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的笑容低沉,令他那肃杀的俊颜瞬间柔和下来,温热的吐息倾洒在夏黎的耳畔,幽幽的道:“我们都握有彼此的秘密,倘或夏卿愿意……寡人命人多做几套女裙,如此一来,夏卿便握住了寡人更多的秘密……”】
【第一卷第十章完】
梁琛用食指轻轻拨弄着那件鹅黄的女裙,薄纱从他的指尖划过,发出簌簌的响声,那不简简单单是衣料的摩擦声,更是暧昧的声音。
梁琛笑道:“我们都握有彼此的秘密,倘或夏卿愿意……”
夏黎及时打断,干笑道:“陛下玩笑了。”
这时候常内官正好回来,朝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布膳。
梁琛便道:“用了朝食再走罢。”
常内官将朝食传进来,分别放在两张案子上,梁琛却道:“不要分开布膳,全都摆在一张案子上。”
“是,陛下。”
夏黎:“……”
大梁的传统是分餐制,即使是宴席,也是一个人一个小桌,自己吃自己的,官员的品阶不同,食用的膳食也会有所不同。
而眼下,梁琛竟然要与夏黎一同用膳,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同用膳。
夏黎想要婉拒,梁琛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亲切的拉住夏黎的手,将他拉到案几前坐下,把金镶玉的筷箸放在他的手中,微笑道:“夏卿,饿坏了罢,用膳。”
夏黎干笑:“谢陛下。”
梁琛坐下来,内官们立刻退到一旁不碍眼的地方。这些内官都是梁琛精挑细选的,并非是谁家安排来的眼线,全部是梁琛的自己人,眼力见儿自然十足。
梁琛揭开小钟的盖子,道:“这粥水足足熬了一夜,水米滑嫩,夏卿是有口福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粥水滚烫,蒸腾着袅袅的热气,夏黎谢过之后,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吹凉些许之后才送入口中。
果然是天子的膳食,极尽奢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粥水,尽是数不出来的滋味儿,不知粥底是用什么调味,醇厚却不腻口,颇为开胃。
夏黎本没什么胃口,毕竟要和一个君王一起用膳,还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鸟嘴君王,换成谁能吃得下?但这一口下去,忍不住口中生津,味蕾都打开了。
夏黎津津有味的吃着,便听到“呵呵”一声轻笑,抬头撞见梁琛专注的目光。
梁琛没有用膳,反
而托腮看着夏黎,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夏黎轻轻咳嗽了一声:“臣失礼。”
“不会。”梁琛道:“夏卿不必理会寡人,喜欢食什么便食什么,若是粥水不够,寡人这份也给夏卿。”
他说着拿起筷箸,却不是自己用膳,夹了一只虾子放入承槃之中,也不见他下手剥虾,筷箸嗤一声扎住虾子的脑袋,指尖微动,两只筷箸活了一般,唰唰唰三下,便将虾子的外皮剥下来,干脆利索,手法迅捷。
梁琛将剥好的虾子送到夏黎的承槃之中,微笑道:“夏卿,食虾。”
夏黎:“……”**的手法好像扒皮抽筋,就连剥虾都有一种野性的残暴……
用过朝食之后,梁琛并未为难夏黎,轻轻松松便放他离开。
夏黎踏出紫宸宫,狠狠松了一口气,腊祭之夜的事情当真便这样揭过去了?
“夏开府,请留步。”有人从紫宸宫中追出来,是梁琛身边的常内官。
夏黎顿住脚步,不由眯起眼目思忖,难道梁琛想要反悔,并不想如此简单的将此事揭过去?也是,这么大一个把柄握在手中,谁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常内官走过来,手中擎着一只朱红的小锦盒,道:“夏开府,这是陛下送给夏开府的小食,请夏开府带回去尝尝。”
夏黎的表情变得狐疑,常内官巴巴的追出来,就是为了送饭后小食?
“有劳了。”夏黎接过食合。
常内官没有多话,转身离去。
夏黎忍不住好奇的打开食合,咔嚓——一股甜蜜的滋味儿涌出来。
“好甜。”夏黎感叹了一声,定眼去看食合内的小食,登时眉头一跳。
这是……胡人贩卖的甜果!
之前梁琛还向夏黎抱怨,夏黎送给柳望舒甜果,没送给他甜果,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梁琛又送了一盒甜果给夏黎。
夏黎:“……”难道**又在敲打自己?
夏黎有些费解,提着锦盒往绣衣司走去。
今日绣衣司比平日里都热闹,并非是在大扫除,而是又有一批新人充入司中,成为绣衣卫。
大刘刚刚训话完毕,新来的绣衣卫们恭敬作礼:“见过夏副使!”
大刘拱手道:“夏副使,您还有什么需要训话的么?”
夏黎虽然身为绣衣司的副指挥使,不过他其实也是新来的,才入绣衣司没几天,便道:“没什么,刘校尉安排便好。”
大
刘道:“今日你们初来司中,各处熟悉一下光景,明日正是上执。
“是!
“好了,都散了罢。
别看大刘憨头憨脑的,有时候还一根筋,但是做校尉的时候绝对靠谱,一本严肃。
新来的绣衣卫们就地解散,各自回自己的屋舍安排行囊,毕竟绣衣卫是要在宫中执勤的,每个人都需要安置一套换洗的衣物在司里,以备不时之需。
夏黎将甜果提回自己的房间,从里面走出来,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一串哈哈哈的大笑声。
此时是绣衣司的朝饭时间,晨练与训话完毕,有半个时辰的朝饭时间,可以自由行动,用饭歇息。
几个绣衣司的老人,团团围着一个面生的绣衣卫,嘴里嘻嘻哈哈的笑着。
那面生的绣衣卫十足年轻,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甚至更小一些,他身量本就不高,还有些羸弱,微微垂着头,好似有点子怕生,露出白皙的后颈,手指局促的搓着自己的衣袍。
“哎呦,这就是新来的绣衣卫?
“不是我说,咱们绣衣司啊,真是落寞了,怎么什么人都能充入绣衣司?
“别是像咱们夏副使一样,有些子后门、干系罢!
那几个绣衣卫调笑着,他们不知夏黎就在附近,还阴阳怪气的强调了“后门二字。
“你们可不知,因着夏副使大义灭亲,夏国公府抄家,有一批充入绣衣司的新人也被牵扯,划掉了名额,这不是嘛,就让某些小白脸儿捡了便宜!
“啧啧啧……你看看这小身板儿,也能入咱们绣衣司?
“哈哈哈!小子,你是来绣衣司,给我们消遣的不成?
“呸!老子早就看那个夏黎不顺眼了,一个走后门的,凭什么一进门就是副指挥使,老子辛辛苦苦在绣衣司里供职三年,也没见升个官职!一个小白脸不够,如今还又来了一个?
“老子教训不了夏黎,还教训不了你么!?
啪嚓——!!!
那绣衣卫劈**过对方手中的朝食,直接扔在地上。
“啊!年轻人惊呼了一声,连忙向后退,瓷片纷飞,饭菜溅得满处都是。
绣衣卫却道:“你把老子的靴子弄脏了,跪下来!舔!
“你……你们……年轻人有些胆怯,低声道:“分明是你砸了我的朝食。
“老子砸你朝食如何?你要如何?!绣衣卫嚣张的道
:“我还告诉你了,绣衣司中的朝食,每日都是按人头发放的,你的朝食砸了,今日便没有朝食,你若不跪下来舔,便要饿肚子!你是舔,还是不舔!
“给脸不要脸!啐!把他给我压住,今日我便要……
踏踏踏……
厥词还没有放干净,一串跫音传来。
“嗬!旁边几个起哄的绣衣卫吓得睁大眼睛,哆哆嗦嗦的道:“夏夏夏……
“夏什么夏?!那绣衣卫背对着夏黎,并没有看到他,道:“今日便是夏黎那个小白脸来了,也救不了你!
“是么?夏黎幽幽的出声。
“嗬!嚣张的绣衣卫也被吓了一大跳,几乎真真儿的跳起来。
一瞬间,他的气焰灭了,眼珠子乱转,结结巴巴的道:“夏、夏副使……
夏黎发笑:“怎么,如今是夏副使?不是小白脸了?
咕咚!旁边几个绣衣卫立刻跪在地上:“夏副使!不关卑职们的事情啊!
那嚣张的绣衣卫脸色惨白:“夏副使您……您听岔了,卑职、卑职……
夏黎却道:“本使真是没看出来,平日里表面上恭恭敬敬,原来背地里,你们对本使这么大意见?
“没有没有!绣衣卫使劲摇头:“怎么会呢,夏副使您真是听岔了。
夏黎满不在意的道:“无妨,即使是本使听岔了,那也是你们的错。
绣衣卫脸色尴尬又扭曲,咬牙切齿的道:“是是是,是卑职的错。
“既然犯错,夏黎道:“绣衣司绝不姑息,去领三十鞭笞,滚出绣衣司。
“夏副使!夏副使饶命啊!绣衣卫们大叫起来。
夏黎平静的看着他们,分明是如此清秀与羸弱的外表,却透露着一丝丝的强势,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是了,记得把地上的吃食舔干净,勿要浪费。
说罢,夏黎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几个绣衣卫大喊饶命。
新来的绣衣卫连忙跟上去,怯生生的跟在夏黎身后,亦步亦趋,终于鼓足勇气道:“多、多谢夏副使。
夏黎并不喜欢难为人,如果别人与人和善,夏黎也乐意与人和善,但这不代表夏黎软弱可欺,相反的,他甚至有一点点记仇,还有一点点小心眼儿,属于有仇必报的类型。
夏黎道:“不必谢,毕竟那些绣衣卫也是针对于黎。
绣衣卫揪着自己衣角,低垂着头道:“不管如
何还是……还是要多谢夏副使。”
夏黎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绣衣卫年纪轻轻身材羸弱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放眼整个绣衣司或许也只有眼前这个新人和夏黎是病弱挂的而其他绣衣卫不是长得像大刘高大威武便是生得像柳望舒高挑挺拔鲜少有如此的。
夏黎看了一眼饭堂的方向道:“你还未用朝食罢?”
年轻的绣衣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可是……可是刚才那些人说每个人的朝食只有一份……”
他的朝食刚才被砸烂了。
夏黎道:“无妨正好黎用过了朝食如今还不饿黎的那份朝食便送与你罢。”
夏黎何止还不饿怕是晚膳都不用吃了紫宸宫的朝食实在太过丰富梁琛足足给他剥了一盘子的大虾个头分量十足。夏黎一直以为海鲜是吃不饱的哪成想在梁琛那处海鲜也是管饱的!
“真的么?”年轻的绣衣卫惊喜非常第一次抬起头来巴掌大的小脸蛋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果然和其他绣衣卫都不是一个模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真诚好像……
好像一只小兔子。
绣衣卫对上夏黎的眼神立刻怯生生的低头他似乎有些怕生嗫嚅道:“谢谢夏副使!”
夏黎道:“去用膳罢。”
年轻的绣衣卫很欢心又谢了一次夏黎开开心心的走进饭堂。
大刘站在饭堂里看到那新人走进来板着脸道:“楚轻尘你怎么才来?快些用膳一会子还有训练。”
楚轻尘?
夏黎本已经转身离开听到大刘唤新人的名字登时顿住了脚步。
这名字何其耳熟不正是原书中真正的正牌受么!
夏黎穿入了一本狗血文中
而书中的原身夏小世子因为本人是个梦男见一个爱一个所以才写下了《绮襦风月》这部梦男话本在话本中把自己想象成万人迷所以爱慕主角受楚轻尘的攻君们反而都对夏黎神魂颠倒痴情不已。
他便是楚轻尘……
夏黎回头看着那个年轻瘦弱的绣衣卫。
按照原书的情节发展夏黎下线后楚轻尘进入绣衣司因此夏黎和楚轻尘在绣衣司中并没有太
多交集。可是随着剧情的改变,夏国公府虽然还是倒台了,但是夏黎并没有下线,这就促使了夏黎与楚轻尘,在绣衣司中的碰面。
不止如此,夏黎还成为了主角受楚轻尘的直属上司。
楚轻尘出身平庸,凭借主角光环进入绣衣司,绣衣使柳望舒在落魄之时,曾经受过楚轻尘一饭之恩,因此对楚轻尘念念不忘;隔壁金吾卫大将军,因为残疾再也无法返回沙场,只能借酒消愁,经楚轻尘贴心安抚,令其渐渐重获新生,亦是对楚轻尘念念不忘,为了楚轻尘终身不娶。
还有本书中最大的反派**梁琛,弑兄杀父,残忍冷酷,可见到楚轻尘第一面,竟是一见钟情,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为了能得到楚轻尘的心,不惜用尽手段。
在书中楚轻尘并没有可圈可点的金手指,但偏偏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为他痴迷,最后楚轻尘推翻了梁琛的**,自己登上了皇位,永远幸福的与正牌攻在一起,而那些买股攻则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站在楚轻尘的身后,一心一意的辅佐他。
夏黎轻轻咋舌,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
倘或……
夏黎挑眉,摸着下巴思忖,若是能与楚轻尘打好干系,无论是梁琛上位,还是楚轻尘上位,自己都可以背靠大树。
日头渐渐昏黄,绣衣司的新人们经过第一天训练,都是疲惫不堪,明日还要正式上执,一散班之后,大家伙儿立刻全部离开,回去养精蓄锐。
夏黎从屋舍走出来,特意看了一眼楚轻尘。
楚轻尘一张白皙的脸蛋通红,估计是身子骨儿太过柔弱,经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晶莹的汗水顺着额角涔涔而下。
他正在收拾东西,却收拾的慢条斯理儿,其他新人已经全部离去,楚轻尘却还在收拾,把所有的的东西收好,刚刚理顺,再次拿出来又理了一遍。
夏黎挑眉,走到户牖窗口,道:“楚轻尘。
楚轻尘吓了一跳,怯生生的道:“夏、夏副使。
“怎么还没走?夏黎道:“其他人都回去了。
楚轻尘揪了揪自己的衣角,垂头小声道:“回……回夏副使的话,其实……其实是卑职在客店的盘缠用尽了,没有银钱住店,所以……所以打算在绣衣司执勤的屋舍住两日……
普通的绣衣卫是没有自己的屋舍的,都是好几个人一个屋舍,平日里执勤的时候用来休息,条件也比较简陋
,没有人会真的把执勤的屋舍当做自己的家。
楚轻尘急切的道:“请夏副使放心,卑职领了粮俸之后,立刻、立刻就去找屋舍搬出去,不会给绣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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