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当然着急!
只不过,他努力在掩饰,不想被人看出他在着急。
他急什么?
还能急什么!
当然是巫蛊之祸。
这四个字,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让他难以平静。
可问题在于,他对巫蛊之祸,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如果可以重回2002年,他一定会陪着爹妈一起,好好看这部电视剧。
可惜,他忙着踢球。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迷了心窍。
除了足球,什么都不重要。
以至于当他在2024年穿越过来的时候,面对着陌生的历史,竟不知道如何下手。
他知道,他会死!
他的老婆王翁须也会死。
他的老子刘据也会死。
他的母亲史良娣也会死……
除了他的儿子,刘病已。
现在已经没有刘病已了!
历史改变了吗?
改变了!
可他的命运改变了吗?
没有!
刘病已当不当皇帝,和他没有关系。
而他能不能在巫蛊之祸中活下来,和他有很大关系。
他,需要破局。
同时,他需要更多的线索和情报。
比如,巫蛊之祸到底是哪一年发生的呢?
也正是这个愿意,刘进想要尽快走出京兆狱。
京兆狱里很安全,生活也很平静。
但京兆狱太小了,小到他只能和冯狸打听外面的消息,而冯狸更多也是道听途说。
朝堂上,有人在借刘进的事情,向刘据发起攻击。
而刘据,在沉默!
他想要保持他贤明的形象。
他身边那些谋臣,应该是这样劝说他的。
所以,他宁可让刘进待在京兆狱里,等待汉武帝的决定。
可汉武帝,会如何决定呢?
没错,汉武帝是刘进的祖父,刘进是汉武帝的亲孙子。
但那又如何?
凡历史上被称之为明主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
他们对亲情的重视,远远比不过他们对皇位,对利益,对江山,对他贤名的重视。
要不有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皇帝的眼里,政治和权利胜过一切。
当然,也许会有例外。
比如,刘备?
说不清楚……
所以刘进只能快刀斩乱麻。
他不敢指望汉武帝眷恋祖孙之情。
万一呢?
是不是啊!
他只能靠自己。
认罪伏法,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不是之前想起了刘节,他可能会忘记在汉代,有一个赎罪制度。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事情。
能尽快离开京兆狱,对于刘进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
天亮了。
刘进从熟睡中醒来。
“翁须,我要洗漱。”
来到这个时代两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有人伺候起床。
刘进坐在床榻上,有些迷糊。
不过,当他喊出口之后,就立刻意识到,他如今是在京兆狱里。
房门被推开,冯狸端着铜盆、毛巾和青盐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杨柳枝,轻轻放在装有青盐的碟子上。
“殿下,王、李两位姑娘四更天时就走了。”
“走那么早吗?”
“李姑娘说,京兆狱毕竟是衙门口,被人看到有女人进出,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刘进嘴角微微一翘。
必须承认,这是李姝能说出来的话。
相比之下,比李姝小了一轮的王翁须,经常是蠢萌蠢萌的,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得体的言语。
想到这里,刘进撩起被子下地。
下身有点凉。
因为没有裤裆,更别说是内裤了。
缺少了曲裾衣的遮掩,小刘进就那么一柱擎天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冯狸倒是没什么反应。
可刘进却忙转过身,穿好了外衣。
他走过去,用杨柳枝蘸了蘸青盐,然后放在口中咀嚼不停。
“冯狸,呸!李姑,呸,李姑娘,呸呸,有没有留下,呸,什么话?”
杨柳枝被嚼碎,和唾液已经青盐混合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作用。
只是那碎渣子太麻烦,以至于刘进一边含糊不清说话,一边吐碎渣子。
“李姑娘说,请殿下放心,她会处理殿下的交代。”
呼噜呼噜呼噜!
刘进喝了一口水,开始漱口。
他走出房间,把嘴里的碎渣子和漱口水吐出来,感觉口气一下子变得清新很多。
返回屋中,用温水洗脸。
待洗漱完毕之后,他吩咐道:“冯狸,你说你堂堂二百石狱丞,天天不干正事,跟着我干嘛。”
“这不是跟着殿下,是冯狸的幸事。”
“是吗?”
刘进迈步走出房间。
今天,天气不错。
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见到了太阳。
“我现在,可什么都不是,你跟着我,可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
冯狸的个头不高,七尺二寸。
换算下来,165公分左右。
他的身材略显臃肿,眼眉狭窄,双臂过膝。
胖乎乎的脸,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带着笑容。
看上去很和善。
但和善的人,是坐不稳京兆狱狱丞的。
京兆狱里的狱卒狱吏,私下里都称呼冯狸做笑面狈子。
狈,一种看似无害的狼属动物,因前腿短,所以经常趴在狼身上,故而有狼狈为奸的说法。
可是这种动物,却极为狡诈阴险。
它经常趴在狼王的身上,为狼王出谋划策。
冯狸被称作笑面狈子,意思不言而喻。
昨天,刘进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今天,他不这么看了。
因为昨天他还是一个对拳脚一点都不了解的人。
但今天,他拥有了郭解三十年拳脚经验和修为之后,再看冯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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