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方靖然反而冷静下来。
他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慢吞吞道:“不是,我姐姐改过名。”
魏砚云略微惊讶地挑挑眉:“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方靖然摆摆手,“我十四五岁快要申大学的时候,爸妈离婚,我们跟妈妈。她说我们原来的名字不方便,就帮方蔚然改了一个。”
魏砚云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方靖然应该在国外读高中,又是升学季又差不多是大多数AO分化的年纪,压力本来就大。
方靖然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有钱人闹离婚大概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方靖然父母的商业联姻十分轰动。几件事叠加起来,方靖然分化时,家务事恐怕算得上混乱。
魏砚云试探道:“你当时身体……还好吗?”
“还好?我选修的体育项目要求比较高,从体格上讲锻炼得不错。”时隔多年,方靖然想起来已经不再难受,说起来还觉得有点好笑,“不过长途飞机害人,我晕晕沉沉坐了十几个小时,落地就晕了,被抬回家的。后来才知道当时在分……发烧。”
他改口得快。
魏砚云勾了勾嘴角,见好就收,把话题扯远了。
没有再提名字的事,方靖然明显松了一口气,渐渐游刃有余起来,和魏砚云聊起钢琴。
喝到微醺,魏砚云健谈不少。他讲自己从小练琴,刚开始练的时候别说八度,恐怕五个键按得都吃力,有时琴凳没调好,坐在上面还有点恐高;讲他第一次上台表演,衬衣大了,小燕尾服里藏着很多长尾夹;讲他中考时为了保送的名额疏于练习,后来得知才艺算加分项又疯狂练习,练到邻居半夜投诉他扰民。
一桩一件,都是点点滴滴的小事,但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是同音的“方静雯”刺激到他了,魏砚云想讲这些给方靖然听。
方靖然不一定是好的听众,却一定是认真的听众,他定定地看着魏砚云,目不转睛的,只有添酒的时候会移开视线,令魏砚云无端地想起他摆在钢琴上的节拍器。
只要他抬眼,他就一定会在。
“哎,好了。”方靖然按住他还要举杯的手,“再喝要醉了。”
“行啊。”魏砚云顺势放杯,“醉了也没关系。感谢方总选的餐厅,我可以走路回去。”
方靖然意味不明道:“那可不一定。”
魏砚云醒了醒神,特意感受一下。餐馆人多,信息素也有些杂乱,但他没有感受到那种莫名的吸引。
什么嘛,小方总原来只是说着玩的。
魏砚云真的有点醉了——果酒度数再低也经不住他这个喝法——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冲方靖然笑起来,是一种格外明媚的笑法,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很久没这么笑过,回忆上次恐怕是分化前。刚分化时他公开出柜,碰过不少冷言冷语,笑也笑不畅快。后来大一点不在意这些,他又有意控制,好让自己冷酷一点。
只能说信息素对外貌的影响比他想象中更大,就像方靖然明明脸型鼻型比他更精致,笑起来气质却冷一些。
方靖然呆了一瞬,马上起身道:“我送你。”
他的耳朵又红了。
他们并肩走在街上。大都市没有晚上,纵然吃完饭已经十点多了,马路上依旧拥挤,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把气氛扯得七零八落。
方靖然尝试和魏砚云搭话,然而在往来车辆与酒精的共同加持下,魏砚云没听见,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他虽然不知道魏砚云为什么突然高兴,却仍旧跟着他高兴。
他落后半步,看着魏砚云的背影嘟囔道,酒量还是这么差。
一路无言,直到不得不分别的交叉路口,魏砚云转身问:“小方总,我马上要到家了,不说点什么吗?”
“一路平安?”方靖然难得没看他,而是盯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不太实用,换个好用的——祝你工作轻松。”
趁魏砚云还愣在他如此朴素的祝福时,方靖然拥抱他,木质调的香水混合一点与魏砚云身上同款的果酒气息,代替信息素缠绵在一起。
他低声说:“下次换你来。”
不知道他说得是吃饭、祝福,还是拥抱。
魏砚云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靖然点的是水蜜桃酒。
然而魏砚云没能轻松下来,大方总纤纤玉手一挥,出差考察的事就落他头上了。
仍旧是王总监离职带来的后续麻烦,连累魏砚云和隔壁部门的新总监要去客户城市常驻几个月。
当然,还有小方总,这位高度疑似罪魁祸首的仁兄。
航班选的早班机,魏砚云灵魂还睡着,□□已经奔向机场。他想起上次方静文车上的“家4”,猜测家123中或许有一个是临近机场的。
这种猜测在看见精神饱满的方靖然时更加肯定了。
方靖然仿佛机场的形象代言人,身姿挺拔地站在航站楼门口,简简单单的西装与一个黑色行李箱。阴天的早晨,他还带了墨镜。
魏砚云有点儿想笑。
墨镜遮阳效果极佳,完美挡住了方靖然看魏砚云,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同样一身黑西装的魏砚云什么时候到的,仍旧旁若无人地和方蔚然聊天。
“你这是何必呢?”
方蔚然冷笑:“这句话送给你。”
“你好幼稚,还玩小学生的反弹那一套。”
方蔚然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不让你工作你反而高兴,那我就不高兴,所以你要出差。”
“这几句话之间有关联吗?”方靖然耸肩道,“姐姐,反正你喜欢做,我不喜欢做,我们各取所需不就好了?”
魏砚云见方靖然还在聊,话题奇奇怪怪的,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咳,方总,我们是不是该去取票了?”
“去!”方靖然手一抖,挂了电话。
他默默祈祷方蔚然看在出差名单的面上,能理解他。
魏砚云微笑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很有分寸地没有问方靖然在和谁打电话。
虽然他没问,但方靖然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在和方蔚然打电话,讨论她不合理的工作安排。”
哪怕在本市“狡兔三窟”,他本质上也是个不爱挪窝的主,且不爱工作。方蔚然外派他去临市出差可谓踩中死穴,方靖然全身心抗拒,幸好同行名单里有魏砚云。
魏砚云笑容加深:“你们姐弟关系不错啊。”
“还可以吧。”方靖然终于摘下墨镜,余光瞥见一个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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