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喜帐低垂,柔和的烛光映得满室暖光摇曳。
凌枕梨懒得再想关于萧崇珩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趁洞房夜里增进与裴玄临的关系。
她先灌自己几杯酒,一来可以壮胆撩拨裴玄临,二来裴玄临见她有醉意,也不会觉得她不端庄。
于是她倚在榻边,指尖勾着金樽,不断变换着姿势,想试什么样的姿势撩人又不失优雅。
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动,倒映出她半醉的眉眼。
她已饮了三杯,面上浮起薄红,眸中水光潋滟,却仍保持着该有的端庄坐姿,只是微松喜服,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睫毛轻颤,随即仰首饮尽杯中酒,故意让一滴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裴玄临推门而入时,正撞见她以袖掩唇,眼尾含春地望过来,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殿下……怎么才来?妾好等。”
他脚步一顿。
白日里那个端庄持重的太子妃,此刻竟像只慵懒的猫儿,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梢,红唇微启。
“你醉了。”裴玄临低声道,却不由自主走近。
“殿下……”凌枕头声音轻软,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过去,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您还未同妾饮合欢酒呢。”
裴玄临接过酒杯,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感受到她的肌肤滑嫩。
“合卺之礼,是应该。”裴玄临嗓音低沉,手臂绕过她的,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凌枕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她微微低头,唇瓣贴上杯沿,与他一同饮尽杯中酒。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甜。
杯盏撤下,裴玄临却未松手,反而就着交杯的姿势,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腕骨。
“酒烈吗?”他问,目光灼灼。
凌枕梨眼波流转,故意轻咳一声,脸颊适时地浮起一抹红晕:“妾方才贪饮,有些醉意上头,还望殿下莫怪。”
裴玄临低笑,忽然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爱妃既然累了,不如我们就寝?”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女主指尖微颤,却顺势靠进他怀里,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殿下……是困了吗?”
说完轻笑一声,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近。
凌枕梨仰着脸,呼吸拂过他的下颌,吐息间带着淡淡的酒香,声音又轻又软:“可是教导嬷嬷们说……新婚夜里,该这样之后才能就寝……”
青楼里的妈妈也算半个嬷嬷,她觉得这不算说谎。
指尖顺着裴玄临的衣领滑下,故作生涩地解开一颗盘扣,却在碰到他喉结时,故作紧张状收手,低垂着眼睫道:“啊……妾笨手笨脚的……”
裴玄临被她撩拨得呼吸微沉,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烛光下,他眉眼深邃,却透着一丝罕见的犹豫:“你现在可不清醒。”
凌枕梨微微撅嘴,借着酒劲撒娇邀宠:“妾不管,殿下都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辛苦,其实……妾仰慕殿下许久。”
下一秒,她大着胆子吻上他的唇,很轻,很温柔。
裴玄临被她这一吻弄得呼吸一滞,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温热而强势,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侵略性,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凌枕梨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仍记得伪装青涩,笨拙又大胆地回应着他的吻,偶尔“不小心”咬到他的下唇,又慌乱地退开,眼里浮起一层水雾。
“殿下,我、我不太会……”她低喘着,声音又软又怯,像只受惊的鸟儿。
嘴上说那些话,可她的身体却贴得更近,隔着衣料若有似无地蹭着他,指尖似是无意间划过他的腰腹,激起一阵战栗。
裴玄临眸色暗沉,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嗓音低哑:“无妨,孤教你。”
话音落,他一把将凌枕梨抱起,走向床榻。
凌枕梨轻呼一声,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他在紧张吗。
凌枕梨被轻轻放在锦被上,红纱帐幔垂落,烛光透过轻纱,在她肌肤上投下暧昧的光影。
裴玄临俯身撑在她上方,指尖挑开她的衣带,动作克制又不容抗拒。
凌枕梨故作害怕,慌乱地抓住他的手,睫毛轻颤,似是求饶:“殿下……妾怕疼。”
男人最爱听这些话。
果然,他呼吸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我会轻轻的,疼了告诉我,我就停下。”
下一瞬,他的吻便沿着她的颈侧一路向下,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烙印进骨血里。
凌枕梨咬唇轻哼,指尖陷入他的肩背,呼吸不稳。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腰肢,指腹摩挲上了她前些日子被薛皓庭弄出的伤痕,吓得凌枕梨呼吸一滞,瞬间僵住。
察觉到了凌枕梨身体的变化,裴玄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似是安抚。
然后起身看到了她腰间的疤痕,但并未询问,而是下来低头吻上那道疤痕。
这一吻就像是要抚平她所有的过往。
凌枕梨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瞬失神。
可很快,她又被拉回现实。
因为裴玄临的吻变得强势,手掌扣住她的腰,彻底拥有了她。
她切实地感受到了疼痛,疼得蹙眉,眼角溢出泪来。
男人都爱这种征服纯洁的戏码,加上凌枕梨确实吃到了些苦头,半真掺假间,她喘息声带着细微的哭腔,里头还有隐约的委屈,娇软得能滴出水来。
“殿下……疼……”
裴玄临闻言,动作放柔了几分,用亲吻安抚她,又开始讨好她。
……
完事后,裴玄临亲自伺候她沐浴,待收拾完已经是深夜,有些困乏,回床上搂着凌枕梨,准备一同入睡。
但是美人香软在怀,他第一次搂着女人睡觉,挣扎了好一会儿都睡不着。
“殿下怎么不睡?”
凌枕梨只是被折腾得的确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并不是很困,察觉到身边人细微的动作,下意识关心。
裴玄临思虑片刻后,不失礼貌地回答:“时辰尚早,还不太困。”
“那妾陪殿下聊聊天吧。”凌枕梨柔声细语,靠着他。
裴玄临想了想,问,“爱妃有没有什么小字?”
“爹娘唤我阿狸。”
这也是她唯一和薛映月相同的地方,薛皓庭有次喝醉迷迷糊糊叫了好多次,这才被她发现她与薛映月小字都是阿狸。
“阿狸……”
裴玄临将她揽得更紧一些,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取出她的一缕长发,与自己的一缕长发缠绕在一起,捏在指尖把玩。
“你嫁给孤时,你父亲应该告诉过你,孤并非当今陛下亲子,而是过继的侄子。”
“妾知道。”凌枕梨点点头。
“孤的父皇是当今圣上的哥哥,睿宗,我母亲逝后,父皇将她追封为皇后,她生前只是个宫女,并且她出身低微,是父皇征战俘获的战俘,所以宫中的人都不喜欢我……”
“殿下……”
见裴玄临神情似是低落,凌枕梨不由得伸手抚摸上他的脸庞,温热柔软地纤手不光抚着他的脸,也抚进了他的心里。
裴玄临默想,虽然薛文勉诡计多端阴谋狡诈,薛映月是薛文勉的女儿,但也是他裴玄临的结发妻子,她会心疼他,爱他,跟他一条心。
凌枕梨将头轻轻靠在裴玄临肩上,道:“待明天一早拜过皇帝皇后,再去为殿下的父皇母后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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