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软正没滋没味吃着饭,突然眼前被投下一片阴影。
她一抬头,是个眼生的女同志,一双上挑的眼角高高吊起。
“这位同志!”来人义正言辞地说,“同为知青,我要批评你!”
宋软懵逼眨眼,指着自己鼻子:“啊?谁?我吗?”
韩珍珍也阿巴阿巴地停下筷子:“啊?你要批判谁?”
郑秋月昂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对,就是你。”
宋软莫名其妙地向知青堆的方向看去,正对上那堆人的偷偷瞄过来的视线,放下被她察觉了,一个个又是抬头望天又是埋头吃饭地掩饰。
还是个集体行动?
郑秋月已经冲冲地再次开口了:“你不用看别人,来批评你是我们集体的意思!”
正张着耳朵偷听的知青堆:!!!
不是,没叫你这么说啊!
他们情不自禁蹲着向后挪了两步。
一堆人集体挪动实在是太过明显,又都还是蹲着的,就像是一群挤挤挨挨畏畏缩缩的鸭子。
就这?
宋软笑了。
郑秋月挂不住脸:“宋软你别嬉皮笑脸,我是很严肃地在向你提出批判!你要是一直这个态度,我就要批
斗你了!”
批
斗,这个词就十分严重了。
宋软收了脸上的神色:“说。”
郑秋月初中的时候当一段时间红小兵斗了不少人,甚至这次被送下乡也因为家里受影响怕之前被斗的人来报复,扯起大旗来那叫一个熟练:“主席说过,要团结不搞分裂,你游离在知青之外,十分影响大家团结!”
宋软咔吧咔吧捏了捏拳头。
要打就打吧,非得像个法师似的,干起来之前还得逼逼叨叨吟唱一段。
关键就这时空环境你还不能打断。
好在宋软在刚穿来不久就好好习读了魔法宝典,和人对轰也不虚:“主席也说过,要用事实求是的态度来对待问题,忌带主观性、片面性和表面性。你说我游离在知青之外,有什么依据?”
“对啊对啊,”她俩魔法对轰韩珍珍反应不过来,但“游离在知青之外”她还是能听懂的,当即仗义地插一杠子,“宋软天天和我一起,咋,我不是知青啊?”
“你们只是小团体……”
韩珍珍啊呸了一声:“那你天天也和顾均一起玩儿,没来找我玩儿啊,这就不是小团体了?”
天真中微带点憨的人的话总是最难接的,尤其当她有底气的时候,因为她真是有什么说什么,
装都不装一下。
“那不一样!郑秋月被噎了一瞬,转头专攻宋软,“我们现在是讨论宋软的问题,大家下乡就是一个集体,你抓到了东西我们居然是最后知道的,这是越级上报!
听到这话的知青点众人情不自禁地在心中点了一下头,对啊,凭什么先告诉村里的人,结果他们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那都是肉啊!
他们虽然是从城里来的,但是这个年代即使是城里,吃肉的时候也并不多,更何况他们下乡以后因为干活不如当地队员,吃的更差了。
也就是靠着宋软,他们这段时间才吃了几次肉。
但人总是不满足的。
“怎么没告诉你们,我抓到鱼了还专门去工地上走了一圈,大家都知道你不知道,你偷懒了吧!宋软撇嘴,“说是下乡建设农村,结果干活儿的时候不知道跑哪里去偷懒,还好意思指责我这个正儿八经做了贡献的,你的脸大的我家驴走半个时辰都走不完。
“宋软,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郑秋月下意识一抹脸,面皮涨得想跟充血的猪腰,尖叫,“你明知道我说的是猎物的处理问题。
宋软笑了:“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要是再打到什么东西,还得专门交一份给知青点,这样才能算不游离在知青之外?
“哼,知道自己错哪儿就好。郑秋月双手抱胸,但下巴高傲地抬起,一脸等着宋软认错的表情。
“好哇,咱这原来漏了个大地主资本家没挂路灯上啊!宋软扯着嗓子嗷嗷叫:
“大家快看这剥削人的劲啊,我打到了东西想分为大家还得先给你一份,咋地,这山里的东西是你的,你要效仿古代土匪的占山为王要过路财啊!
正零零散散在蹲在田坎地头吃饭的人下意识探头探脑望过来。
这个帽子扣得又大又重,郑秋月一下子白了脸:“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之前一直装死的负责人刘永强捅了捅田慧妮——你是女知青负责人,去劝劝啊。
田慧妮埋头吃饭眉毛都不挑一下,别说均哥今天是上公社取包裹了不在,就是在,她也不会为了图一时表现上招惹那个能打能骂的婆娘的。
表现把自己表进土了,那有什么用!
现在禁封建迷信,好处都不能给她烧过来。
刘永强戳了半天没戳动,不得不自己站了起来。
“宋知青,宋知青,你别喊,郑知青不是这个意思。咱们知青内部的事,别叫外人看了笑话。
宋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刘永强,忽得笑了一下。
叫她想起什么了呢,一家子里面的那个老实人丈夫,平时像是死了一样让媳妇泼妇一样又争又抢,自己躲在后面不声不响吃得满嘴油光,闹得太过别人找上门了,忽然就又活过来了,涨红了脸指责媳妇,还被别人夸一句“管的好——反正错误都不是他的。
看着是个好的,呸。
幸好她搬出去了。
她不阴不阳地拉长了语调:“哟,原来点长您一直听着的呐,我还以为这个谁……
韩珍珍在一边十分有眼力补充:“郑秋月。
“哦,对,郑秋月,我还以为这个郑秋月指责我不把肉都上交给你们的时候你也不在呢。
刘永强的脸有些发红,不过因为肤色黝黑看不太出来:“宋知青,郑知青只是想着我们都是知青也是个集体,有东西一起商量最好,当然你要是直接交给村里也没啥。
韩珍珍眨巴眨巴眼睛,精准扎刀:“那你的那罐咸菜怎么不拿出来一起商量,每次都是一个人偷偷吃,我看见好几次了!
宋软嗤笑一声,语调那叫一个波涛起伏地阴阳:“一~起~商~量~
刘永强被刺得面皮子都在烧,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样不占理,但当众这样下面子,窘迫中又带了不满。
本来也是找你商量,不行就不行,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呢!他大小也是知青点的点长,不要面子的?真是不懂事!
郑秋月终于回过神了,她家世不错长得也算漂亮,自小就被众星捧月的,如今虽然是躲事下乡,但在夹在一众小地方来的知青和本地的泥腿子中,心底的傲气反而更甚了。
现在被人当面这么一撅,更是恼羞成怒,说又说不过,看着宋软艳丽的脸,恶向胆边生:“我撕了你的嘴!
她说着,指甲却朝宋软的眼角处抓去。
宋软反应极快地一偏头,反手揪住郑秋月的大辫子,就跟揪住萝卜缨子提萝卜似的,把她薅了起来。
“占不到便宜就跳脚,我看你叫啥秋月,叫秋风吧,天天想办法到处挣秋风。
宋软单手薅住郑秋月头发,嘲讽大开。
女生打架薅住对方头发,就跟战场上夺了敌军大旗没什么区别,就是胜利在握。
郑秋月被她薅得头直往后仰,咬紧了牙,不服气地还伸长手指试图继续抓。
宋软对着她的膝盖窝一踹,手上一个用力,就跟按着警察犯罪分子似的,一下子把她压在了地上。
周围人还没反
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郑秋月已经被像个王八似的按在了地上。
韩珍珍的手伸了又缩回去:好,好像不用她帮忙,哈。
刘永强看上去人都傻了。
正好这时,几个上公社的新知青提着东西回来了,一眼就看见被按在地上嗷嗷的郑秋月。
“你凭啥欺负人!”
蚂蚱一直对郑秋月有点意思,一看自己的女神被像个王八似的按在地上,当场一股热血上头,也不管什么男不打女,东西一放就扬着拳头冲上来。
宋软眼皮都不抬,反腿就是一脚。
“嗷啊啊啊!”
蚂蚱一声惨叫,伴随着破空声,真像个蚂蚱一样被踹得高高弹起,呈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到地上,脚还抽搐一两下。
剩下的两人当然也站不住了。
先不说他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义气,谁都知道他们四个新来的是一国的,同伴被这样打了他们还没反应,以后谁还会把他们当回事!
反正不过是个女人!
顾均一脸寒冰,撸着袖子走上去:“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但是这位同志你实在是过分了,谁给你勇气动……”
“啪~!”
宋软懒得听他哔哔叨叨的前摇,反手就是一巴掌,“党给的!”
顾均被打的原地一个螺旋坐在地上,猩红着双眼:“如果你是想故意激怒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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