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内心五味杂陈,悔意渐生。
早知如此,就不该贸然搬出箫大人的名号去震慑他人,应当先仔细询问才是。
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
“可我刚才已经拿箫大人的名义吓唬了王妈,这会儿再去询问,恐怕她也不会开口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沈氏忽然身子一软。
险些倒地,幸亏两位嬷嬷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接住。
在另一旁,奶妈正暗自琢磨着如何借机再添一把火,却见锦歌家的朱妈妈急匆匆地奔出大门,她赶忙闪身避至隐蔽处。
未几,朱妈妈引领着一位年迈的大夫急步返回,神色焦急。
“大夫,麻烦您快点,李婶子受了惊吓,昏迷不醒呢!”
朱妈妈的话语中透着急切,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则是喘息连连,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但仍努力跟上步伐,口中念叨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奶娘心中暗喜,莫非真是天助我也?刚刚的喧嚣,说不定正巧触动了那位狠心妇人的神经?
眼见锦歌母亲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奶娘感到肩上的重担仿佛减轻了许多。
她心中窃喜,踏上了归家的小径,步伐轻快。
至于宋宅之内,一番骚乱之后,沈氏面如土色,静静地躺在床上。
大夫匆匆赶到,熟练地为她把脉,一番细致检查后,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同情与遗憾。
“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妈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
这些日子与李大婶相处,她早已将此地视为第二个家,甚至不愿再回到那压抑的箫府。
李大婶虽出身贫寒,却饱读诗书,对下人格外体贴,她们几个在这里朝夕相伴,谈笑风生,日子过得惬意又自由,每月还有薪水可领。
与箫府中那些憋闷的日子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因此,她们对李大婶的关怀,纯粹而又深切,真心期盼她能够长命百岁,大家也能在这份和谐中享受更多的安宁时光。
“唉,她这是急火攻心,身体底子原本就弱,按理说最多只剩几个月的时间。如今这一遭,老朽只能保证竭尽全力医治,其余的……唉,只能看天意了。”
老大夫话语沉重,满含无奈与惋惜。
老大夫语毕,轻轻捋了捋胡须,随即从药箱中拿出长短不一的银针。
手法娴熟地在沈氏周身穴位轻点轻刺,每一针都似带着无限温柔与期许。
此时此刻,李大嫂心中翻腾如沸水,恨不得立即化身疾风。
穿越门槛,直奔隔壁教训那张大婶一番。
张大婶那副伶牙俐齿,平日里闲话不断,这次可算是彻底搅乱了秋雨的心绪,让她的情绪如决堤之水,难以平复。
凝视着床榻之上,沈氏那苍白虚弱、气息若游丝的模样,李大嫂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喉间哽咽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心想,若是锦歌选择去做别人家的小妾,以换取些许安宁或是银两,自己也勉强能够理解。
锦歌那孩子,自小乖巧懂事,对母亲孝顺有加,定是看在母亲病重急需医药费的份上,才出此下策,走上了这条看似没有归途的道路。
这份孝心,让人心痛更甚。
沈氏心中明镜似的,深知锦歌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这让原本就沉重的悲伤更添一层霜雪。
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如此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本已虚弱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
本来就日薄西山,如今再遭逢此等令人心寒之事,恐怕真是命悬一线了。
“究竟是哪个老妖婆,如此缺德,专挑人痛处戳,到底居心何在!”
李大嫂愤怒之余,脚下不自觉地跺起,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昏睡的沈氏,心中的疼惜如同被利刃切割,她坚信,那位在外搬弄是非的老妇,必是存有对锦歌不轨之心。
一旁侍立的孙妈妈与李妈妈,面带苦笑,摇了摇头。
她们在大户人家多年,这类腌臜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真是罪过,若是当时能看清那人的面目,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她。如今锦娘子在府里如此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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