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岑溪看向文老边上的梨花树。
“如今早已不是梨花盛放的季节了。”
文老低下头:“是。”
“谈正事罢。我这里有一桩事,关乎白姝小姐。”
文老眉头一皱,视线缓缓上移,与岑溪对视。
“世上不会有死而复生之事,白姝小姐今日还能在世上,定然有人替她付出了代价。千年前,世上第一位鬼王诞生,她留下一种移息改命的禁术。以生换死,能做到所谓的死而复生。”
岑溪停止拨弄草药,语调沉缓:“听起来令人心神动摇。可据我所知,这绝非好事。使用禁术之人会落得个魂飞魄散,永无来世的下场。而被续命之人晚年恐会疾病缠身。所以,我必须回到白姝小姐身边。”
文老道:“这些是你从何处听来的?”
“朔北。”
意料之中的答案,文老叹息一声。
“当年我去朔北查探时,未查到任何消息。”
反倒落了一身伤,至今没有治愈。
“我要见到白姝小姐,此事不能被山中其他人知晓。”
文老斟酌片刻,道:“好,我来安排。”
这边刚谈完,后院和前院间的门就发出“砰”的一声。
推门的人用了些力气,门重重一撞。
来人罩着黑色袍子,身形欣长挺拔,兜帽遮住脸,仅露出下半张脸。在灯火晦暗处,模糊不清。
文老站起身,眯着眼瞧他:“什么人!”
来人慢慢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微尘?”文老心中大震。
见他如此模样,应当是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谢微尘这小子究竟是何时来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谢微尘缓缓看向岑溪,语气低沉:“您的意思是,我母亲还会有事。是吗?”
岑溪站起身:“此事尚无定论,既是禁术,那便是众人都不清楚的。”
谢微尘双臂垂在身体两侧,十指慢慢收紧。
“好。”
他抬头,目光沉寂,缓声说了一个字。
文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谢微尘猛地转身离去。
“你千万别去家主面前啊。”
若叫白姝知晓谢微尘没有认真完成她安排的任务,必定要动气。
岑溪却望着渐深的夜色,道:“他是个极聪慧的孩子,知道分寸。”
这边,谢微尘刚从医馆出来,游魂一样荡到了城门附近,一不留神便挡住了一辆马车的路。
车马险些撞到他,驾车的人连忙拉扯缰绳避开。待马停下后,他骂骂咧咧地开口。结果刚一出声就被车里的人打断了。
“诶,你没事吧?”
万沧撩开帘子,看见这道熟悉的背影,还当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细看,才确信真是谢微尘。
他连忙下车:“公子,您不是在山中处理事务吗?怎会在此处?”
见谢微尘没有回话,他观察片刻,继续汇报事务。
“那桩旧案已经结了。哦,说来也正巧了,您让查的消息有着落了。”
听到这话,谢微尘才回过神。
“走。”
京都城郊,一辆挂着灯笼的马车缓缓前行,朝向元无山的方向。
车内,万沧边说边甩着他那绣了金丝的袖子,一副说故事的模样。
消息的来源渠道便是再可靠,从这般人的嘴里出来,也难免让人产生几分怀疑。
谢微尘却没有一丝一毫怀疑。
“多年前,中原有位玄师,姓名性别皆不详。这人自号远山客,行过天下大半山川。曾说自己抵达过传说中的乌目国。”
万沧继续道:“但当时乌目国的存在尚未被证实,加上远山客此人举止疯癫,时常胡言乱语,多数人当其是乞丐疯子,不信他所说。后来此人死在兽潮中,遗留一本札记在世。整整一本,记载的都是乌目国之事。十多年前,札记的残本在一家当铺被人赎走。”
万沧仰面喝了一杯茶水,随后似乎是斟酌用词,顿了几息才开口:“我翻了那家当铺的记录,赎走残本的人是白家主·····”
“你说我母亲?”谢微尘像是被点到某个开关,面上一下有了反应。
“是。”
若这远山客到达了货真价实的乌目国,那札记定记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当年辗转到了白姝手中,她一定知道很多。
那么沈寒衣的身份……
谢微尘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茬,他沉思片刻,立即道:“掉头,回明华街。”
今夜事情太多,注定是个无法安稳入睡的夜晚。
直到将近黎明,元无山中的议论才有些要止息的意思。
可等天完全亮,到了弟子们练剑的时辰,昨夜迷迷糊糊睡去的人又碰上面,新一轮的讨论便开始了。
但显然有人并不止步于口头讨论。
“若是天才的话,那自然要见一见。前辈们总说他们那个时代,各家出了多少惊艳绝绝的天才。咱们从小听到大,如今我们这一辈中也算是有了。”
年轻的弟子眼中满是羡艳。
左侧擦汗的弟子道:“实不相瞒,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天才呢。只是还未遇到赏识我的人罢了。”
“哟,那这位天才快快来与我试剑,让我瞧瞧自己和天才究竟差多大一截。”
不远处的弟子也围过来一同说笑。
“啥是天才?那是不砸资源也能脱颖而出,砸了资源更是一飞冲天的人。咱普通人还是别幻想了,信信天道酬勤吧。”
那擦汗的弟子听了这话不高兴,揣着自己的梦想躲到一边练剑。
剩下的弟子聊着聊着自觉没趣,散得七七八八。
只余下最后两人的时候,边上忽然过来一个瘦得像皮猴的年轻弟子。
“诶,师兄师姐,你们可想知道这天才是哪位?”
“你、你是昨夜那个师弟?”
“正是在下。”
这皮猴似的师弟就是昨夜声称自己有个亲戚在巡逻队并知晓“天才”是谁的人。
“你且说说,我们随意听听。绝不外传。”二人立马低声打探。
“就是大公子前些日子带回山来的朋友。”
师姐蹙眉道:“那不是荆家小姐和仇家公子?”
“诶呦,姑奶奶,我说的是白衣服那个。你们若想见,我有法子带你们去。”
他一番说道,只拉了一个人同去。那师姐自知这样不好,坚决不参与。
这皮猴子师弟便带着一个呆子师兄躲进了听竹院门前的竹林里。
“师弟这是做什么?”
“蹲人。”
……
血歃大阵让沈寒衣了消耗太多灵力,她在屋中休息了半夜,随后又被与从前同样的噩梦惊醒。
左右睡不着,沈寒衣便出了门打算赴白姝的约,一同去大山峰再探探。
她前脚刚迈出院门,后脚就听到有人喊她。
那人冲到她面前,掀起一阵极慌乱的风。
“是你对吗?”
沈寒衣不肯定也不否认,冷冷扫了他一眼。这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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