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脚步匆匆地向季子轩的书房走去。
季子轩正在灯下全神贯注地看一张水墨画。不防季子墨突然推门进来,季子轩急忙用身子掩住画,脸上还有没来及收起的一丝慌乱。
“平时很稳重的人,今日怎地这么毛毛躁躁!”季子轩训斥弟弟。
季子墨低头拱手,眼角余光瞟到那张水墨画的一角,感到莫名熟悉。
“你很少主动来我书房,说吧,有什么事?”季子轩状似无意地卷起那张画,坐在书案后,面色平静。
季子墨收回视线,“大哥,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季家尽快起复?”
季子轩捋着短须的手猛地一顿:“发生什么了?”
罢官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弟弟问自己这个问题,以前可能是怕刺痛自己的自尊心,全家人对此一字不提。根据近一年来的经验,能让弟弟性情大变的事,多半和弟媳妇有关,没想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大才子,竟然沦为了老婆奴、女儿奴。
季子轩这样想着,面上就带出了几分不快:“官场之事,为兄自有主张,你只管好好读书,过不了几个月就要下场了。”
季子墨躬身称是,又问了一句:“那个出一万两银子的神秘人,大哥可知道是谁了?”
季子轩知道今天是糊弄不走季子墨了,瞟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猜测?”
季子墨老实摇摇头:“并没有,我甚至不清楚大哥当年究竟为什么被罢官抄家。但我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拿出一万两,他图什么?应该不是我,我还没有功名,那就是为了大哥。”
季子轩没有说话,似是默认。季子墨继续说:“弟弟曾经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没有权势,连妻儿也护不住。若能帮助季家起复,弟弟甘受驱策。”
季子轩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一直把他保护得很好,哪怕外面有再大的风雨,也尽力不让他受到侵袭,就算是罢官抄家,也能让他安然作画。现在,弟弟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为家族效力,他本该感到欣慰,但想到弟弟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家族前途,恐怕又是因为他那个媳妇,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先拿个解元回来再说吧。起复的事,应该也有些眉目了,稍安毋躁。怎么,你媳妇被人欺负了?”季子轩挑起眉毛。
“是,”季子墨的眼里一片冰寒,“原来季家落魄了,连知府家一个小妾的娘家人都敢来挑衅。”
季子轩没有细问是什么事,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男子汉大丈夫,格局要放大一点,什么小妾的娘家人,也值得你去置气。要斗,就直接扳倒知府,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言语之间,一股狂傲之气倾泻而出,任谁也想不到,这种话竟然出自一个废官之口。
季子墨愈发觉得自己大哥身上迷雾重重。
夜半时分,季子墨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终于想起大哥书房里惊鸿一瞥的那张水墨画,他在哪里看到过了,是在清桦给陈锦岚的丝帕上,那幅《江雪图》!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怦怦乱跳。上次看到那帕子时,他就感觉莫名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现在两相对照,那笔锋,用墨,尽是大哥的习惯。他自小跟着大哥学习琴棋书画,大哥是他的启蒙老师,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大哥和沈绣娘……他突然觉得很荒谬,一个生在江夏,一个长在江南,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水墨画,讲求的是意境,并不写实,有相似也毫不奇怪。他暗骂自己病得不轻,按捺下纷乱的思绪,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但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明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水清桦看到季子墨顶着两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她面前,吓了一跳,抚摸着他肿胀的眼睛关切道:“你昨晚又挑灯夜读了?读书固然重要,也要爱惜身子。”
季子墨没有反驳,抓住妻子的手问道:“清桦,教你绣艺的沈绣娘,她为什么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江夏?”
水清桦摇摇头:“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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