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负责正面吸引火力,有人悄悄从侧翼包抄,有人躲在障碍物后放冷箭,甚至还有人故意示弱,引诱敌人深入,再由埋伏的同伴一拥而上。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语言交流,全靠几个简单的手势和眼神,配合得却无比默契。
王正北看见一名士兵不慎“中刀”,他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在倒下前,用尽最后力气,嘶吼着报出了偷袭者的方位。
他的同伴,立刻根据这临死前的情报,做出了规避和反击。
这……这已经不是在练兵了。
这是在用一种近乎奢侈的方式,提前演练战争的每一个细节!
“胡闹!”
王正北猛地扭头,厉声喝问江寒,“这就是你说的练兵?乱七八糟,不成体统!我大乾的军阵操典,都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江寒神色平静,直视着王正北那双锐利的眼睛。
“回大将军,操典末将须臾不敢忘。”
“操典教我们,如何在平原上列阵,如何用**对付骑兵,如何在帅旗指引下进退。”
他顿了顿,伸手指着校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眼神专注的士兵,声音陡然提高。
“可操典没教我们,在粮草断绝时如何活下去!没教我们,被敌人分割包围时如何杀出去!更没教我们,在主帅战死,建制打乱后,如何凭借五人、三人,甚至一个人,继续战斗下去!”
“大将军,您镇守北境,见过的血比末将喝过的水都多。您告诉我,草原上的蛮子,会跟我们讲究什么军阵体统吗?”
王正北沉默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校场,这一次,他看得更深,更透。
他看到了那些士兵脸上悍不畏死的神情,看到了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
那不是麻木的服从,而是一种主动求胜的欲望。
这支军队的魂,真的回来了。
不,不是回来了。
是涅槃重生,锻造出了一副更加强大,也更加可怕的灵魂。
王正北缓缓收回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身前这个年轻人。
钱林的奏报里,说江寒居心叵测。
现在看来,何止是居心叵测。
这个年轻人,他根本就是想在北境,在这片被所有人遗忘的烂泥地里,亲手打造出一支前所未有的……怪物军队。
王正北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忽然觉得,北境这盘死水,或许真的要被搅动了。
而眼前这个江寒,就是那颗投进水里的……巨石。
心头巨浪翻涌,王正北却将所有情绪都死死压在眼底。
他粗糙的手掌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这个叫江寒的年轻人,不是在说大话。
他是在用事实,抽打每一个固守成规的老将的脸。
但理论终究是理论。
沙场之上,瞬息万变,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刀锋与鲜血。
“很好。”
王正北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中的意思令人感受不真切,“说得很好。”
他猛然转身,目光扫过江寒,最终落在校场上那些身形剽悍亲兵卫队身上。
那是他的骄傲。
是他从尸山血海里,一把一把捞出来的精锐,是大乾军队的矛头,是军魂的象征。
“光说不练,假把式。”
王正北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传遍了整个高台。
“江寒,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东西,不是纸上谈兵。”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指校场中央。
“我的亲兵卫队,你随便挑五十人。你的兵,也出五十人。”
“就在这里,打一场!只夺帅旗!敢不敢?”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钱林等将领面露惊骇之色,大将军竟然要用自己最精锐的亲兵,来跟这群叫花子一样的屯田兵打?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更是天大的荣耀!
江寒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甚至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末将,遵命!”
干脆利落的三个字,掷地有声。
……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校场的气氛瞬间变了。
空气仿佛凝固,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王正北的亲兵卫队中,走出了五十名最强悍的士兵。
他们身披铁甲,手持制式长刀与厚背盾牌,步伐沉稳,整齐划一,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他们眼神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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