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李成看到她问。
杨晔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她点下头。
“那是个什么情况?”
“汉末豫章郡的太守,这里是他先夫人的祖宅”杨晔说,“这人平生明显的一大爱好就是收藏,所以有不少玉器和珍宝被留下来,民国时候这里来了一伙盗墓,他们找了几天几夜,才找到太守的半座墓棺”
“半座?那后来呢?”
“盗墓贼进去后发现墓室里的位置不对,再加上当时的技术,所以他们只能拿走那些放在外面当迷惑的东西,至于主墓室,主棺,这些还都没有被找到”
“那她还记不记得被盗墓贼挖开的位置在哪?”
杨晔摇头,“不记得了”
李成啧了一声,“墓的大概方向有吗?”
“也没有”
李成望向身后面的那座高山,表情凝重,“为什么又能找出两个不同年份的物件?”
杨晔走过来,“康熙十三年,这里发生了地震,将原本葬太守墓的位置震动,所以后来的人们才会在那上面又埋下另一个”
李成恍然,“原来是这样”
就因为有这些后来发生的意外,才会把两个毫不相关的东西给堆到一起。
“不错啊”李成夸赞,“这么短时间就打听出来”
能帮到忙阿牛也挺高兴,笑着说:“太奶奶已经好久没和人说这么多的话了,平常我们找她说话,她都咿咿呀呀,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懂”
“她能听懂的”杨晔讲,“跟她说慢一点,她都知道”
阿牛笑呵,“也是你们运气好,碰到太奶奶精神头足的时候”
李成拿手肘顶下她的胳膊,“哎,你怎么不问她别的事?”
“别的,这本册子上都有”杨晔举起手里王庆刚给她的东西,传了好几代下来,书封面上已经发黄,边沿也都缺角,“这是半本,完整的记册或许是找不到,这半本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眼睛瞬间发亮,李成惊喜的看到杨晔拿出来的书册,他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翻开,生怕弄坏了这难得珍贵的老物件。发着霉菌气味的古册,里头的每一处细节他都不想错过。
“回去再看吧,别在这了”她拍了拍李成的手臂。
下山路上,杨晔不止一次回头,想多看两眼那间老房子。
在中午最热烈的阳光照耀下,那栋低矮破旧的老屋颤颤巍巍。一晃几十年,老墙外头的那层白色已经被过去的风雨侵蚀,很多地方都裂开口子。雕花窗棂不再鲜亮,和那不成配套的,外头几根竖起来的铁栏杆上也都锈迹斑斑,似乎只要去轻轻一碰,那扇窗子就会整个掉下。
“等你们长大,不管在哪,还想去哪里,夫家是否有钱,或许你们不要嫁人,想出去读书,我同先生都会给你们准备,嫁人的给造屋钱,读书的我给书费”杨晔讲。
她们盘腿坐在客厅那张羊毛地毯上,杨晔看着面前这群不过八九岁大点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被家里人发卖,赚的钱大多也拿去贴补家里,再等个几年,等到可以结婚的年纪,估计也是收个聘礼,草草许了人家。
“当真?”有个女孩激动,抱住旁边人的手向杨晔撒娇。
杨晔应声,“当真,说话算话”
她笑嘻嘻,“夫人和先生对我们这样好,我要一辈子照顾夫人,还有您肚子里的小少爷,小小姐”
杨晔去点下她脑袋,“八九岁呢,就想好一辈子的事情了”
“嗯,我就陪夫人,夫人撵我我都不走”她说,“这世道,只有夫人和先生是把我们这些下人,当做人来看待”
王庆笑着看到杨晔,嘴里反复念叨,“夫人和,先生给,造屋子,我不能走”
她握住杨晔的手,高兴讲,“先生好人,夫人好,你们都好,好好活着,长长久久,在一起”
“嗯”杨晔应着。
“先生出去,去让我,炖汤,身体不好,别着凉,回来陪你,等他”
“嗯”
她似乎能预感到杨晔就要走了,自己也马上要走,这一走,这辈子也就没了
王庆握住的手突然抓紧,她小声恳求,“我可,可以叫夫人,薛夫人?”
“你已经叫我很久”
王庆摇摇头,“不一样”
杨晔不喜欢听府里的人称呼夫人,她从前对管家,对厨房里的张妈妈,对那些在府里做了许多年活的老人都提到过,在府里要叫自己小姐,别总喊夫人,她叫杨晔,若要随阿玛则姓钮祜禄。钮祜禄昭然,她有自己的名字。
很小的时候,还在哥哥迎来那位正室,她问额娘那阿嫂叫什么,额娘说姓温察氏。
她又问额娘,额娘叫什么。额娘搂着她,笑笑说那年岁已经太久,自己早都是记不得了。
其实额娘还记得的,只是她不想说。
“女儿成婚后,就要冠上夫家的姓氏,往后,除了阿玛和额娘外,再不会有人记得你原本叫什么名,你也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你的姓氏和随夫家的姓氏”
“额娘不想你嫁给什么富贵权势,也不要你和你的外姨母一样进宫,孤孤单单,胆战心惊的过那一辈子,额娘只想我的昭昭能平安就好”
所以后来,她和薛上阳结婚,都没有冠上薛上阳的姓。她是薛上阳的夫人,可她也是杨晔,她有着自己的荣耀和光彩,是不需要依附,祈求他的庇护怜爱。
薛上阳也同意了。
只是后头,那世道乱了,家里总会有其他的夫人过来拜访,她不好再让他们喊自己小姐,便默认他们对自己那夫人的称呼。
听喊这么久,她也都习惯。那会子矫情,可真当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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