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知弯腰走进了牢狱,闻到里面散发的腐臭味,不免皱了皱眉,被吴少卿点名的人就躺在她的对面。
他支起左腿懒懒地躺着,右手还握着半张烙饼,散落的青丝下是灿若星辰的一双眼,旁边的囚徒还在骂骂咧咧,要不是狱卒阻拦,早就冲上来再给他几拳。
“狗崽子,骗到你爷爷头上了!”
“你他娘的连爷爷最后半张饼都不放过!”
各种污言秽语的辱骂不绝于耳。
江元风像是没听到笑个不停,一口吞没了手里的饼子,“张老狗,要不是小爷今天饿过头了,我这手玩骰子的手法你下辈子也看不透,都让你长见识了,吃你半张饼便宜你了!”
张老狗气得脸色通红,几乎咬碎了牙。
祈乐知示意狱卒把无关的人带出去,不慌不忙地来到他的跟前,一脚踩在了他面前的小桌上,“江元风,你这故意闹事遮掩的手段可不高明,着急去哪里啊?”
江元风笑声一顿掀开眼皮懒懒地瞥去,“大人,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祈乐知转了转手腕,出手如风,转眼间就往江元风的肩胛骨抓去,不料眼前一花,江元风已经来到了她的侧面。
“流云回雪,江湖上排名第一的轻功,也是有点本事。只是,我也不知道,你还会刨狗洞啊。”祈乐知斜了一眼那没了遮掩的洞口,不用想都知道是暗道。
江元风忽然笑了起来,“暗行司名不虚传,不过小爷很忙,不奉陪了!”
一蓬烟雾瞬时炸开。
江元风得意地一扬嘴角,纵身就要往那暗道跳下去。
祈乐知不慌不忙地半蹲在暗道口那里,听到下面的骂声,接过狱卒的木桶,往里面灌水。
“喂!大理寺要擅开私刑啊!”江元风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叉着腰仰头喊道。
祈乐知停下倒水,“犯人挖地道逃狱,按律当斩,你死的不冤,江元风,你说呢?”
江元风挣扎着往上面爬,“大人,这也不是地道啊,充其量就是个狗洞,我闲着没事,喜欢刨坑,闹着玩呢。”
“要不是暗行司的人连夜填平了,你还真就跑了,江元风你胆子不小啊,准备离开京都过上逃亡的生活了?”祈乐知拖过小桌子翘着腿坐在了他的对面。
江元风甩了甩身上的水,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我要是不逃,那就得死啊,大人,我还没活够呢?周家那小子被我搞得下半辈子都要清心寡欲,不会放过我的。”
祈乐知点点头,“想活?”
江元风笑了,“不然呢?”
祈乐知甩开一张纸落在了他的眼前,“识字吗?”
江元风半眯着眼看完笑了起来,“暗行司要我?这可真是万万想不到,不过能活命就行,一年为约,我赚大了!”
祈乐知将笔墨给他。
还以为这样的地痞能识字已经是万分不易,写字必然难看,谁知道一手笔墨清峻有力,比起那些书法大家都不遑多让,不禁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江元风潇洒地按上自己的手印,满意地看了看。
祈乐知收好契约揣入怀里,“十三司现在算是清闲,但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否则你的罪名坐实了,那可要命的。”
江元风笑道:“能够多一个活命的机会,还有暗行司的靠山,我还跑什么?祈司主你放心,京都各种三教九流我最熟悉,你要是要立功,知会一声,我给你送机会。”
祈乐知干笑两声,径直往牢狱门口走去。
路过吴少卿那里,她站住了,“吴少卿,你是个好官,但是我仍是相信这世道明明朗朗,用不着这样的手段。”
吴少卿心里一惊,回过神后,她已经走远了。
这个少女是他过于低估了啊,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走出大理寺,已经是斜阳残照。
江元风舒展地伸了伸腰,“这人间就是好啊,连空气都是那样的新鲜,祈司主,介意不介意我先回家一趟?”
祈乐知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事情,点了点头。
孟景渊随后走出来,“小祈,如何?”
祈乐知道:“有些本事,也有侠义心肠,和我印象里的京都地痞有些不一般。”
孟景渊笑道:“他,确实和那些人不同。小祈,周许的案子便交给你了,证据齐全,就待最后一步了。”
祈乐知点头,看了眼天色,时候尚早啊。
————是清理残渣的好时候。
在醉云楼找到周许时,他正醉得一塌糊涂,身旁是被鞭挞得遍体鳞伤的可怜卖唱女,她衣不蔽体地蜷缩在桌下啜泣,眼神里都是惊慌恐惧委屈,眼泪漱漱而落。
周许被拧住手臂,酒一下清醒了不少,梗着脖子怒道:“你竟然敢拿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整个京都谁敢管我!”
祈乐知解下身上的披风,小心地给那卖唱女披上,扶着她站起来交给了暗行司同僚,让人送她先行离开。
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周许,她异常的冷静。
然后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周许被打蒙了,“你敢打我!”
祈乐知冷眼看着,须臾又是一耳光扇过去,“现在知道了?我确实敢。”
周许气焰一下灭了不少,“你等着你等着......”
祈乐知笑了声眉眼一冷,“我可以等,但你怕不行。”
押着周许离开醉云楼,确实引起了不少的骚乱。
出来看热闹的人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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