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西峪国的妙善公主,一心向佛,拒绝了妙庄王为她安排的婚事,为此遭受重罚与苦役,后来妙庄王身患重病,仙人托梦称需亲生女儿的手和眼入药才能痊愈,妙善公主毫不犹豫地献出。
妙庄王病愈后,深感愧疚,却见天空霞光万丈,妙善公主因无私奉献感动天地,回归了她千手千眼观音菩萨的真身。这一天正是农历九月十九,后被定为观世音菩萨出家日,以纪念其大慈大悲、舍己为人的精神。”
祠部郎中裴知礼的府邸内,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在庭院中飘散。裴夫人刚跟贴身婢女说完观世音菩萨的出家故事,脸上还带着虔诚的光芒。
“今晚去法会,给我打扮得隆重点。”裴夫人扶了扶头上的云鬓。“我和几位夫人说好了,大家要给佛门撑面子的。”
“不可。”裴知礼的声音响起。他站在房间门前,面色凝重。夫人转身的瞬间,敏锐地捕捉到丈夫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
“怎么了?”
“不是说了,下周佛祆辩论,我是评判官。”裴知礼缓步走近,压低了声音,“最近城中局势敏感,你现在去佛寺,会让人觉得我立场不公。”
夫人冷笑一声:“你担心这个?祆教故意选在观音出家日搞七圣刀会,这才是居心叵测。况且……"她的目光在院墙上扫过,"皇亲国戚们现在都在拉拢佛门势力,我们不表个态,才是要出事。”
裴知礼的瞳孔微缩,话是这样说,但他不能做得这样明显。
夫人不理会,又道:“今晚整个沙州城,不是去观音法会就是去七圣刀会,谁还能独善其身?那些百姓们都在选边站队,您一个堂堂从五品郎中,反倒要躲着做个缩头乌龟?这才更让人笑话。”
裴知礼走向院落,眉头紧锁。夕阳的余晖穿过院墙,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也罢。”他缓缓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观音法会,那我就去看看七圣刀会。这样两边都有人参加,谁还能说我们裴府偏心?”
……
日落西沉,原本寂静的街道亮起了一盏灯笼,随之两旁的商店酒楼纷纷效仿,眨眼间主街上暖黄色的光晕与暮色相互交织,行人如同游鱼从四面八方涌现,入夜的街道反倒热闹起来。
“素烤饼三文钱,羊肉烤饼五文钱!”塔娜奶声奶气地吆喝着,脸蛋被旁边炉火映得通红。
“来一个羊肉的!”“我来两素的。”行人闻着香气围过来,阿里木急忙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手脚麻利地在铁板上放上新的烤饼。
“听说了吗?这次七圣刀会可不得了,祆教神使亲自表演秘术!”一个披着青布直裾的男子边等烤饼边和旁边人聊了开来。
“什么秘术?”他身旁的瘦削老者来了兴致。
“都说是秘术了,我怎么知道。”男子反呛道,“不过大家都跑来看,肯定有点东西的。我听说他们有本事让死人复生。我表叔的邻居亲眼见过,有个商队的马突然倒地不起,波斯术士念了几句咒语,那马就活蹦乱跳地站起来了!”
阿里木手上动作不停,脸上表情却微微动了一下。
“这算什么,”一个大汉插嘴道,“我听说这次来的神使一个比一个厉害,除了杀马贼那个玄霜灵使,还有一个神秘的玉面灵傀,据说她是地狱的祭司,能看到十八层地狱的景象!”
“什么十八层地狱,那是佛教的!祆教的地狱不是这样的。”老者更正道,“祆教那里又有寒冰,又有火海,还有毒风呼啸,做坏事的人都在那里呼呼受审判。”
“诶你们说,”一个裹着蓝色头巾的妇人饶有兴致地问道,“下周佛祆辩论,到底谁能赢?”
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此起彼伏的争论。
“那还用说?肯定是佛教赢!”“祆教的本事可不小......”“可别忘了,皇亲国戚都信佛......”
塔娜听得入神,一不小心被炉火烫到了手指。她“哎呦”一声,阿里木连忙放下烤饼,心疼地给女儿吹着伤处。
街角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什么人要来。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伸长脖子想要一睹究竟。
只听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身着黑袍、腰系红绸的祆教教徒出现在街道尽头。他们手持火把,面容庄重,步伐统一。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晃动,如同地狱放出的鬼怪列队出游。
人们顿时紧紧围在了道路两侧,塔娜在大人们的脚旁焦急地打转,阿里木见状,赶紧把烤饼一番,托起女儿,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
祆教徒们在街心的空地上站定,突然举起火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为首的教徒开始吟诵经文,声音低沉悠远,听得人心底发颤。
“嘭!”一团火焰突然从人群中央腾空而起。一个教徒仰头喷出一道火柱,火星四溅,在夜空中划出绚丽的弧线。紧接着,更多的火焰在空中交织,有的像灵蛇般扭动,有的如孔雀开屏般绽放。
“波斯人信奉火神阿胡拉·玛兹达,认为圣火能驱散黑暗,带来光明。”道路的另一边,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缓缓开口,“祆教在波斯已有数百年历史,他们相信世间万物都是由光明与黑暗两种力量构成。这些火把上的火焰,据说是从波斯圣殿里延续下来的,从不熄灭。
“先生懂得真多,”旁边有人惊叹道,“这不是祠部裴大人吗?”
裴知礼平和地点点头,压低声音继续道,“据说这些火术背后,其实暗藏着更深的秘密。祆教术士们掌握着一些连皇室都觊觎的法门......”
突然一声惊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表演还在继续,一个教徒将火把插入口中,再次取出时,火焰竟然变成了蓝色。
另一个教徒将火焰化作无数细小的火球,在空中飞舞盘旋。伏伏的风声伴着火光在四周环绕,观众纷纷鼓掌叫好。
与此同时,其他教众在街中心迅速搭起了高台。
这边表演刚歇息,那边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便从高台上传来,弦声清越有力,很快将观众的视线吸引过去。人们还未看清她的样貌,随后一名身穿舞裙,臂绕彩带的女子翩然而出。
她轻轻舒展双臂,臂上的彩带随之飞舞,舞裙如同天边被夕阳点燃的云霞,红、橙、黄三色交织,随着舞姿旋转而肆意盛放。
忽而她单脚抬脚举高,迅速翘起,身姿轻盈地单足站立,另一条腿在空中优雅地伸展,腰肢如风中的柳枝般灵活扭动。琵琶声声激荡,她腾踏跳跃、急蹴环行,热烈奔放的情调引得台下观众热烈鼓掌。
“不愧是塞娅,龟兹舞跳得那是人间少有,荷尔姆兹的花魁不是吹的!”
“祆教把她请出来,可比佛教那些和尚讲经好看多了!”
“都是胡人,塞娅肯定要支持祆教的。咱今晚没来错,不花银子就能看这些!”
曲终舞罢,塞娅施施然谢礼,观众们依然意犹未尽,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大喊她的名字。而跟她一起谢礼的乐伶却没人注意,一个人抱住琵琶,一跛一瘸走下高台。
街市中心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全城的人仅有少数待在家里或者去往佛寺,其他人都听着吆喝声跑来了。人群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嘈杂声此起彼伏。
街中心某酒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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