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当时的经历告诉带土后,凉纪平淡地说:“这就是之后发生的事,我最开始有些难过,但很快,难过的情绪就消散了。”
带土一语不发地听着。
他并非简单地因为凉纪不合时宜的恭喜才说出那句话,但当时太过复杂又太过浓烈的情绪,在时间的冲刷下,只剩下浅淡的痕迹。想把它解释给凉纪听,又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凉纪无心地伤害了他,而他有心地伤害了凉纪。
这就是事实。
他自大地以为他能够解开凉纪的心结,但造成的伤害早已沉淀下来,又岂是一两句话所能弥补。
带土苦笑道:“作为前辈,那时的我还真是不像样啊。”
凉纪说:“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根本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情绪来迁就我。一切委曲求全,都只是延缓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但没有人能一直忍下去,其间积蓄下来的不满,只会在最后爆发时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像你那样一讨厌我就让我走开,反而才是正确的做法。”
从她方才说出的经过里,似乎得不出这个结论。联想到凉纪曾经说过的话,带土意识到什么。他谨慎地问道:“你的想法后来变成这样,是因为琉之介吗?”
“是的。我曾经忍让了他对我不合时宜的关心,甚至于在他提出并不合理的任务分配方案时,也顺从了他,于是任务失败,琉之介身受重伤,另外还有两名队友差点被敌人杀死,还是我发现了不对劲救下了他们。
“但在我对他说,他对我的照顾完全没有必要,以后我不会再顺从他之时,他激烈地说我根本没有权利指责他。他那段话太长,现在我就不在这里复述了。”
凉纪淡淡道,“从一开始,在我觉得琉之介追问我和你之间的事很烦人时,我就应该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不关你事’,而非为了表面的和谐忍让他。要么从头忍到尾,要么自始至终一步不退,态度摇摆不定,反而会增添多余的伤害。”
带土从没听凉纪谈论过这么深刻的话题。他本以为他已经很了解凉纪了,但其实,他的了解也有些浮于表面啊……
带土小心翼翼地问:“你会觉得我对你的照顾很烦人吗?”
凉纪道:“有不满的话我会直接说出来。”
那倒也是。昨天晚上,凉纪生气之后直接用锁链把他锁了起来,也没见她有迟疑和犹豫。
“那……”带土继续问道,“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看的呢?”
他在心中有很多猜测,但那也只是猜测而已。唯有亲耳听见凉纪说出口,他才能重新界定和凉纪之间的距离,也能够开始考虑……之后的事。
“你是把房间借给我的人,帮了我很多忙的人,带我出来旅游的人,我非常感激你。”
带土等待着凉纪最后的总结句,但见她说了这么多后就不再说话,他不敢置信地问:“只是这些吗?”
凉纪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再没了?”
“没了。”
带土很想掐她的脸。“你不觉得我们是朋友?”
“曾经的。”
带土想起来,在发现凉纪来到他家的第一天,他对凉纪说出过这样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
他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那个时候我们毕竟太久没见面了,我才这么说,但现在,我们已经重新熟悉起来了,也可以重新再成为朋友了。”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苦涩地想,原来现在进度还只到朋友啊。
“没这个必要。”凉纪说。
好吧,进度连朋友都没有到。
“你不愿再和我做朋友了吗?”带土问。
“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凉纪说,“莫如说,我还挺喜欢你的。”
分明知道凉纪口中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带土的心脏还是停跳了一拍。
凉纪继续说道:“但是,这只是这段时间的事情。朋友是一辈子的关系,但若是未来又出现冲突,朋友关系便可能再破裂,给彼此带来痛苦。不如保留如今美好的感情与回忆,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
带土听懂了凉纪话里暗含的深意。
他心下一沉。
“在新年假结束后,你就打算再不和我见面?”
“是的。”
“你之前还说会在我家继续待一年,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为什么你要断绝关系?”
“我先前也没想这么快就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所以,”带土沉声问,“你原本就计划,一搬出去就和我分道扬镳?”
“通信还是可以的,”凉纪说,“并不是分道扬镳。”
但不管怎么说,凉纪都不愿意再时常和他来往。
带土恨不得把这个无情无义冷酷女人的脸给掐肿,黑带土提出的把她关进神威空间的提议忽然显得很有诱惑力。
不过他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没有必要这么决绝吧,”带土劝诱道,“我会时空间忍术,不管去哪里都很方便,就算你搬出去住了,我也可以经常找你。”
“你为什么要经常来找我?”凉纪疑惑地看着他,“你想和人打游戏的话,也可以找其他更亲近的人。”
“你觉得我只是把你当游戏搭子?”带土几乎要气笑了。
“你大概把我当朋友,”凉纪说,“但我也只是你的朋友之一,而你的朋友有很多。我离开后,你可以找更亲近的朋友一起玩,或者交其他朋友,没必要再顾虑我的存在。”
听到这里,带土总算发现,凉纪对他似乎有什么误解。
“你觉得我是那种朋友遍天下,随随便便就能交一大堆朋友的人?而你只是这一大堆朋友之一?”
“是呀,”凉纪奇怪地问,“难道不是吗?”
带土深吸一口气:“我确实认识很多人,但我交朋友不是那么随便的。”
“但你见我第二次,就和我交朋友了。”凉纪说。
好吧,带土还真没办法反驳。而且他也确实朋友很多,年龄相仿的忍校同学和宇智波族人,都几乎可以称作他的朋友,甚至于宇智波鼬这个总是不在村里的宇智波,也勉强能算是朋友。
“朋友也有级别,”带土说,“你觉得我任谁都会让她住进家门,费心费力帮她掩饰行踪,还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你答应让我住进去的时候,根本不认为我是你的朋友。”凉纪指出,“就算是其他你认识的人,你也一样会答应。你这么做,是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卡×3。
在木叶,任谁都会说带土是个好人。哪怕最近他“好人”的形象被性转的形象给微妙覆盖,但若是你问一个认识带土的人他是不是好人,不管是谁都会斩钉截铁地说“是”。
压抑着怒火,带土问:“那么你觉得,因为我是个好人,对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所以你就可以随意辜负我对你投入的感情?”
带土一向不屑为之,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开始做挟恩图报的事了。
忽然得知要和自己断开联系,带土肯定接受不了,凉纪心想,毕竟他是感情很充沛的那种人,就算是和普通朋友也不愿分开。她方才不应该说得那么直白,得把话语修饰一番才行。
“如果你想找我,我可以给你地址,”凉纪松口道,“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做客。”
带土也许最开始会常来,但感情会随着时间流逝,一段时间后,他就会又找到其他需要投入感情的人。慢慢地,便一星期、一个月才见一次面,再之后是一年两三次,最后不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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