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晚晴挥着扫把在扫雪,从来雪少的桑水村,今年不知怎么的下了场百年难遇的暴雪,一下就是三四天,今日才刚停。
前几日夜里说的两日后启程也随着暴雪的到来拖延。
拖来拖去,竟拖到了小年,今日雪虽停了,但路倒堵的结结实实。
一大早安逾白就去漓水边看了,雪后的江面结着一层薄冰,行不了船,也撑不住人,也只能等过几日再做打算。
桑水村虽然人丁稀少,小年祭灶的日子却没人马虎。
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
供奉好了灶王爷,才能求灶王爷上天替自家言好事,桑水村毕竟与世隔离这么多年,家里别说豚酒备不齐,就连金银纸都几家有。
所以每逢这种日子,就干脆全村聚在一起,举全村之力办一场供奉。
顾晚晴和安逾白自然也被邀请在列,一大早顾晚晴就被喊着到村中心的祠堂前扫雪,一起的还有几个年轻力壮些的婶子,以及戚大宝的娘。
几个婶子听村长说了顾晚晴的来历,都对她抱有善意,只有大宝娘,从那天夜里见过,一直把她当透明人,顾晚晴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便也不再去招惹她了。
“安家娘子,那是你相公吧!”一个穿着玫红棉袄的婶子突然指着高处问道。
顾晚晴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安逾白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棉衫,站在祠堂的飞檐上,持着根长杆清理屋顶的积雪。
那棉衫还是郁阿婆找的儿子的旧衣,不怎么合身,手脚都短着寸。
安逾白眼力好,正巧见顾晚晴仰头看她,冲她笑了笑。
他笑起来唇角微勾,眼中似有万千星辰,眼角泪痣点缀,摄人心魄。
可惜顾晚晴离他太远,只看见他望了自己一眼,却没看清表情,白白错过冬日里的一副春景。
这么多日假扮夫妻,顾晚晴早就对相公娘子之类的称呼免疫,甚至能对着安逾白喊出口,所以这会婶子们问,她也没含糊,点点头就认了。
“郎才女貌!般配的呀!”另一个婶子凑上来看了眼两人,不禁夸赞道。
一直不曾出声的大宝娘轻嗤一声,满是不屑,引得大家都是一愣怔,一时间没人搭话。
顾晚晴摆手制止方才穿玫红棉袄的婶子打圆场,拖着扫把走到她一边。
“你对我成见很深,为什么?”她受村长、郁阿婆恩惠,并不想与村民结梁子,但大宝娘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她再三忍让对方却无动于衷,还不如借此说开。
大宝娘也没想到她能当众点破,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丝毫不退让,心下迟疑自己的推测是否有误,旋即又想起那天夜里她敲郁阿婆家门时,门将开门内之人突然出手,等她下意识抬手起势时,大门推开,开门人正是她相公。她不禁怀诈自己抬手起势与之对抗。
戚家功夫的起手式极其特殊,熟悉的人极易分辨,她不禁怀疑他在诈自己出手,甚至也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猜不透她们的身份,便想带大宝偷偷离开,却赶上暴雪,寸步难行。
只能留在桑水村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日,虽然至此风平浪静,但她依然不信当时发生的一切是巧合,也不信这安家娘子不知情。
想到这她脸上盛满嘲讽,懒得再去看顾晚晴,扫把抡的起劲。
“少在这装模作样,让开。”
顾晚晴皱着眉头,心底也是窜上一股火气,这人实在是蛮不讲理,她扫把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秒就要扫到她脚上来,也抄起她手中的扫把抵了上去,脸色发冷。“你把话说明白,我们素昧平生,哪里来的恩怨。”
“玉英,人家安娘子遭了难也,头一遭到咱村来,你咋这么大的火气?”
“是啊,你当年不也是遭难来的嘛,你们这也是缘分呀。”
围上来的婶子纷纷帮腔。
大宝娘名唤林玉英,当年也是全家遇上流匪,就剩下她一个大着肚子逃到桑水村,刚住下有碰上地龙翻身,才彻底留了下来。
在这些婶子看来她们俩都是命不该绝,缘分不浅。
身边的议论彻底激怒了林玉英,她身量高,又自幼习武,只双手握着扫把一推,力道之大竟把顾晚晴推翻过去。
她原以为这小娘子同她相公一样都是练家子,如今见她软弱无力伏地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心里却也毫无悔意。
“大宝他娘!给人家安家娘子道歉!”
呵斥传来,祠堂内顾晚晴坐在八仙桌旁,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是一道道血淋淋的划痕。
桑水村祠堂前的空地上,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顾晚晴好巧不巧的就摔在这条石板路上,棉衣被扯了个口子,撑地的小臂也蹭出了道道血痕。
郁阿婆在她一旁帮她上药包扎,桑村长早就听一起的婶子说了事情经过,现在又见了她小臂上的伤口,气的冲着林玉英直叹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大好的日子,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林玉英虽然是个直脾气,却是个仗义人,来桑水村这么多年,谁家有点麻烦事求到她那,她都不曾含糊,能帮就帮。也没起过冲突。
今日这事发生的毫无预兆,要不是大家看着,他都不相信她会出手伤人。
林玉英站在人群之外,听桑村长喊她,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
那晚过后她就关了大宝禁闭,清早到现在一上午没回家,与其在这和这小娘子扯头花不如回家看看儿子。
结果刚转身就碰上回郁阿婆家取干净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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