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锦歌的身体因长时间的压迫而疼痛不已,但她顾不得自身的不适,只是一再哀求:“二爷,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张婶。张婶年纪已大,病痛缠身,任何严厉的处罚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在极度的焦虑之下,她竟大胆地抓住了萧靖忱的衣袖,声音中夹杂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张婶唯一的儿子半年前去世,儿媳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不满周岁的小孙子,她是孩子唯一的依靠,她不能有事。”
萧靖忱的面容依旧冷硬,他对锦歌的恳求无动于衷。
他的眼睛,像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盯着那只抓住衣袖的手。
锦歌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赶忙松开手,低下头,连续不断地磕头谢罪:“请二爷宽恕。”
“说完了?”
萧靖忱的这三个字,冷淡而简洁,却让锦歌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明白,张婶的命运或许已经注定。
但就在这一瞬间,锦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支撑,她重新挺直了腰杆,抬起头,用一种既不卑微也不过分强硬的眼神迎向萧靖忱:“侯府内藏龙卧虎,名册之外的秘密与阴谋,我也略有所闻。二爷若真要整顿大房,怎能仅将目光局限于大夫人及其亲信?”
这句话,既是最后的挣扎,也透露出锦歌内心深处的坚持与智慧。
她知道,即使前路渺茫,也要为无辜者发声,哪怕只是微弱的光亮。
她小心地审视着萧靖忱的表情,心中的紧张如同小鹿乱撞,却还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轻启朱唇,缓缓道出那句酝酿已久的话。
“奴婢无意间听闻,老侯爷所居庭院之中,似乎也有几丝暗潮涌动。”
萧靖忱的眼眸深处,冷意悄然蔓延,如同冬日里湖面上悄然凝结的薄冰,令人不可小觑。
“你的情报网倒是织得密不透风。”
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玩味,却也掩不住那抹意外之色。
“在这深宅大院里度过了十二个春秋,奴婢的耳畔总免不了飘过些风言风语。”
锦歌的语气谦卑而温婉,眉宇间却难掩那一抹因岁月沉淀而来的智慧之光。
萧靖忱轻轻合上了手中厚重的册籍,嘴角勾勒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那笑仿佛春日初绽的花朵,温暖而微妙。
“说吧,我对你的故事颇感兴趣。”
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指令天璇去调查这些事情,但在他心中,听锦歌亲自诉说似乎更添了几分趣味。
锦歌的声音如同山间细流,清澈而又悦耳,每一个字都似被细腻的情感包裹,让人沉醉。
然而,侯府之内仆役如云,锦歌即便舌灿莲花,也难以在一夜之间将所有故事尽数道尽。
自午后至夜深,她仅讲述了前院部分人的秘密,若非萧靖忱渐感疲惫,谈话或许真会持续至晨曦微露。
当她欲继续请示些琐事,目光不经意与他交会。
那满腔的话语竟在喉间戛然而止,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锦歌的居所紧邻萧靖忱的寝殿,以便随时响应主人的需求。
房内陈设一派簇新,那铺在床榻上的双层雪绒褥子尤为抢眼。
其奢华程度,即便是普通人家也只能在梦中憧憬,既温暖又柔软,仿佛云端之上的拥抱。
一日劳顿,理应躺下即入梦乡,但她身上的伤痕似乎并不愿就此沉默。
隐痛不时发作,将初现的睡意撕裂。
锦歌怀念起那膏药带来的凉爽与即刻的慰藉,夜色中,失眠成了她最忠实的伴侣。
直至曙光初破晓,痛楚才逐渐退却,她才恍惚间坠入了梦的深渊。
晨起时,锦歌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已变得嘶哑,虽不便多言。
日常的职责却不能因此搁置。望着院中的榕树,又是一地落叶,她心头不由得生出几分烦躁。
本计划在萧靖忱起身前收拾好庭院,手刚触及扫帚柄,便被他从屋内传来的声音打断。
“锦歌。”
萧靖忱斜靠床沿,面色有些许阴郁,似乎晨起的心情并不佳。
“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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