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真是疯了,元初弦想。
且不论她的全身家当有没有五百万,就算有,为了一根钗子花掉近乎一生的积蓄,也是万万不值当的。
拍卖会全场议论纷纷,“这钗子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多人一起竞价?”
“不知道,拍卖师不是说民国年间么,难不成还是末代皇后的钗子?”
“哪个豪门世家的恩怨摆上明面来了??”
方才安静有秩的大厅,顷刻之间变为了热闹的菜市场,众人你一句我一嘴,好不热闹。
元初弦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号码牌,冰冷粘腻的手心触着冰凉的握柄,似乎整个掌心都紧紧地贴在上面,无法分离。如果可以,她真想暂停会场的时间,把对面包厢那人的头套一把薅下来。不管他是谁,行为显然是来搅局的。
但现场还有其他灵能者,灵力混杂在空气中,干扰混淆她的感官,以致她无法辨别具体的方向。唯一且仅可以确定的是,现场不止她一位灵能者,有两人,不,最少三人以上!
贸然使用灵能,无疑会很危险。
且不说可能引起骚乱,要是被定性为抢劫一类的恶性事件,对南家的影响可谓是非同寻常的。
“500万一次。”拍卖师环顾全场,提醒式地开口,“500万第二次……”
元初弦咬咬牙,举起号码牌:“510万!”
“520万!”
“525万!”
几个原本没想出手的买家也跟着凑热闹,无形中加大了本次拍卖的强度。
包厢对面的男人眼中似有玩味的笑意,他也在赌,赌元初弦拍下这支钗子。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但显然,她正一步步陷入对手的圈套。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被支配的,被人轻视的感觉。
放眼过去,她真的有几次是自己做出选择的吗?哪一次不是被命运这个邪恶的玩意推着向前走?
父母罹难时,她只能被迫逃避,张檩夏叛离时,她被迫成为祭品,南流景失联时,她一味将自己埋藏起来,躲进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就连师姐遇害,她也无能为力,真凶马上就要落网,可她偏偏就在此踌躇不前。
元初弦忽然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530万。”元初弦跟着加价,很奇怪,她现在一点也不焦虑,也没有先前的畏手畏脚了,反而莫名地自信,像是被某种非同寻常、超越认知的存在接管了身体。
她握着号码牌,就好像握住了世界的权柄,自信出价。
“530万!”拍卖师扫视着现场,确定没有人继续加价后,喊道:“当前的最高价,530万!”
“729万。”张钊再次出价。
她浑身都在微微战栗,和自信满满的元初弦截然不同,先前的那股傲慢劲儿不知去哪了,气场全开穿Prada的女王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只能哀叹“料得年年肠断处”的民国遗姥,斜靠在座位上,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凤钗。
元初弦用余光乜着这位老太太的身影,只见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袖珍的药瓶,将其中的药丸倒在手中,似乎是倒多了,她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口中,喝了一口手旁的茶水送药。
多半是急效救心丸,元初弦猜测。
看这报价,张钊多半是把这辈子的积蓄都压上了,只为了拍下这支头钗。元初弦心想何必呢,用黄金枪来和我交换不就好了,非要明珠弹雀,用尽积蓄,为了一件根本不足挂齿,甚至在历史的名册中都不配留名的小物件。
元初弦还在犹豫之时,对面包厢的蒙面人报价,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兴奋:“一千万。”
疯了,彻底疯了。
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元初弦深吸一口气,举牌,眼底好似闪烁着疯狂的红光:“2000万。”
张钊的脸唰得一下白了,2000万,即便她这一生足够长,甚至打破一般灵能者的存活界限,也不可能平白变出这样的一个天文数字。就算她现在去世界各地借钱,又如何呢?没有人会愿意借钱给一位生命如风中残烛的老人。
她似乎是彻底放弃了,颓丧地坐在座椅上,也不动弹。
元初弦包厢的门被敲响,她站起身,平静地看着前来验资的拍卖行员工。一个中年秃头的男人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跟在员工们的身后,想来就是嘉德瑞这边的财务经理,似乎是空气有些闷热,加上没开空调的缘故,他正拿帕子擦着汗。
“这位小姐,很抱歉。”财务经理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刚刚经过验资,您用于担保的银行卡里只有1000万的余额,为了保障拍卖交易的公平性,请您出示您其他的支付手段。”
元初弦没有动,极为沉着地看着眼前的人,开口道:
“不能直接从黑卡划扣吗?”
“很抱歉,女士。”经理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由于担心部分客户拍下藏品后无力偿还,我们这边要么走现金,要么转账,不支持超前消费。”
他眼里赤裸裸的嘲讽和蔑视显然把元初弦当成了富豪豢养的金丝家雀,连带着嘲笑她背后的势力,元初弦攥紧了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逐渐成型:“我要验货。付款之前,让我验验货总没问题吧?在你们的押送下,恐怕飞出一只蚊子都难。”
“当然。”经理显然没把这个外表孱弱的少女放在眼里,“当然没问题,这位女士。”
他转身,和身后的人说了些什么,接着笑眯眯地对着元初弦比了一个“请”的首饰,“女士,请跟我来。”
元初弦拿着包,略微昂起了头,她跟在经理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一个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作,其下一张昂贵的红木桌椅,以桌子为中轴,对称分布着矮松和兰花。空气中涌动着昂贵的木质香味,甚至连精美的抽纸盒上,都有淡淡的金箔粉装饰。
桌子上放着一个匣子,想必里面盛装的便是那只“玉鸾金翘点翠钗”,经理和拍卖师沟通了一会,便见拍卖师戴上手套,打开匣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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