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国以前刷某音的时候曾经看见过这样一个段子:
一个人在古玩市场看中了一个碗,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说:三万。
那人试探地问,两千行不行?
老板很痛快地说可以。
那人一招打在棉花上不得劲,又问两百行不行?
老板很痛快地说可以。
那人更加不得劲了,一狠心,再问二十行不行。
他自觉砍了一到屠龙大刀,甚至做好了被老板大骂一顿的准备,没想到——
老板只是微略思考了一下,又又又痛快地答应了。
买家:……
不得劲的感觉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他觉得自己被当成大傻子,愤怒地把碗往摊位上一丢,不买了。
碗落在地上,碎了。
买家没在意,随手掏出二十块钱拍给老板
老板微微一下,斩钉截铁地说这个碗是古董,价值两万,赔!
当时他看见这个段子的时候只是笑一笑就划了过去,现在这个段子重新在他脑海里闪现,仿佛老天是在暗示着什么。
对啊!他的梳妆匣被摔碎了,什么价位还不是他张口来的?坏了东西的是他,要赔偿天经地义!
他就说他是天选之子,老天想方设法要他发财!
吴建国在心中得意地哈哈哈,然后一把揪住了张美娟的衣领,面上是一派的愤怒:“赔钱!你把我家的传家宝化妆匣打碎了,必须给我赔——二十块钱!
他自觉这个条件已经很宽松——放在后世,你一个在古玩一条街打碎一个铁定是假货的破碗都能找人要三万,他这至少还是个完整雕花的好匣子。
只要赔二十块钱,他简直就是十世转生的大善人!
吴建国骄傲的嘞。
但张美娟完全不能接受,她像被火烫了似的,猛然间跳了起来:“二十块?你抢钱呢!
“那不行,抢钱犯法。得意洋洋的吴建国不自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张美娟:……
吴建国:……
两人面面相觑。
张美娟吱嗷一声尖叫得宛如一个开水壶精:“所以你就讹人是吧?你打量我不识货呢,这东西最多三毛钱。你要我二十块钱,是打算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吗!
吴建国愤怒了,死过一次又穿越的人难免迷信,也顾不得十分钟前才决定大地“修身养性了,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敢咒老娘?反了天了,摔了我家的东西
,还敢这么嚣张!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有五十块钱不能完!”
四十!
原本远远站在一边装死的宋国刚也装不下去了,他上前:“你也太过分了,我媳妇明明都说了这就是个普通匣子,怎么就要二十块!二十还不算,现在还翻倍了!”
吴建国在心中撇嘴:他当然知道这玩意儿是假货啊,要是真的他只会要区区二十块钱?他又不是个傻子!
他看了一眼宋国刚因为赶路风尘仆仆的脸和身上补丁叠补丁的衣服,又回忆了一下他们明显外地的口音,确认是惹不起的人,气焰更加嚣张。
“我的匣子,凭啥听你媳妇的?我告诉你,这就是我家的传家宝贝,只要你二十,已经是格外宽容了!”
他嘴上硬得很,格外地理直气壮——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送到发财机会,要是不识好歹的推拒了,会遭雷公打!
宋国刚也火了——这叫什么事,他们还没进东风大队,路上先被人莫名其妙打一顿,现在还鼻青脸肿浑身疼呢,又遇上了这个更狠的东西,张口就敢讹四十!
他们要是有钱,还会天远地远地来这边吗!
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呢!
他怒喝一声,威胁似的撸起了袖子:“你别太过分!”
吴建国哪儿是会认怂的人?
他也跟着瞪圆了眼睛,气壮如牛吼得比他还大声:“到底是谁过分!弄坏老子东西赔钱,天经地义!!”
两人之前的气氛紧绷得像是搓个火星子就会炸。
孙婆子正巧带着大儿媳陈桂芬出来找人。
她看着吴建国带着木匣子出来,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愿意把东西卖掉,原本得意自己骂得有用宝刀未老,后来转念一想——不对!
吴建国这个完蛋玩意哪儿是个听话的?万一他只是带着匣子出来走一圈,然后糊弄她这个老婆子说废品站不收——又或者更坏事一点,东西没退,又买两个破盆烂罐回来呢?
这个完蛋败家玩意儿敢花一块钱买个破匣子了,他们家有多少钱能叫她这么祸祸!
赵三柱进去了,她可少了好大一个能打秋风的对象!
说起赵三柱被抓,她只是分外心疼自己丢了一个钱袋子,对于这个人,倒是没有多少的不舍。
毕竟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东风大队一枝花,喜欢她的小伙子就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过江的鲤鱼!
最重要的是她一连生了三个男娃——虽然中间那个是赵三柱的种,但都不姓赵吗,有血亲的一家子,没区别!
三个男娃呢哪个男的看了不羡慕!
哪怕对她没有意思看在她一个人带着三个男孩的份上对她的态度也不不会太差。
孙婆子本身就是个自私的人一来二去被惯得更加张扬整个人就天老大她老二男人都只配被她拿来利用的东西!
和赵三柱搅在一起这么久或许一开始有那么点感情——毕竟年轻的时候赵三柱因为是村支书夸一句年轻有为那是毫不过分的地位的赋予的光环加上叔嫂这种刺激的关系她孙小花一时把持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全天下男人都能犯错女人凭什么不行?
她理直气壮的很!
但是都这么多年了再深的感情都会淡更别说赵三柱这些年像是被喂了掺着腌过头酸菜(吃多了掉毛)的猪草糊糊一脸的老褶子长得和圈里的黑猪越来越像不说最关就那个脑袋毛掉得跟鸭蛋似的光溜的蚊子站上去都劈叉还欲盖弥彰地用仅剩的一根毛的摆个“之”字真就是没壳的王八垫桌脚硬装呗!
前段时间不知道发个什么癫大半夜的来找她真真的应了那句话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更何况不是夫妻呢。
而且这些年赵三柱是越玩越花给她一种路边电线杆子都能蹭两下的丧心病狂感当她不嫌脏的啊!
但赵三柱毕竟是个村支书隔三差五地也能给她点钱又不好直接撕破脸她觉得这些年自己都是在吃屎挣钱!谁懂她的苦!
这些钱是她该得的!
所以赵三柱进去了她其实还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跟着这个老东西周旋了。
更别说赵三柱他是乱搞男男关系进去的。
天老爷!乱搞男男关系!
十里八乡的都没听说这么件事丢人都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她都恨不得和赵三柱从此划开楚汉河界装作不认识这人!
她孙小花不要名声的?
她自诩还是个精明的老太太的。
但是赵三柱落马对她家来说也不是没有影响的起码也是少了一部分主要的资金来源更得节省了!
不行她得亲眼看着吴建国把匣子卖掉这可是一块钱呢!
她蹬上鞋子就往外杀为了警诫儿媳还专门把陈桂芬带上了——看好了这个家当家的还是老娘别妄想搞什么小动作都没用!
好在大儿媳还是听话的。
这样沿路走来
手上揪着一个女人的衣领,头面向另一个男人,眼睛瞪得跟牛蛙似的,看上去战争一触即发。
这个搅事精,一天天的不搅屎就活不去怎么的!
老搅屎棍孙婆子高高在上地的在心中评价。
吴建国倒是跟看见了己方援兵倒达战场似的,眼睛猛地一亮:“娘!娘你快过来!”
孙婆子的脚步猛地一顿——这个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起码有半个月都没叫她娘,突然这么亲热,八成是遇见什么事了。
她心中暗生警惕,又有些自得:“现在知道喊你娘了,我告诉,要帮你不是不行,但你必须把那个一块钱的化妆匣……”
“娘!”吴建国猛地提高了声音打断,“这个人把咱家的传家宝匣子打坏了还不赔!”
孙婆子莫名其妙:“咱家哪儿有……”
吴建国猛地打断:“就是您在我刚进门的时候给我的,说是您家的传家宝,现在传到我的手上,我正打算去公社上层漆呢,就被摔了!”
对着孙婆子猛地眨眼。
孙婆子也看见了地上摔成两块的化妆匣子,灵光一闪地转变过来。
“对!这是我家的传家宝,必须给我赔——”她一顿,估摸不出这小贱人报的价,一时有些迟疑。
“这匣子值二十!他们骂我侮辱我的人格,赔二十,一共得给我四十!”
吴建国气势汹汹地喊道
乖乖。
孙婆子咂舌:这小贱人是真敢喊价,这么个破匣子,连带着骂一句,就得赔四十块钱,真不愧是城里来的知青,真真是个黑心货色。
——然后更加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地咆哮:“赔钱!五十块,一分都不能少!”
好家伙,她又加了十块。
“我的好匣子哟,这是我婆婆给我的,我老赵家的传家宝啊!我好儿媳哦,被你们这样骂,必须给补偿!!”
她也紧跟着嚷嚷起来。
宋国刚还以为来了个能管住这个小泼妇的长辈,没想到来了个比小泼妇还厉害的老泼妇,当场就眼前一黑。
气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你们……你们,果然是不讲理泥腿子!”
他一摊手,破坛子破摔地叫嚣:“反正我身上一毛都没有,赔不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孙婆子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没钱,没钱你还这么嚣张?”
“我不信,老大媳妇老三媳妇,给我搜!”她大手一挥,就跟指挥千军万马似的。
吴建国早忍这人不行了,猛地扑了上去,
这段时间天天干架他也算是练出来了——先动作熟练地一脚踹到吴建国**处叫人痛得弯下腰失去了战斗力反身转到他身后像把锁一样顺势把宋国刚的两手紧紧地扣住。
他这具身子的力气和他前世还是个男人时差不多再加上略懂一些格斗技巧一下子就把人制得死死的。
孙婆子配合默契伸手就是一阵夸夸搜。
宋国刚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就看见顶着一张橘子皮老脸的孙婆子对着他上下其手当场惨叫起来。
“救命啊就命啊糟老太婆耍流氓了啊!张美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我!”
张美娟如梦初醒正要扑过来就被陈桂芬按住了。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但陈桂芬毕竟是常年干农活儿的挑着两桶水健步如飞按张美娟一个收拾家务都累的够呛的城里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想到五十块钱能买的肉菜陈桂芬也是满眼的火热:“娘你搜完了那个男的也来把这个女的搜一下!”
宋家宝在上一顿打架时已经吓破了胆子现在看着这凶悍的把他爹妈按着锤的一家子泼妇瑟瑟发抖地抱着头躲到一边去了。
孙婆子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五块三毛一看看他们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料子撇了一下嘴。
“管我们叫泥腿子还以为你们是多能耐的人物呢就这么点钱。”
不过也算是回本了孙婆子心满意足地把钱往兜里塞
皮带!
正好她二儿子快回来了她给他准备个礼物这不得多给她点孝敬钱?
她伸手就猛扒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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