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轰鸣,剧烈收缩的心脏一下一下挤压着咽喉。
她如遭雷击般愣在当下,嫣红的嘴唇微张,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像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婴儿似的,木然开口:“什么?”
江舒行霍然前倾,以唇相抵,甘甜的酒香弥漫开来。
林晚棠脑中轰的一声,彻底傻眼。
本是循着本性,试着贴一贴而已,岂料触碰到柔软的瞬间,他脑中也炸开了烟花。
她的嘴唇和看起来一样柔软,像小时候吃的果冻那样娇嫩,美味,散发着清爽的果味,甜蜜磨人。
他不由自主的将这辈子第一个吻加深。
左手擒住林晚棠的腕骨,再把她整条手臂按在墙上,右手扶在她的颈后,不让她逃脱。感觉到身前女人明显的挣动,他有些不悦,更被激起了莫名的占有欲。
“少爷!”林晚棠好不容易寻到空隙,失声喊人,手臂用力把江舒行推开一些距离,边大口喘气边说,“您喝醉了!”
江舒行意犹未尽:“我没醉。”
虽然目光迷离,浑身酒气,但他逻辑清晰,说话也不大舌头,可能真的没醉。
但是林晚棠不想稀里糊涂的。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借着酒劲儿来一场鱼水之欢,太过寻常。而为了给鱼水之欢助兴,再高冷再深沉的男人也会说出几句调情的话,事后酒醒了又不认账。
这就是典型的提上裤子不认人。
“你,你真的喝多了。”
不然怎么可能说那种话,还,还吻了自己?
回答她的,是江舒行再度贴敷上来的嘴唇。
天哪。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梦吗?
她暗恋江舒行多年,自知卑微,就连做梦也不敢逾越。偶尔梦到江舒行,也只是公事公办,正常的交流聊天,连牵手拥抱都不敢。
更别提春梦了!
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快炸开了,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眼前一阵阵发黑,晕头转向。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热,宛如被烙铁滚过似的。
做梦都不敢想的画面,此时此刻真的发生了。
是该将错就错,默认继续下去?
不,不行!
尽管她只是区区“女仆”,她也有自己的尊严。
“江舒行!”
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吼,连名带姓的吼。
打搅了少爷的好兴致,少爷肯定会发火。
她等着江舒行的怒气,岂料,男人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她见状,本能蹲下去扶住他。
林晚棠:“……”
事实证明,喝醉的男人是做不了坏事的。
**
“跟我在一起如何?”
“我没醉。”
林晚棠猛然惊醒,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温柔的落在脸上。
她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白色的三角钢琴安静的立在远处,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跳跃起舞。
昨天晚上……
别,别想了!
不是早就已经放弃了吗?就因为昨晚的几句醉酒之言,就耿耿于怀,死灰复燃,到时自取其辱的是她自己。
林晚棠昏昏沉沉的洗漱。
气温变冷,中秋将近,林晚棠穿上长袖和牛仔长裙,才一出门就被灌了一肚子凉风。
秋高气爽,风也瑟瑟啊!
林晚棠又回去添了件衣裳,这才前往老宅的餐厅里吃饭。
六嫂给她端上热牛奶和三明治,还有培根和菠萝包。
林晚棠吃的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不合口味吗?”六嫂低声问,“我看你最近都吃的很少,是不是练琴太累了?”
“没有。”林晚棠笑着说,“就是睡得不太好,有点失眠。”
六嫂关心道:“那这样,每天晚上睡前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包你睡得香。”
林晚棠急忙说:“不,不用这么麻烦,我过一阵子就……”
六嫂:“少爷早。”
林晚棠猝不及防,一口火腿三明治卡在喉咙,差点把她噎死。
乱中出错,抓起热牛奶灌一口往下咽,结果烫的她差点当场吐奶!
“怎么了你?”江舒行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只小蠢货。
昨晚烂醉如泥,今晨依旧玉树临风。
林晚棠窘迫的很,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没,咳咳咳……没事。”
六嫂从厨房把早餐端给江舒行,江舒行稍微挽起袖口,露出洁白有骨感的手腕,淡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手背上的皮肤细腻光洁,连毛孔都看不见。
整个餐厅很安静,连刀叉触碰盘子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林晚棠心乱如麻,小心翼翼的窥探江舒行一眼,发现他只是安静的享用早餐,就连涂抹沙拉酱的份量都和昨天早上别无二致。
他果然,不打算提一提昨晚的事。
林晚棠犹自苦笑。
江舒行昨晚都醉了,一觉睡醒,什么都忘了,还提什么提?
胡思乱想的人只有自己。
她暗暗呼出口气,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江舒行还记得,再把这事搬出来说一说,她反倒尴尬。
冷处理是最好的。
一如既往地安慰好自己,林晚棠重振精神,大口大口吃光了早餐。
江舒行吃完后,六嫂将碗筷收拾下去。
林晚棠边用湿纸巾擦手,边自然而然的开口聊天:“中秋快到了,先生和太太回来吗?”
江舒行:“下周二的飞机。”
林晚棠点头,正不知该如何引出新话题,就听江舒行说:“你今天在家?”
林晚棠道:“九点的时候去听音乐会。”
江舒行看一眼腕表,道:“正好,一起走。”
林晚棠木愣愣的听他指挥。
外面是真挺凉的,林晚棠多穿一件米色风衣,踩着高筒羊皮靴,迟疑两秒才坐进副驾驶。
狭窄的空间,封闭的环境。
昨晚的事情距离现在,才过去不到八个小时。
林晚棠深呼吸,觉得空气有点稀薄。
“安全带。”
“啊?”
江舒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大半个身子朝林晚棠靠近,林晚棠心脏忽悠一下,熟悉的清雅茶香扑面而来。
他拽过安全带,帮面颊微红的林晚棠扣上。
车子顺着山道往下开。
林晚棠不敢多说话,江舒行也寡言少语,二人一路无话,唯有车载的导航系统时不时提醒左转右转上跨江大桥。
抵达音乐厅,车子靠边挺稳。
炫酷的车身和昂贵的价格因路人纷纷侧目,更有爱车人士拿手机拍照,满眼艳羡。
“谢谢。”林晚棠匆忙解安全带,第一下还没解好,笨拙的又解一下才挣脱,“我先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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