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年最终决定放过她。
就在两人对峙期间,马车已经停在了诏狱门前。
傅执年率先下了马车,沈芷卿紧随其后,狱卒虽然见这白净书生模样的随从有些面生,但既是镇国侯带着的人,他自然不敢多问。
进了诏狱,燕轻回便迎了上来,他惯例笑盈盈地问候道:“侯爷,您来了。”
傅执年略一颔首,没有多言。
燕轻回目光扫过傅执年身后那白净的书生,欲言又止。
果然燕轻回此人便没那么好糊弄了。
傅执年这才开口:“这是本侯府里的书童,略懂笔迹,带来协查办案。”
沈芷卿适时拱手作揖,拌足了小郎君姿态。
燕轻回恍然,侧身让出道:“侯爷,小郎君,请。”
傅执年拂袖往前走,经过燕轻回时,他俯身说了句,“事关机要,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属下明白。”燕轻回肃然回道。
傅执年在前,引着沈芷卿走过诏狱那潮湿阴冷的甬道。
这条路,沈芷卿之前曾走过一遭,不过那次见父亲一面时间很短,偏是跪着傅执年的时间更多。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牢狱中的父亲,沈芷卿的心越跳越快,直到看见那间格外干净的牢房。
沈和义端坐在案前,正凝神注视着案上的书,那是他主持编纂的《治国策》。
他看得极认真,连脊背都挺得笔直,唯有两鬓斑白了许多,不复往日。
傅执年打开牢门,“爹!”沈芷卿踉跄扑入,一整个扑进了沈和义的怀里,泪水决堤。
沈和义身形一僵,仔细一瞧,来人居然是卿卿。
“你怎么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忿忿地扫过傅执年,怨他牵连女儿进来。
沈芷卿没有回答,而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沈和义的身子骨瞧了个遍。
“爹,您的腿脚......”她终究最担心的还是父亲的痹症。
沈和义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扫过傅执年,眼中满是感激:“卿卿你放心,得人照拂,爹的痹症好多了。”
那定是宁远哥哥将汤药送了进来,沈芷卿一下便放心了。
除了这体己话,沈芷卿还想问问案情,但是事关姐姐,她转身看向傅执年。
傅执年正倚在门框上,见沈芷卿望向自己,眸色沉了沉:“你们父女说话,本侯在外等候。”
见傅执年走远了些,沈芷卿这才握住沈和义的手:“爹,您的案子有眉目了。”
沈和义有些吃惊,这案只有锦衣卫和大理寺经手,卿卿如何得知?
难道,傅执年这小子没听自己的话,真将卿卿牵扯进来了?
沈芷卿继续说道:“爹,如今北蛮发兵定绝非巧合,而北蛮探子已经和姐夫勾结,他身为兵部尚书勾结外敌,女儿怀疑姐夫和太子谋逆案也有干系。”
沈和义微怔,他自然想过军械图纸定是兵部泄露出来陷害自己的,但谁都有可能,万万不能是自己女婿。
“当真?”
沈芷卿重重点头,“当真,前几日侯爷带我去见了姐姐,姐姐身上有伤......”
沈和义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怪不得近年探望慕羽,皆是告病不见,原是这个畜生......
“卿卿,你想怎么办?”沈和义耐心问道。
沈芷卿正色:“爹,姐夫府内奢靡异常,定有不义之财,所以他府内定有账本记录赃款往来,他既利用职位敛财,那问题必定出在了军械上。”
“军械?”沈和义重复了一遍。
“女儿怀疑他将军械以次充好,从中牟利,所以只要从姐夫下手,一定能找到和北蛮勾结的线索。”
沈和义颔首,他也考虑过这个突破口,但是此案确实过于凶险。
“卿卿,此案有镇国侯,你何必......”他话音未落,沈芷卿已经开口,“爹,女儿已经跟侯爷合作了,侯爷这才准女儿来见您。”
沈和义这下才明白,想拦也拦不住了,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沈芷卿见父亲面露难色,进入正题:“爹,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何事?”沈和义面色凝重。
“爹,从詹事府那里搜出的军械图,到底怎么回事?”沈芷卿知道,想洗清父亲和太子殿下的冤屈,关键便在这军械图上。
沈和义回想当日的情景,缓缓道:“那军械图是在詹事府我案上被搜出来,指认乃兵部失窃之物,但事出紧急,那军械图纸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此物,现在应是大理寺在保管。”
“大理寺?”沈芷卿了然:“女儿明白了。”
又细细叮嘱了父亲几句,沈芷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傅执年远远听见声响,又踱步到了沈和义的牢门外,只见沈芷卿刚抬手擦干眼角的泪痕。
他神色漠然,只上前一步道:“走,回府。”
沈芷卿紧抿着唇,强忍着泪意,低应了一声:“是,侯爷。”
傅执年走在前面,沈芷卿紧随其后,两人坐着马车,一路无言回到了梅苑。
甫一进了堂屋,傅执年正想招呼沈芷卿一起用晚膳,她却称身体不适拒绝了。
沈芷卿径直回到自己的厢房,连桑甜都支开了,反手将门锁上,连身上那套书生装扮的衣服都忘了换。
她紧蹙眉头,账册......问题就在账册上!
可要如何说服姐姐拿到账册,可是就算找到账册牵连了姐姐,却又与父亲一案无关,又当如何是好?
就在沈芷卿心乱如麻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沈芷卿连忙起身,打开门闩。
傅执年刚一进屋,就看见她那幅愁云惨淡的样子,只觉得奇怪。
他拂袍坐下,斜睨沈芷卿一眼:“怎么?见了沈太傅更烦心?”
沈芷卿刚刚踌躇了片刻,确实没想出法子,如今也找不到好的借口搪塞傅执年,只好坦白道:“虽然父亲案件的突破口在兵部尚书身上,可他终究是我姐夫,我怕此事牵连姐姐。”
傅执年听完,终于明白她在烦恼什么,他眸光微闪:“我倒是有个法子。”
沈芷卿瞬间抬眸,看向傅执年,一双清澈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男人从没未在她眼中见过如此急迫的渴望,不由得放慢了语速,悠悠来了句:“我渴了。”
沈芷卿连忙执起桌上的茶壶,水将满之时,她又不甚满意。
“这茶凉了,我重新去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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