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名侍女样貌平平,并无特别出众之处,比起府中那些精心挑选的侍女们,容貌上更是稍逊一筹。
然而,她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英气与独立,这是在深闺中难以寻见的气质。
表哥从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难道这位女子身上有着什么特别之处,引得他另眼相看?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位侍女甫一到来便提出愿做牛做马,其背后的意图不言而喻,分明是心中对表哥有所图谋。
但奇怪的是,表哥对这位女子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与兴趣,反而直接将她安置在了锦歌身边。
若是真的毫不在意,又为何要将她带回府中,还刻意放在自己亲近的人身旁?这不是摆明了给人以可乘之机吗?
这些思绪如同乌云般聚集在林雁秋的心头,使得她的面色愈发阴郁。
她转向锦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警惕,质问道:你怎么能允许这样心思复杂的人留在你的身边?她对你的表哥必然有所图,难道你没看出这一点?应该尽早让她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锦歌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纯真无邪的模样让人难以怀疑,她轻声反问:表小姐的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呢。
这般的不解与无辜,似乎与林雁秋心中的重重疑虑格格不入,却又在无形中加深了这场误会的漩涡。
林雁秋望着锦歌那副不解风情的憨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轻轻撇了撇嘴,用指尖轻点锦歌光洁的额头,语带揶揄地道:“哎呀,你这丫头,真是懵懂无知得可爱。要知道,当一个女子愿意放下身段,甘为奴仆以报恩情,那分明是心中已有情愫暗生,对那男子抱有好感。若是无意,人家自会客客气气地说什么来世再报,哪里会如此直白?这一点浅显的道理,你竟浑然不觉?”
林雁秋的心中清明如镜,她父亲那些娇媚的小妾们,大多便是借着这样或那样的因由,最终登堂入室的。
锦歌被点得一愣一愣的,双手揉搓着自己的额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仿佛周遭的世界突然变得复杂难解。
“可若是爷他真的动了心,我又怎能阻拦得了?爷作为府上的顶梁柱,万事万物不都是他一句话便能定夺的吗?”
这话从锦歌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单纯直接,让林雁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这丫头的纯真无邪,难道真是表哥所中意的特质?
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连林雁秋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她换了个角度试探道:“那你……难道就不担心她会夺去你的恩宠,成为你在府中的竞争对手?”
锦歌闻言,一脸的纯真无邪,轻轻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荷花的信任与维护。
“不会的,荷花姐姐不会伤害我的。”
这样的回答,让林雁秋嘴角微微抽动,忽然间觉得自己费尽心思要驱赶锦歌,似乎成了多余之举。
……这丫头的心思如此单纯,即便将来有子嗣,怕也难以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正当林雁秋思绪万千时,锦歌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说起来,昨天若不是荷花姐姐出手相助,我可能就糟了白露姐姐的殃。荷花姐姐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我和春梅面前,才让我们免受白露姐姐的责罚。若说我最不希望谁与我一同侍奉爷,那非白露莫属,荷花姐姐是多么的善良。”
林雁秋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眉头微蹙,眼帘半合,语气中满是关怀与讶异:“白露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你没受伤吧?”
锦歌委屈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一条细小却触目惊心的擦痕显露在洁白如雪的手臂上。
林雁秋见状,连忙上前握住锦歌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她竟然下此狠手?难怪我刚进来时,觉得你身旁的丫鬟神色异常,原来是心怀畏惧。”
之前林雁秋并未太过留意,只觉那丫鬟行色匆匆,总是低头不语,而自己更多的注意力被另一个婢女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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