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尹微月这番话,老太太和冯氏仿若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两年来,她们确实一面担心牢里的亲人,一面又因其他几房被抄家软禁而自责。
尹微月轻嗤一声:“五哥没有分家这念头,不代表三房其他人没有。”
书里就是这样写的,陈氏今日来老太太这闹完之后,发现大房全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人能奈何她。于是胆子也大了,便去怂恿庶出的两房,定好日子一起去老太太面前闹分家。
霍开知道后非常不赞同,他极力阻止陈氏并不准三房任何人去闹,可他却阻止不了被陈氏挑起来的两房。除了二房老四霍邱不同意分家没到场外,其余成年的一个没落。
刚开始这些人还算客气,可听到老太太那句“明知不可为,何必为之”后,一个个颜色都冷淡了下来。
在场的男人们尚且淡定,可女眷们在二房长孙媳妇姜氏的带头下,跟商量好似的不断故意找茬,一个言语不和就对大房撕拽起来。
两家对一家,大房岂是她们对手,那虎狼模样,恨不能把大房一个个扒皮拆骨,霍钧看现场愈演愈烈,于是冲上去劝架。
老太太本来就被陈氏气得说话不利索,如今这场面让她气上加气,激动下哆嗦着从圈椅上摔下来,眼泪糊了满脸,可旁边的庶子庶孙们没一个去扶她。
老三霍山用脚将老太太踢到一边,捞起她坐的那把圈椅,大声嚷嚷一句:“霍钧,女人们口角,男人上去作甚,你们大房好大的派头!”
他以此为殴打借口,说完将圈椅用力朝霍钧头打下去,椅子瞬间碎裂,男人登时头破血流。
“老七!”
“七哥!”
大房几个女眷全被狠狠压在地上,眼看着霍钧血流不止而束手无策。
霍山之妻姜氏打红眼了,她对冯氏这位当家主母早已愤懑不已,大家世族有个通病,不患寡而患不均。
为何三房可以不分男女老少,每到月头人人都有五十两月例银子,可他夫君每月仅得二十两?她早欲向大房讨个说法,无奈庶出身份犹如枷锁,永远低人一等。
今日机会终于来了,姜氏趁势抓起圈椅残片用力击打冯氏,冯氏只觉胸前一阵刺痛,是肋骨断裂插进了肺里。
霍开没想到二房四房会动手,他和霍邱听到打斗哭喊声后连忙赶来阻止,可为时已晚。
二老爷霍安民趁机将自己的母亲刘姨老太太推出来做主写了分家书,然后威逼霍钧带着老太太把分家书递给侍卫,再由侍卫上表朝廷。
侍卫们自是不肯,以“逋逃之民”为借口,打了霍钧三十大板。
侍卫打的三十大板跟尹微月打陈氏那一百拐棍性质可不同,几板子下去就皮开肉绽了。
不到半日功夫,大房就伤了一堆人,外头死活不让请大夫,霍开只能拿以前备的草药简单给大房治伤,可也无大用处。
老太太当场气瘫痪了,霍钧那三十大板伤得很重,左耳也被霍山打得失聪,冯氏肋骨断裂刺破肺部,而贺氏苏氏和霍婉瑛被挠得浑身是血痕。家人突然遭逢巨变,贺氏的奶水被惊了回去,这就间接导致两个一岁多的小婴孩,在流放伊始就被饿死了。
尹微月刚开始看书时觉得大房的人太无用,可在深山里闲来无事回想几次后才领悟,大房老的老小的小,唯有一个十六岁的霍钧,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大个儿。
“木仓杆子里出Z权”这句话太对了,霍家的秩序崩塌,大房拳头不硬,无论怎么应对,最后只能是挨打的份。
可现在尹微月直接同步了霍钧的痛觉,所以未来他一定不能受伤,而霍钧受伤的起点就是从闹分家开始的。
所以只要不分家,流放前的这六个月内,霍钧就不会受伤,而她也就不会痛。
今日尹微月之所以直接跟陈氏挑明,就是为了坚决打消她挑拨离间搞分家的念头。
“我就明着和三婶说吧,不管你和其他两房怎么谋划,霍家出事之前分家能分了,现在铁定分不了。不说朝廷有律法,就是那些盼着霍府倒大霉的也不能同意,三婶可没有我这样一个好爹爹做后盾,有福气可以和离。
若再敢闹,老太太就一纸休书休了你。不过就算被休你也出不去这侯府大门,你的儿子闺女一辈子都姓霍,我们大房出不去,他们就算死也不出去。王公公留给大房的财物尽快送过来,一分一厘都不准差,该三房孝顺祖母的责任,一丝一毫也不能少。”
尹微月知道大房这一堆女眷各个都是面皮子薄的,要钱催债这种事她来做就行。
“孙儿在此立誓,绝对不会分家!”霍开跪在老太太面前,“昔日我仗着侯府风光只知挥霍,却不知大伯父和两位兄长的辛劳。三房的一切都是大房给的,明日我们会如数把王公公留下的财物送来。不管是生是死咱们都是一家人,日后咱们两房就一起用饭,三房必不会再寒祖母和大伯娘的心。”
“好,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你大伯父对你的栽培,带你母亲回去上药吧。”老太太摆了摆手。
“谢谢祖母。”霍开重新将陈氏背起来,三人离开时,尹微月拉住张语琳的手。
“五嫂,两房吃饭就不必了,来回走动反而不方便。但孝顺祖母确实是你们三房应该的,过去祖母跟我们大房吃了两年,但也没吃好的,我们也不计较了。以后咱们每半年一轮,未来六个月就由你们三房给祖母来送饭,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
尹微月可不想两房凑一起吃饭,陈氏那嘴脸她半点不想多看,况且她还想日后开个小灶,两房一起不就露馅了吗?再说一直是大房给老太太养老,但霍安宗也是她亲儿子,未来六个月的伙食也该出一份。
不是图三房的东西,孝顺老人是原则问题。
“好,我们每日定会把饭菜送来。”张语琳柔声应道。
等三人走了,冯氏心里无比畅快,圈禁的两年来,终于打赢陈氏一次。
这两年,冯氏被亲情束缚,被内疚捆绑,压得她整日喘不动气,如今这口气竟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儿媳妇给自己出了。
可一码事归一码事,尹氏钟情霍开是事实,不守妇道也是事实,一个红杏出墙的儿媳妇她无论如何也接纳不了。
霍开他们走后,天色已经大暗,幸得下午多云转晴,此时星攒夜寂、月上中天,照出一地孱孱倩影。
众人小心将老太太扶进房,拿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漆黑的屋子,亮了一隅。
今日事拖得时间久了些,晚食耽搁了,大家饿了一天,都指望着晚上这顿饭续命,冯氏赶紧带着闺女儿媳去灶房烧饭。
尹微月也起身要走,却被老太太叫住,她又看向霍钧,“瞧这一身狼狈的,赶紧去洗洗换身衣裳,老七媳妇,你去跟着搭把手。”
尹微月语塞,老太太这是知道他俩没圆房,要给他们制造亲.热机会?
霍钧没发表意见,对着老太太行礼后就往外走,身上太脏确实不舒服,得赶紧洗漱一番。尹微月见状也只得跟出去,毕竟她下午才当众豪言壮语表示,要跟他生同衾死同穴。
淡淡月光下,霍钧在前,尹微月走在后面。
她看着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不禁又一顿嘲讽。他痛,她也痛好吧,但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连这点忍痛能力都没有吧?
果然是弱鸡。
尹微月真的非常非常好奇,《穿去古代当皇后》这本小说的作者,究竟是怎样把这样一个一步三喘的男人,刻画成后期同桌嘴里那个高武大反派的?
霍钧美丽却羸弱的模样,写成相公堂子里争宠的小倌,或者宫里揽权的太监,应该都比高武反派好写一点吧?
霍钧不知尹微月心里的想法,他往后院的井边走去,那里幽僻,家里女眷都不会去,他可以直接打水在井边洗漱。
已经开春了,现在他每日都是用冷水净身,虽然井水还有些刺骨,但热水他们现在是用不起的,烧火的柴太紧缺,要紧着做饭和女眷们用。
男人往后一撇头,却发现尹微月一直跟在后面,他皱眉。
“霍开已经走了,现在也没有外人在场,你不必再演戏了,还有,就算砍头也要跟我生同衾死同穴的话,以后不要再讲。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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