吧,我先去处理工作了。”
-
之后一整周,霍清在公司见到的都是宋景延本人,而非云异。
周末刚跟霍清说:在公司跟你见面的都是我。
现在便连面也不肯露了。
嘴里说着“你不是这种人”,其实怕到都不敢在她面前出现了吗?
霍清倒也不急,且看他之后想做什么。
宋景延额头上的伤在公司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讨论,如果同事们知道这是霍清打的……
霍清竟然觉得还有点爽。
而林开这家伙,自从周一别了云异的车被抓住之后,就不怎么来找她瞎聊了。
以前他可是话多的很,逮着机会就唠这唠那的;这一周他都偷偷打量着自己,却不怎么来主动找话题。
想起周一那天自己为了在九点半之前打上卡就先走了,霍清突然有点后悔。
不知道云异跟林开说了些什么。
这一周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无波无澜。
唯一的变化是,自从那次之后,张晓澜和霍清的关系好了起来。
当然,这也来源于自那以后张晓澜坚持不懈地投喂和主动社交。
两人开始一起上下班,中午会一起吃饭。
即便张晓澜老公出差回来了,隔一天她也还是会在下班后把外卖点到霍清家,和她一起在她家吃。
这一周,张晓澜也察觉到了宋总的新变化,周四晚饭时跟霍清蛐蛐:“你说前段时间宋总是不是被人夺舍了,现在找了人驱魔成功,就又变回冰山霸总了。”
霍清被她这说法逗笑了:“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前才是被夺舍了,前段时间脾气好的是他本人,现在又被夺舍了?”
张晓澜知道霍清在开玩笑,跟着胡侃:“有道理!”
晚饭吃到尾声时,张晓澜好几次欲言又止,霍清发现后便主动问她怎么了。
“其实之前就想问问你的,但是怕你觉得我这段时间主动找你是为了这个,就一直没敢提。”张晓澜开始铺垫。
霍清摇头:“怎么会?”真心和假意,其实大多数时候不难分辨。
“那我就直说啦,就是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吧,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张晓澜顿了顿,又换了个说法,“也不是上次之后吧,其实那段时间我一直挺倒霉的,不然也不会在总部受伤、然后又是鬼打墙又是撞邪的了。
我就想问问你,你们家有点渊源的话,有没有什么辟邪的符或者什么……”
霍清明白张晓澜是仍有后怕,她家倒也不是不会做辟邪玉,但是她本人不太会。
霍清从最开始就从没想着继承家业,只是体质特殊,又耳濡目染,才略微了解一些,也会画几个鬼画符。
“我家里做的话,可能时间会比较长。”临时做这种辟邪玉确实要费些日子,符箓能管的时间又太短了。
霍清太了解自己老爹的尿性了,让他做个辟邪玉,怕不是得等到过完年。
奶奶也能做,但她年纪大了,霍清还是希望少麻烦她做事儿。
霍清想了想,并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想帮忙,于是补充道,“你如果实在想要的话,后天是周六,我可以陪你去老君洞求一个,效果都是一样的。”
老君洞是这里有名的道观,不过因为在山顶,远离市区,除了初一十五,平时去的人也不多。
“好呀!”张晓澜完全不介意,“正好我们也当出去玩了吧。”
霍清点头笑道:“好。”
大学毕业之后,只有霍清一个人回家在的地方,大学同学都没怎么联系了,两个发小一个还在读大学,一个又一直待在老宅。
确实也是很久没和人出去玩过了。
-
第二天是周五。
而这一天上班时,霍清总算在宋景延身后看到了熟悉的虚影。
等一下……身后??
霍清微讶。
云异居然就这样来了?
他仗着别人看不见他,遥遥冲霍清挥了挥手。
霍清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关注自己后,微微颔首。
她可不想被当成神经病。
宋景延径直进了办公室,云异顿了顿,没跟着进去,还朝着霍清这边来了。
霍清挑眉。
这是……?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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