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毫无悬念地带走了最后一幅画。
拍卖还没有结束,还有一幅绣画作品《望》没有拍出。
“芙蓉园绣”出品,作者分别是芙蓉居士、修竹君、百草君、青莲君和幽兰君。
县主毫不犹豫,第一个出价,自己的女儿,当娘的必须支持。
唐赋第二个出价。
众人哗然,竟然有人敢和县主争?
很快,又有第三个人出价,是个男子。没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穿一身银灰色锦袍,头上用白玉冠束发,他很高大,不同于季子墨的颀长,他更接近于伟岸。
来回叫价几轮,董雅静附耳对县主说了什么,县主笑着看了女儿一眼,退出竞争。
只剩下唐赋和那个男子。
私心里,水清桦是不愿意自己的作品被唐赋买走的,但她没忘记卖绣画的目的是为了筹钱,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自尊心和涵养也不允许她做出不得体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赋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执着和她抢,她对绣品兴趣不大,不过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心理,想给那个抢走季子墨的女子添添堵罢了。
小几百两对她不算多,再高她也肉疼。可是别人出价她就退却,岂不是很没面子,特别是在季子墨面前。
价格已经叫到了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四百两!”
“四百五十两。”
“五百两!”
她等着那个男人继续出价,那男人却不响了。
又等了一回儿,还是没人出声。唐灏只能硬着头皮大声宣布:“绣画《望》五百两成交!”
唐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居然用五百两银子买下一幅仅一尺见方的绣品,自己是不是疯了?
一直紧紧盯着场上的水清桦,把唐赋的脸色变幻全部看在眼中。当她看到唐赋脸上的懊悔后,突感心情大好,挣了五百两,还是唐赋掏的,这买卖做得值!她心中暗自感谢那位竞价的壮士,再抬眼去看,哪里还有人?
唐赋钻进马车,侍女小心翼翼捧着那幅绣画跪坐一旁。
“小姐,您什么时候喜欢起绣品了?”侍女从小陪她长大,再清楚不过,小姐喜欢吟诗作画,对女红却毫无兴趣。
唐赋苦笑一声,“不喜欢,我不过是为自己的幼稚买单罢了。”
季子墨都有三个孩子了,她还放不下他,不是幼稚是什么。
“那这绣品也太贵了,足足五百两呢。”侍女心疼得不行,小姐当初嫁去江南时是带了不少嫁妆,但姑爷身子不好,这些年为他寻医问药,小姐也花用了不少。到现在两人连个孩子都没有,她为小姐不值。
“买都买了,回去送给大太太吧,她不是最喜欢这些。”唐赋倚在马车窗边,心不在焉地答。
“大太太能看上吗,论刺绣,谁比得上大太太。”侍女撅着嘴嘟囔着。
“小姐,我打听过了,江夏这边名医不少,我们一个个寻访过去,总能给姑爷找到法子。”侍女继续说。
唐赋没有听侍女说什么,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拍卖会上的一幕幕上。季子墨俊朗而深沉的脸庞,他走向妻子的急切脚步,他看向妻子的温柔眼神……她不想去回忆,但控制不住。如果当初没有退婚,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温柔地看着自己,他们会不会是一对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的神仙眷侣。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
***
唐灏在算账,二十幅画,一幅绣画,最终拍得两万六千五百两银子,比他最初预想的几千两翻了几番。
“子墨哥,你说那个出一万两的人是谁?”唐灏一边算钱一边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季子墨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挂在窗棂上的下弦月,“他看中的不是我的画。”
“那他看中什么?什么值得花一万两?”唐灏不明白。
季子墨没有回答,他也很想知道,但暂时还没有头绪。
他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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