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去,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与往昔不同的是,身上穿的不是青衣而是红衣,为之增添了俊美之色。只是他眉间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这几人,仿佛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在扫到何珊珊时一顿,他对洪七冷酷地说:“你上次带走石破天,我不计较,这次你还要带走我妻子。”
“你打算怎么死?”
洪七忙推道:“呸呸呸,黄药师你可不要污蔑叫花子。我是救人,可不是要抢你媳妇。”
两人必有一战了,洪七转头对那二人道:“你们两个快走。”
何珊珊犹疑,洪七杀不了黄药师,黄药师杀了不洪七。但洪七现在入的是桃花岛,处于劣势。
石破天亦是傻站着,左右看去,并没有走。
洪七被这两人气到,他双手一推,何珊珊连着石破天退到岸边,靠那船很近。
“我的人,怎么允你做主?”黄药师抬掌拍向洪七后背,待人回首,他并不与之交斗,而是去抓石破天和何珊珊。
何珊珊的领子被拎起来,感觉喉咙很不舒服,咳嗽了几下,咸涩的海风被吸入口鼻,难受得呛出眼泪。
好在这时候,黄药师将他们放下了。
“师父。”曲灵风从桃林走出。
黄药师并没有理他,连看一眼都没有,上前和洪七打起来。
海风吹得她站不稳,曲灵风想去扶她,却又止住。
何珊珊忽然拉着石破天的手。
感受到温软细腻,石破天脸色微红,问道:“珊妹妹,我们干甚去?”
“洪帮主不是说了,让我们先走吗?”
“可是……”石破天回头,盯着洪七不舍,“可是,只剩下他好吗?”
“反正你是要走,你不走……”可比谁都惨。何珊珊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红影一闪,二人就被拦下。
何珊珊上前抱住黄药师的腰,这人又瘦又硬,撞得她鼻梁疼。
这是他们吵架以来,她一次主动抱他。黄药师还没欣喜够,就听到她说:“石哥……快走。”
他望着碧波无垠的海,心中却是悲怆不已,她抱住他,是为了拦住他,让另个男人走。
石破天摇头执拗道:“我不走,要走就要和珊妹妹一起走。”
何珊珊放下手,扭头看他,脸上的泪痕斑驳,冲刷了黄粉。变丑了,但笑得开怀:“能得你这么个哥哥,不往我来这个世界一遭。”
黄药师见他二人,似在互诉衷肠,他悲愤难忍,举掌拍向石破天,立马被人抓住手腕,正是洪七。
洪七诚恳劝道:“黄岛主,我向来是‘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可这何姑娘与你无缘,不如就此了结,对大家都好。”
黄药师“呵呵”一笑,道:“就此了结?洪七你就此了结谢罪,否则都是放屁!”
何珊珊望着他,道:“外人说你又邪又怪,我知道你为人有高华气度,许多人都不屑计较,更不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
她这话,说得黄药师舒心,驱散了不少悲凉愤怒。
“你过来,我不与你计较。”黄药师对她伸出手。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们何必再互相折磨。”何珊珊道。
黄药师双眸发赤,盯着她:“相互折磨?岂是没有欢喜的时候。”
“有,那也是短暂的。”何珊珊道,“我不能很喜欢你,无法爱你。”也无法很喜欢任何一个人,至少这一刻,这一时如此。
“以你高傲性格,能容忍我们如此一世吗?”
他现在都不能容忍,更何况是一世了。
她走近他:“你接受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吗?”
他苍白的脸,愤怒的眸子,海风拂过他长眉,仿佛风霜拂过。全映入何珊珊的心里,可是心海仍然平静。
她抚上他的眉头:“药师,我是一个不适合你的女人。”
“我不适合做情人,我不适合做妻子。”你看到都是我的伪装,伪装再美好,也是假的。
在同辈面前,晚辈面前,仇敌面前。她完完全全拒绝了他,让他丢尽了脸面。
“师父,师父……”
“师父,师娘呢?”
他的弟子们从桃林里出来。
一双双眼睛盯向他。
他道:“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黄药师身上的红衣撕裂,露出的青衫飘扬,红布落在地上,很快被海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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