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来自许离洲的气音让叶承泽心下彻底慌乱,他哑着声道:“许、许老师?”
宋知祥越过桌子把张善和扑倒在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也快速赶来。彭玉立刻出面,她手中接着电话一边赶来一边道:“是的,对没错,现在就可以上来。辛苦了。”
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同时开口说话,有的关切、有的焦急,叶承泽被许离洲抱在怀里,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他胳膊有些发颤,缓慢抬起后,终于在许离洲肩背处摸到一根尖锐物。
“……许、许离洲……”叶承泽嗓音不似先前沉稳,他眼眶开始发热,继续道:“……许离洲。”
许离洲还在叶承泽耳边笑,他道:“我在,叶老师,我在。我没事的,真的,别担心我好不好?”
许离洲忍着疼,勉强后退半步,垂首去看叶承泽。
叶承泽早已没了先前‘张牙舞爪’的狮虎模样,他眼眶泛红有些湿润,面上慌张神情根本压不下去,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变成了水雾中的糖浆。
许离洲面不改色地咬着牙忍痛,心道值了。
他不断低声哄着叶承泽:“叶老师,没事的,真的。你看警察来了,我马上就去检查,刺的不深,没问题的。不要责怪自己,听见了吗叶老师?”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刺激他,是不是?对…医院,现在就去医院……”叶承泽的情绪很明显没能平静下来。
许离洲稳着情绪看向叶承泽,他深呼吸,最后认真道:“叶老师,我要不开心了。”
叶承泽的身体果然僵硬一瞬。
许离洲被疼痛惹得倒吸一口冷气,道:“嘶…不许继续责怪自己,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叶老师。好了,没事的……我们这就去医院了。”
叶承泽还想说些什么,秦曼快步走到这里,立刻开口安抚道:“没事的叶先生,这把匕首没有抽出来,暂时血液不会外流。趁现在让许先生趴下尽量放松,立刻去医院来得及。”
警车鸣笛音很快响起,叶承泽顾不得其他,连忙让许离洲照做。
山区路窄,救护车上山困难,节目组迅速将七座车整理出来,许离洲便趴在后座。
这辆七座车由宋知祥负责开,秦曼拿了两卷毛巾折叠后递给叶承泽:“在匕首两侧按压住,尽量不要碰到匕首。许先生,趴好不要乱动。”
宋知祥抿着唇,他尽量把车开的平稳,道:“许哥再坚持一下。”
“我没事,开你的车。”许离洲趴在后座,声线尽量放的轻松,他又扭头安抚坐在一侧的叶承泽:“叶老师,怎么手抖这么厉害,真的没事,我感觉得到,没伤到骨头。”
叶承泽没有闲心和他聊这些,只道声‘闭嘴’就不再说话。他双手将卷起的毛巾摁压在匕首两侧,一刻也不敢放松。那颗怦怦跳动的心脏在此刻被巨大惶恐淹没。
宋知祥开车,秦曼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大片位置都留给了叶承泽和许离洲二人。
秦曼偶尔抬眼,从中央后视镜中观看叶承泽的侧颊。那张正面瞧与故人并不相像的脸,在侧面观看时却和故人几乎一致。
四人很快到达医院,医护人员早已得了信息,担架就架在医院门口。许离洲从车上被抬下去时叶承泽顾不得其他,连忙跟了上去。
“秦姐,我还要把车开回山上,帮许哥和叶老师收拾一下行李。您这边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
“不用,我留在这里。”秦曼道:“开车注意安全。”
宋知祥没多说,很快离开了。
秦曼在医院外站着吹了会风,便转身进入医院。她很快在对应科室前见到叶承泽,对方正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科室门前。
秦曼走上前去,道:“许先生会没事的。”
“嗯,”叶承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又道:“前面多谢你,你以前学医?”
秦曼道:“是。不过不用谢,举手之劳。就算要谢,也该是我谢你。”
叶承泽闻言便回神,他略微不解:“谢我?”
“嗯。”秦曼走到另一侧,背靠墙壁站立,她道:“你和她真的很像。虽然一开始我只是怀疑,但现在我已经确信了。”
“你母亲是温婉。”
秦曼的话语很平静,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地陈述这件事实。
叶承泽呼吸猛地一窒,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秦曼。来自深渊的锁链从他脚下阴影中蔓延,金属音仿若回荡在耳边,不断从地底伸出,最后将他捆住锁在原地,挣扎不得。
“……你什么意思。”叶承泽开口,嗓音沙哑。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犹如深海吞没身躯的沉浮感在一瞬间袭来。
秦曼垂下眼,她道:“我没有恶意,当然也不会宣扬这件事,这是你的隐私。我只是……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得到她的讯息,我只是想再见她一眼。”
叶承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道:“你怎么发现的。”
秦曼没有犹豫,她很快回答:“一开始,我来参加这个综艺,就是因为你。你演的舞者我看了。”
“我们学舞蹈的很清楚,即使是同一个动作,不同的人来做也是不一样的感觉。你下腰转身时的角度,很像她。”
“所以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你的师傅,或者是别的什么。但后来你的身份暴露,原来你是作家,于是我就想,或许是亲戚之类的呢?”
“直到我来参加这个综艺,真正见到你。第一眼觉得你不像她,尤其是眼睛,和她的一点也不像。但你和许影帝他们聊天时,侧首的角度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说话的神态都像……”
“够了!”叶承泽打断她,他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站在许离洲治疗的门前,他便压下情绪,忍住反胃的那股劲继续道:“你想知道她的事情,原因呢?”
秦曼唇瓣紧抿,她无意识摩梭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末了,她轻笑一声,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对于温婉而言,或许都是不值一提的。她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你知道为什么张善和是那样的人渣,高朋云还愿意和他一起玩吗?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叶承泽没说话,许久后才道:“…所以你也是被…”
“嗯。”秦曼没有隐瞒,继续道:“高朋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二十年前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认为老天不眷顾他,实际上他的确水平有限。在那个时代,他泄愤的方式就是寻找美丽的少女。”
“我那时学舞蹈,自然也被看中了。那个时代网络不发达,人们就连‘监控’这个概念也很少有。高朋云一向是会给人洗脑的,我也很害怕传出去名声不好,所以选择忍耐。毕竟那个年代,对女人而言,名声比命还重要。”秦曼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又自嘲道:“现在的时代也一样。”
叶承泽没有打断,便静静听着。
秦曼呼出一口气,她语气缓缓,神情像是陷入某种回忆:“我是23岁那年遇见温婉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一眼就看出我和高朋云之间不是你情我愿。高朋云在舞蹈室侵犯我时,温婉录下了视频。并且同时,还录下了高朋云侵犯其他姑娘们的证据。她将证据交给我,并告诉我,选择权在我。”
“我记得很清楚,温婉看我时,眼神十分温柔。她的声音很甜美,她对我说‘视频里的人是你,我没有权利越过你去曝光这件事,因为这会伤害到你’,我当时几乎立刻就哭了。”
“于是我收下那份薄薄的、小小的存储卡。用尽全力握在手心里。那对我而言,是当时唯一的希望。”
叶承泽垂着头,发丝交错的阴影落在他面颊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此刻显得沉寂,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
“但命运弄人,那一年,高朋云的文章火了。同时,我怀孕了。于是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用温婉给我的这份证据去威胁高朋云,这样至少他不会再去迫害其他少女。”
“我做到了。因为高朋云和张善和一样,怕这种事情影响到前途。所以他和我结婚至今,又想控制我、又怕我翻脸,不得不偶尔继续讨好我。”
秦曼停顿了一刻,继续道:“……温婉是个很好的人,她就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周围所有人。她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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