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凌越山因着二人的默契而有些莞尔，对卓纪华说道：“你先说。”
卓纪华点头，话也说的坦然：“我本就是来找洛宁的，既然现在有了她的消息，那就拜托你从中斡旋，我要带她回南齐。”
凌越山刚拿住祁渊软肋，有些不太愿意，借口问道：“洛宁吗？为何非要带她回去？”
卓纪华轻轻侧头，一双圆而莹润的眼睛里多了些岁月侵蚀的沧桑，她问凌越山：“殿下不知？”
此情此景仿若二十多年前，只是卓纪华的声音不再向那时喊出的太子殿下那般爽朗热情。
许久没有人喊凌越山殿下了，他背着手走到前面，又侧身盯着卓纪华的眼睛：“朕还未见过她，如何得知？”
卓纪华反应过来，轻叹口气：“抱歉，是该称呼你陛下才对。”
凌越山心里愈加酸涩：“朕何曾计较过这个？”
说起来从前也是计较过，只是卓纪华当时的拳头也非常人能抵住的。
卓纪华解释道：“洛宁是我的孩子。”
凌越山不知该如何接话，半晌闷出一句：“霄儿也是。”
“霄儿有你，你将他养的很好。”说起这个，卓纪华胸口有些憋闷。
“那就将洛宁留在临安吧，朕封她为郡主，朕会好好待她的。”凌越山忽然有些恍惚，凌霄苦苦要求自己将洛宁收为义女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孩子吃了太多苦，我要带她回家，她有家，我能活多久就会爱她多久。”卓纪华说的决绝而又坦然，洛宁是她唯一的亏欠。
凌越山听到心里反倒是想问，她能爱一个和不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爱自己呢？可他不敢。
凌越山只能无奈说道：“霄儿自小与两个哥哥不亲近，却阴差阳错的很是喜欢洛宁，非要洛宁作他义妹不可。”
卓纪华眼里闪过刹那冷意：“不亲近那不是很正常么？”她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是因为什么狗屁血脉，就要她们母子分离。
凌越山轻叹口气：“纪华，霄儿他前些日子还问朕他的母亲是谁？朕想你临走前能不能见见他？”
卓纪华眼里冷漠褪去，有些无奈又残忍的说道：“你就说我早就死了，现在见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让人抓住他血统上的把柄再逼死他吗？他知道真相的代价太大！你不是早就体验过吗？”
卓纪华越说越激动，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呼吸也有些发乱的急促起来。
当年的皇帝给还是太子的凌越山两个选择：杀掉卓纪华可以保下凌霄，但他可以做下一任皇帝，而凌霄决不能成为下一任太子；溺死凌霄，断了卓纪华的生育能力，可以让卓纪华伴在凌越山身边当一辈子妃子。
凌越山靠近，想要将卓纪华拥在怀里，卓纪华脚步后退，避开了。
凌越山语气轻轻地，低声说道：“纪华，现在那些老东西都死了，他们都死光了。”
有能力阻拦我们的都死了，我们还在一起好吗？凌越山眼里蓄满了渴求，卓纪华别开脸看向一侧：“总之，霄儿有你定不会过得不好，可洛宁只有我，我一定要带她回家。”
凌越山对洛宁印象不多也不太在乎，但是他有些狡猾的想用洛宁来留住卓纪华，他心里同自己说对她是该恨的，恨她回南齐二十多年却从未想过回来看看他们父子，一时间他又有些妒恨洛宁。
“纪华，洛宁在北梁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他们将要成亲，恐怕洛宁是不会同你一起回南齐了。不如朕在东市给她划一座大宅院，院子大些的，你喜欢的那种，你常来北梁看她如何？”
打个商量，退而求其次，总比一面都见不到她强。
卓纪华眼神动了动，她有信心说服洛宁，毕竟所谓心仪的男子，并不见得能与她相伴终生。
卓纪华放软了声音，说道：“她现在住在哪里，我想和她先见一面。”
“明日吧，明日上午他们会进宫。”凌越山见她满心只有洛宁，轻轻叹气。
卓纪华余下也没什么好和凌越山聊的，问好了时辰，她就告了辞，明天打算只带着卓寻英再来。
凌越山以为自己能忍住，但还是在卓纪华转身离开时扯住卓纪华飘逸的宽袖，卓纪华蜷起指尖又轻轻松开，轻轻朝前用力，衣袖在凌越山手中滑落。
卓纪华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在凌越山的眼里越来越小，凌越山垂眸，低垂着脑袋苦笑。
凌霄气哼哼的回了花月坊，并没有说出宫里的事，他敏锐的察觉到顾嫣然对他的态度总是在他提到洛宁时飘忽不定，凌霄没法子给她解释的更清楚，也有些责怪她有些僭越的心思在里面。
顾嫣然依然好脾气的柔声说话，虽然外界闹的她有些恼，但得罪了眼前这位爷，可真就没人扶她父女二人起来了。
大小蒙进来回话，凌霄看了二人一眼，有些不太愉快的同顾嫣然说道：“你差使他们出去了？”
顾嫣然替凌霄倒好了茶，柔声解释道：“父亲回来后的几日，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传起了瞎话，说殿下给了那日在衙门口跪下的王家一万两，让王家同父亲说些好话。”
凌霄抬眉：“确实是瞎话。”钱是顾嫣然给的，而且给的是三千两，可以判为瞎话。
顾嫣然轻轻叹气：“此事嫣然安排的不够周全，操之过急了些。”
凌霄反倒安慰起她：“旁人爱说爱嚼由得他们去，你管他们做什么。”
是啊，顾嫣然一开始也这么想的，有人夸好必然就有人说差，可事情爆出来后许多穷懒汉反倒盯上了王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王家心里惦记着那点银子，反倒在去银庄的路上漏了马脚。
名声来得快，走的也急，顾崇川的美名这次一落千丈，再次跌为骂名。
顾嫣然低声同凌霄解释：“这事起来的太快，我觉得不对，恐怕是有人刻意败坏殿下名声，所以我托大小蒙前去查一查。”
凌霄这才又将视线转回来，看向兄弟俩：“如何？查出什么来了？”
大蒙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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