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衡暂时失去了记忆。
强行给他灌输事实真相会存在不准确的先入为主,反而会对侦查线索产生误导。
根据这个作战方针,上级决定暂时瞒着他,让他自然而然地回忆起来自己的身份。
但在“夫妻关系”这一点上,上级告诉施雪泱:
自己发挥,总之演技得让别人能相信,但是在高星衡的心理状况尚未好转以前,不能对他说假扮爱人的真相,免得他的状态无法配合表演。
施雪泱表示她也很绝望。
这不是难为她吗?
都知道她是三流的情商了,还让她自己发挥。
因此她选择了“变态”这个人设。
变态本来就是毫无逻辑和不可捉摸的。
同时,为了避免在感情这方面对高星衡产生先入为主的不好影响,她选择了“感情破裂即将离婚”的“准单身”关系。
这样的话,高星衡状态恢复后,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
听到她的回答后,高星衡整个人都脱魂了,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睫毛微微扇着,似乎在消化这个复杂的议题。
她礼尚往来地注视回去,没有丝毫心虚。
时钟上的秒针在一格一格地走着。
好久。
他才道:“别对我这么做了。”
施雪泱双手抱臂,歪过头看他。
高星衡躲开了眼神,皱起眉:“既然像你说的那样,那就别再这么做了。”
她却一直沉默着。
他以为她是不满意,咬着牙妥协了一步:“至少别在我的卧室和浴室放这些。”
施雪泱并不是对谈判结果不满意,而是没找到该说的话。
她绞尽脑汁地在脑子里盘算自己该说的话:
[好的]
[去你的]
[我可以答应你]
[我可不会同意]
[休想]
[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
她像可汗大点兵一样把这些选项罗列了出来,没找到一个满意的,回头发现对方已经给了她台阶下。
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悟了:
果然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其余的,高星衡自己会脑补。
这大概就是和他相处的黄金原则。
记住了。
她顺水推舟地道:“这一点我倒可以答应你。”
高星衡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拖着伤腿重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在医院醒来后,他便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猛然发现自己有一个妻子,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他无法调整自己的状态,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只能以自己的记忆丢失状态不佳为理由,把自己和她隔绝起来。
高星衡不是没怀疑过,但他在抽屉里翻到了结婚证。
他决定慢慢调整自己,接受这段关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恢复记忆。
高星衡进屋后,施雪泱也松了一口气。
她把茶几上那些微型监控摄像头拢了过来,重新开始安装她的监视大工程。
挂在墙上的钟表内部适合安装一个摄像头。
客厅的空调格栅处一个。
书架的缝隙处一个。
窗框上一个。
……
或许监控的密集程度确实有些夸张了,但她的习惯就是这样。
宁可做过头。
用尽全力规避“万一”。
过段时间,等高星衡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她会考虑透露一点真相给他。
至少这几天他的状态实在不是很好。
施雪泱打开监控程序,开始重看她不在家的那段时间,摄像头里所捕捉的一切。
上午十点零三分,警方派来的医生敲开了门。
高星衡一瘸一拐地给医生开门。
上午十点三十八分,医生离开。
上午十一点,高星衡开始给自己做饭。
上午十一点二十四分,高星衡打开冰箱,合上冰箱,发了一会儿呆。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他拆下了藏在厨房毛茸茸冰箱贴上的摄像头。
上午十二点四十五分,所有监控摄像头被高星衡排除完毕。
监控画面到此为止。
根据这几天的情况,她不在家的时间段内,高星衡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发呆。
三分之一时间,他在家里翻箱倒柜做侦探。
剩下的三分之一时间,他自己跟自己发脾气,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他一个人转来转去,实在太像小动物了。
这几天都在观看监控的施雪泱有种家里养了猫猫狗狗而她在暗中观察宠物的错觉。
施雪泱把监控画面倒回去,定格在某个画面。
上午十点,透过橱柜的玻璃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打火机放在橱柜的第三格外部边缘。
她沉思了片刻,起身去了厨房。
隔着橱柜的玻璃,她看向里面:第三格,打火机移动了一点位置,挤在一堆杯子中间。
高星衡用过打火机了?
施雪泱在某些方面异常敏锐,简直敏锐得有些神经质,有好几次她向上头汇报情报,秦嫣都调侃她又在疑神疑鬼了。
家里用的是隐火燃气灶,并没有明火。
那堆杯子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那么打火机用来做什么?
几个小时后,施雪泱在阳台上发现了端倪。
她蹲下身来,用纸巾包裹着地面上的一点烟灰捻起来。
烟灰。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在次日早晨戴上手套,打开垃圾袋。
垃圾袋里果然有一根烟头。
高星衡确实会抽烟,他在组织内卧底了两年多,对这种事熟门熟路。
但问题来了:她没有往家里买烟,他也没有出门,是谁给他的烟?
——难道是那个医生?
医生名叫周钟烨,是一名警校医生。
高星衡的身份对大部分警察都是保密的,周钟烨能被选派过来扮演高星衡的私人家庭医生,在某种程度上是被上头信任的。
施雪泱暂时不敢下确定的结论,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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