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薄野欢欢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得清醒过来。
司让阴晴不定,似乎只是为了反复地确认什么,亲够了,脾气也好得不像话,甚至对她言语间的怒气和挑衅很是受用,合衣上榻,轻轻抚着她的背哄睡。
这个时候薄野欢欢自然识趣,立刻闭上眼。
翌日,她醒得很早。
早到什么程度呢?睁眼时司让睡颜恬静温和,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看起来人畜无害。
这令薄野欢欢很是惊讶,毕竟以往没有哪次她醒了司让还睡着的,或许也是她无心关注。
薄野欢欢撑着下巴看了会,心道他这皮囊确是顶顶优越,好似独得上苍偏爱,不论再看多少次,都是令她一眼动心的存在,分明同一个父亲,司屿就生得很普通。说起来,司让上头除了司太后这个亲姐,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兄长,可惜早夭,她小时候陪司让受罚时,在司家祠堂见过灵位牌。
司谦。
所以他名让。
胡思乱想间,昨晚睡得好好的却被折腾醒的仇又上来了,薄野欢欢伸手戳戳司让的脸,娇声娇气地唤:“夫君,夫君,夫君?”
咦,没动静?
他这样多疑善变的人,怎么可能睡得这样沉?
薄野欢欢蹙眉,小心摸摸他的额头,冰冰凉凉的,也不像生病。
“啧,该不是……”
“怎么,盼着我死啊?”
司让不知何时醒了,似笑非笑地攥住薄野欢欢的手。
薄野欢欢如同在老虎头上动土被发现的小猫儿,忙说:“我哪有,还不是怕你睡过头,待会去迟了。”
“你倒是积极。”司让起身,连同她一起被拽起来。
春日的清晨凉爽,出城路上薄野欢欢心情很好,骑在她心爱的马上感受自由的气息,微风拂面,顿时觉得在司让这里服软吃亏也不算什么。
被关在大宅子里才是难受。
他们到马球场时,雪霁早到了,朝她招手道:“你总是慢吞吞的,怎么才来!”
然后雪霁看见面无表情的摄政王,顿时了然。
薄野欢欢下马跑过去道:“哎呀,不就是迟了一点吗?”
她们好姐妹说悄悄话,司让自是不会去打扰。
雪霁拉着薄野欢欢小声道:“那件事宋成宥都帮你查清了,确实有个扬州籍的赌徒犯了王法,如今还被关在大牢服刑呢。”
薄野欢欢不由得笑道:“这么说,玉娘失踪确实与司让无关。”
雪霁蹙眉:“你很高兴?”
薄野欢欢神色便有些复杂。
高兴,也谈不上高兴,只能说松口气,如今是必须顺从司让过日子,那少一桩事,她心中芥蒂就会少一层,说起软话唤起夫君也就不会那么难为情。
倘若玉娘是他弄走,倘若满月再出事,她如何还能若无其事地与他扮这恩爱夫妻?
“算了,你就是天真,他换副温善皮囊你就又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混账事。”雪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殊不知,薄野欢欢有苦难言,只好转移话题:“今日来了好多人哦。”
雪霁道:“那是当然,本公主都来了,这京都泰半的世族内眷子弟都要来。况且摄政王赏光到场,待会闻风而来的只多不少。”
马球可谓我朝皇孙贵族乃至平民都十分喜爱的娱乐活动之一,京郊马球场也是第一大的球场,周长足有一千余步,开阔无垠,只在东面筑起高台子作为看席,台上有遮光蔽日的小亭,球场南北两端则各立起一处短门,门上雕红画彩,格外醒目,再两旁便是插旗计分的架子,有侍从提着锣鼓,教坊演奏乐曲,热闹非凡。
薄野欢欢与雪霁简单寒暄一二,回头就见司让仍站在原地,耐心十足地等着,时不时有臣子上前搭话恭维,他神色淡漠,一派疏离清冷。
她跑回去,小脸红扑扑的,对他道:“我们快去找位置坐下吧?”
我们?
司让很容易被她不经意的一些用词取悦到,说来这还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平和的以夫妻关系现身这种大型活动。以前薄野欢欢恨不得离他千里远,最好不要沾上丁点儿关系,谁说她是他司让的妻,她就要跟谁翻脸。
司让拉过薄野欢欢的手,往高台走去。
其实他们的坐席也不用找,自有人留着视野最好的。
台上已坐了不少人,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贵族内眷,见到摄政王夫妇一改往常地出现眼前,或多或少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二位和好,也是一大不解奇事。
一道道好奇打量的目光却令薄野欢欢不太自在,手也下意识挣了挣,却被司让攥得更紧,那铁掌根本不容人抗拒。
薄野欢欢控制不住潜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后只好亲昵挽上他胳膊,笑盈盈道:“夫君。”
司让“嗯”了声。
众人:!
二人落座,鼓点进入高.潮,随即第一回合上场的两只队伍骑着战马雄赳赳气昂昂地登场了。
这是经过专门训练的球员,每逢大赛会先比一场助兴。
薄野欢欢快十年没有打过马球了,这会子聚精会神看着精彩绝伦的比赛,球杖碰撞间发出气息紧张的铿锵声响,骏马疾驰,小球一击则中,也不知怎的,竟有些胆怯。
一场毕,雪霁立刻起身,隔着两个位置向她招手,她犹豫一会,摇了摇头,雪霁十分不乐意地瞪她一眼,只好找别人组队去了。
司让神色古怪地盯着薄野欢欢:“昨日你不是吵着要来玩,怎么,怕输了丢人啊?”
薄野欢欢抿抿唇,小声说:“是有点怕。”
司让气笑:“有我在,你会输?”
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愿与他一起!
薄野欢欢还是摇摇头,指着他的左手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全,再这般剧烈活动伤口会裂开的,昨日我央着你来,只是怕你生气不准我自个儿来而已。”
司让不由得微微一怔,她坦诚的话语和关怀,恍惚间,仿佛真的回到没出那件事前。
雪霁的队伍还差一人,那些跃跃欲试的花瓶贵女又看不上,只好回来抓薄野欢欢:“你就忍心为了男人抛弃好姐妹?”
显然,雪霁误会是司让使绊子了。
薄野欢欢简直没敢看司让脸色有多难看,解释道:“不是,是我太久没打,怕拖了你们后腿。”
“不就嫁了个人,有多久?”雪霁才不信,坚持要她来,薄野欢欢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好吧!”
司让倏地叫住她:“欢欢。”
“昂?”薄野欢欢回身,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他只是把她经过绣娘精心改良的翻领窄袖袍服扎好腰带,检查过一遍护膝和腕带,蹲身下来摸摸长靴,大庭广众,薄野欢欢惊得后退一步,可惜被牢牢握住小腿,动腾不得。
“躲什么,又不是吃了你。”司让检查无误,起身瞥她一眼,跟嘱咐小孩似的,“去吧。”
“哦,好。”薄野欢欢心里怪怪的,随雪霁去了。
随着锣鼓敲响,第二回合在实心描红的小球被高高抛起时,开始了。
对方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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