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仙侠文师徒悖论》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漆黑的水底不见阳光,容晚入水后,呛过一口水才捏诀避水,她带着那股窒息的感觉往水底潜去。
重重水浪下,是一座隐世的城池。
白咒城。
第一瞬,她只记得这是夙昼同她争吵的缘由。就在不久前,又似乎过了很远。冰冷的水浪一圈圈打在她身上。容晚吸了一口气,往下潜。
被水包裹的感觉,比天罚加身还令她恐惧。容晚上一次下水,还是在黑水湍流间捞起夙昼。
那时候,他眼睛里是一片黑暗,望不见一寸光。
落在白咒城的一瞬间,血红阵印轮转,繁复的咒印自容晚脚下扩散,速度极快,几息之间,入目便都是血红。
等听到身后的声音,容晚沉默了片刻,指尖萌生出淡淡一点白光,阵印轮转的瞬间,身后那人出声了,“你要插手了,对吗?”
“我早就插手了,不是吗?从一开始,从那个雪夜起,我就已经插手了。”容晚听见他声音里的碎意,强忍着不曾回头,“这一切该结束了,越快越好。”
“您后悔了?后悔救我?后悔教我?后悔护我?爱我?”夙昼心跳停了一下,他将所有即将溢出口的疑问吞下,只是往前、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与她相近的距离。尽管心里知道不该这样做,他还是如此做了。他闭上眼,以极其小心的、颤抖的姿势拥住她。
双手交叠着放在她腰间。他不敢将下颌抵上她的肩膀,哪怕他心里想这样做。
“阿昼,什么是爱?”容晚没有挣扎,却也没有倚在他怀里,相反,她站得很直,身后人的心跳声如擂鼓,又被他压下,似是怕激起她的不悦。
不曾见面的日子里,容晚想过很多,见面时要问些什么?是要谈褚空月,还是告诉他衡游的死因,又或者谈谈他们两个。
此刻,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明明身处水底,她却又闻到那股浓烈的、馥郁的、酸涩的味道,舌尖心口全被柑橘塞满了。
容晚动了一下,她手覆在夙昼手上,再没有挪开。她开始放松自己,绷紧的身体便随着水波倚在他怀里。他是温热的,没有什么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猛烈的心跳。
应该推开他。
阵法在容晚掌下流动,夙昼松开了手,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强硬地回抱她。
“这里是白咒城,你想来已经知道了。”
“是。”
“你也知道阴阳两城,阴为此间,阳为落乌,以此为挟,褚尽欢必输。”
“是。”
“你更知道血灵出世,生灵涂炭,你我都会是罪人。”
“只是我,与您无关。”
容晚闭了下眼睛,她明明不想质问,可若是再不问,再不做些什么,夙昼会酿成滔天祸事。她平静地开口,像是在讲述一个睡前故事,“我和衡游……找过许多地方,一直没想明白你会把血灵豢养在何处。血灵嗜杀,所在之地必将灵力紊乱,不见天日。我不得不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我必须这样做。”夙昼双臂拥住她,再无顾及,事已至此,他所有的心事心绪全部暴露,但说不出口。
关于过去种种,一句解释也说不出口,所有的选择是激进的。为了尽快攻下落乌,杀褚空月。为了七日内攻上因,他欲以血灵开战,哪怕战事惨烈,亦只是求快。
“师父。”夙昼终于有勇气,将脸埋进她颈间,玉珠耳坠冰凉,抵在她和他之间。声音闷闷地传出,“我没有时间了。”
灵台审判,三界大乱,倘若我护不住你?
“你若执意如此,我会领兵上因,反攻落乌。”容晚回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扣上他的灵脉,种下一道咒印。她从不以阵印约束他,唯有这一次。只会有这一次。
“血灵咒?我若用一次血灵,便损身一分?”夙昼任由她种印,这样的印记会给他一种错觉,他们是互相联系着的,他们的一切是互相交织、不可分割的。
夙昼喃喃道:“那又如何呢?”
眸中隐隐泛起血色,夙昼的声线幽远而空灵,“容晚。”
容晚的眸光渐渐涣散,关于家的记忆在眼前飞速轮换,落落涧的夏日青荷……父亲兄长教她御剑……
虚无缥缈的光雾之间,他看见她的家,她的迷惘,她的渴求和欲望。
以及她不爱他。
夙昼拥抱着她,在灵力撕扯碎人神魂的三界涡流里护她安稳,好似只是在平静的湖底,好似他们只是在欣赏古老瑰丽的城池遗迹。
“容晚。”夙昼又一次唤她的名字,感受到她的清明,将自己埋进她怀里。
泪意泛光亮。
-
落乌云雾缭绕的上因宫。听过容晚的要求,容皓莫名害怕,害怕她孤注一掷,害怕她心如死灰,与他鱼死网破。几番确认她的来意,容皓失笑道:“所以——”
“你想领兵上因?然后输给他?”容皓闭上双眼,按捺住所有的不甘和怒意,柔声询问:“我最后、最后问你一次,你非要同哥哥作对吗?”
容晚望他一眼,不答。
“既如此,哥哥纵容你这么多年,再纵你一次又何妨。只是晚晚,若是夙昼输了,你会替他争吗?”
容晚眉目间有所动容,“我不想争。”
“所以你会替他争。所以——他在你心里,比哥哥重要?”
目光渐渐冷漠,容晚将上因剑还给他,“我说不重要,你信吗?”
那把剑轻如鸿毛,容皓任由剑落触底,金石之声入耳。容皓唇边含笑,“你还记得小时候答应哥哥一件事吗?”
容晚心有疑惑。小时候?不记得。
“晚晚。”容皓扬起尾指,白光闪现时,容晚的一指同样闪烁着。
怎么会?她怎么会同容皓结过天道契?
“晚晚,这一契……我如你所愿,回上因,领兵攻伐落乌,杀夙昼。”
“何必呢?”
“你叫我几分心痛,我便也让你感受几分,如何?”容皓笑道。他俯身捡起上因剑,握着容晚的手,一根一根分开她的手指,好让她拿稳这把剑。
“我早已没有痛觉了。”容晚说:“何况,我已违过天道契,再违一道罢。”
“很好!”容皓不再逼她,任由上因剑“锵”得一声坠地,他想要躲到无人处,却偏偏无处可躲。
容晚对他再了解不过。
此时此刻,容皓分明是气急败坏,却又将自己装在那副首座的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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