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昭出定国公府的时候,正值艳阳天,又恰逢集市,街上游玩的人众多,无不是肩抵肩,足碰足,里一层外一层,马车许久也是动不了片刻,瞧着距离绣衣楼不远,却又摸不到。
虽是不喜在人群里攒动,可是眼下只有下车步行是最为快捷的,许今昭深深吸口气,撩起车帘,就要往下走,瞧得一旁的翠儿张目结舌。下一刻,许今昭就缓缓落地,站于马车一旁,伸手招呼着翠儿。
她身形纤细,一身蓝衣,垂首避着周围人的视线,抿着嘴,落在众人眼中,就是一番清冷之态,不少妇人更是悄默地讨论着这是何家女子。
“这姑娘相貌不凡,倒是没见过,也不知是谁家小姐?”挑着珠花的妇人,余光瞥着许今昭,小声喃喃道:“这般标志的人,若是娶回家,只是放在那里,也叫人赏心悦目。”
身边的小贩子倒是白眼翻上天,听着这话,忍不住出声讥讽道:“身姿,看见马车上的银牌子了吗?定国公府上的,莫不是您想攀高枝?”
他在马车来时,便就看见马车那悬挂的银牌,虽是不知定国公府上何时出现一名女子,不过前些日子有人曾说见过,想必何为就是那日由着定国公陪着的女子了,身份必然是尊贵非凡。
“不过是定国公府上的不知名女眷,我自是瞧出来了,还用你这个小贩提醒?再说了,我家少爷小姐自也是比得上定国公府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女眷。”妇人愤愤地将手中挑选的珠花扔至一旁,随着人流,离开摊位。
“瞧瞧,不过是提醒两句,这就落得尾巴,溜走了。”小贩恨不得挖苦死那妇人,拔尖声音,侧首向着旁人说道。
“寻常人家自是不知道那银牌的,只是你们这般眼尖的,才能第一眼看见。”
“她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正是霍家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免不得经常来我这,每次都是对别家小姐指点两句,早就看着不顺眼。左右不过是服侍主子的丫鬟,不就是年纪大些,还配得上她家少爷,当自己是将军府的主母不成?”小贩嘴上说着,手上却是不停摆弄这被翻乱的珠花,又忍不住啐口唾沫星子。
“……”
诸如此类的话,许今昭自是一路上听得不少,多数自是不必在意。
许今昭前脚刚刚被绣娘引上二楼雅间,就见沈曜正斜倚在贵妃榻上,衣衫凌乱,一旁的美艳侍女正上伏在他膝上,另一位美人则为他斟着果酒,正是情意浓浓地将酒杯递向沈曜艳红的唇旁,这场景直直冲击着许今昭的眼睛。
听见许今昭进来的动静,沈曜自顾自的拢起衣领,轻轻踢着那衣着清凉的女子,随后坐起身,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去嘴角的酒渍,轻笑道:“来的这般快?”
“街上人多,不然更早,只怕是打扰您的雅兴,还不如晚些。”许今昭视线随着那几位侍女离去,随后又转至沈曜那人身上,只觉得屋中的酒气,只让自己刚刚缓解疼痛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自是没什么的。”
“你只管来便是,什么雅兴不雅兴的。”沈曜起身整理一番仪容,眼睛瞧向门外,道:“绣衣楼的二楼,寻常人自是进不来的,你若是来,也是有人通报的。”
“来取衣服的?绣娘这次手脚倒是麻利。”沈曜周身仍是洋溢着酒香,羊脂玉般的脸上浮着一抹红,“和我一同去看看吧!”
许今昭自是不会说些什么,垂下首,脚下后移一些,道:“劳烦了。”
沈曜斜眼瞧上许今昭一眼,只觉得当时自己真是糊涂,竟然认为她是一个纯良无辜之人,如此看来倒也有些口齿伶俐的。
“顺手的事情。”沈曜往楼下走去。“你自是伶俐,时不时咬人一番。”
许今昭侧首,回避沈曜转首对视的视线,自己自是有嘴毒,但是往日只是对着……对着谁嘴毒来着,许今昭刚想反驳,如今又是陷入记忆缺失的坑中,自顾自沉思起。
这人,一会身上生机满满,一会又不知去哪里神游,只剩一副躯壳应对着人。
沈曜瞧着眉眼微皱,随后会心一笑,继续往下走去。
两人就这般各自想着心中的事情,缓步来至绣娘的房间。
绣娘迎上前来,面露惊喜道:“两位怎么一同来此?”
沈曜坐到正位上,手又开始下意识地摸索茶杯,把玩一番,不曾想竟然没有茶杯,于是抬眼,道:“衣服呢?”
绣娘瞧着沈曜的脸色,嗤笑一声,方才开口道:“王爷每次来又要摩挲一番我那茶杯,茶杯都快没有花纹了,此番只要衣服?”
不怪绣娘这般挖苦,沈曜每每来此,都要把玩茶杯,若是只是把玩也好,偏偏这人喜欢一边玩着茶杯,一边想着事情,一不留神就碎了一地。
“只管拿来衣服就是。”沈曜道,“左右不过是几个茶杯。”
“王爷稍等片刻,绣娘去去就来,不会久等。”绣娘说着,又是瞪上沈曜一眼,随后向着许今昭轻声道:“壶中有热茶,你且喝上一口,自是好茶。”
许今昭听此,原本落在空地上的视线移到一旁的茶具上,嗯了一声,瞧着绣娘远去,这才再次垂下眼。
沈曜忍不住笑出声,瞧着许今昭乖乖坐在一旁,碎发遮住侧脸,手指轻微相互摸搓着,几个细微的动作,一个随意的角度,落在沈曜眼中,那就是十二分的乖巧和自闭。
活活像那刚被囚禁多日,才得阳光的兔子。
沈曜目光才落在许今昭身上片刻,只见眸中的那人,轻抬首,语气淡淡道:“王爷要是想要这茶杯只管说就是,不必一直瞧着。”
听此,沈曜又是心中一阵咒骂,这副皮囊果真是魅惑人心,狐媚子,断是会玩弄人心的,本以为是纯良,只怕都是装的,对碟下菜。
“不必了,只是看你万般不自在,觉得有趣。”沈曜下意识摩挲着茶杯,不料摸空,随后嘴角抽动,开始转而求其次,摩挲桌子角。
许今昭听后,莞尔一笑,垂首,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只需要说你在宁国公府上的事情。”萧景逸摆了摆手,止住李嬷嬷行礼的动作,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只管说就是。”
站至一旁的李嬷嬷,连忙点头示意。
“她可是懂得宫中的礼仪?”萧景逸问。
“不知。”李嬷嬷并没有立马答话,只是过上许久,似是回忆一番,这才开口道。
不得不说,沈曜揣摩人心还是十拿九稳的,李嬷嬷心中捏上一把冷汗。
许是得到不一样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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