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凤池白准时过来。
只是林唐随他走到车旁,突然疑惑地停住了脚步,她抬了下眉,笑问道:“今天怎么是你开车啊?”
凤池白并没有立即回复,等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才不紧不慢地答道:“因为不太想让别人打扰。”
林唐一愣:“啊?”
凤池白唇角微微上挑,视线偏向她,像在询问:“去约会吗?”
“我,和你?”林唐抬眉,不确定地问了一嘴。
他们两人的关系,用这个词似乎不太合适吧。
凤池白唔了声,显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解释道:“从正常的夫妻角度出发,我们之间的相处,可以称之为这个。”
林唐哼笑了声,难得没去找他话里的茬。她懒懒地半躺下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无所谓地说道:“随你,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她这段时间有些累,能抓着休息的时间就不会错过。
凤池白开车很稳,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颠簸能将她晃醒。
到达目的地,林唐头安稳地侧向他这边,眼皮子还阖着。
他透过挡风玻璃看向窗外的景象,这个点不叫醒她似乎就白来了,于是毫不留情地将她叫醒。好在片刻的睡眠并没有让她积攒怨气,清醒之后浑身通畅。
她解下安全带,正打算要开门出去,却发现边上的凤池白不为所动。
正要问他怎么不下车,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林唐,看前面。”
林唐疑惑,但还是照做。
只是在视线偏移的瞬间,她心上颤了一下。
车窗外的世界里,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闪着嶙峋的金光,由远及近,海浪起起伏伏。海水与天空的分界线上,印着一半西沉的太阳,光芒耀眼,连绵的火烧云染红了天际。
心上起了波澜,但很快被她压下去。她扬唇问道:“怎么想到要带我来看日落?”
凤池白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想看,所以想让你陪我。”
林唐视线落在前方的那轮落日上,轻轻笑了声:“看不出来啊,凤总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凤池白心情很好,也不管她如何调侃自己。长臂一伸,将后座上的一袋东西揽了过来。他从里头取出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林唐。
那包装乍一看很像酒,林唐还没打开,就先又说了句:“就咱俩开车还喝酒啊,凤总这是打算把我扣留在这了?”
凤池白只是笑了下,并没有回话。
只是待林唐拉开拉环抿了一口后,突然感觉有点奇怪,又喝了一口,去重新看包装上的字,这才反应过来只是单纯的碳酸饮料。她偷偷瞄了眼边上那人,小声嘟囔道:“撤回。”
光线在慢慢变弱,海面却翻涌得更剧烈。
起风了。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坏主意,于是慢慢将自己的靠垫往后调。
还以为她是为了躺得更舒服些,凤池白并没有起疑。
结果下一秒,她毫无犹豫地将车窗摇下,窗外的风肆意地涌进来,朝着凤池白偷袭去。
明明灭灭的日光前,他的额发在飘摇,带了点凌乱,却依旧好看得很。
被人恶作剧了下,他脸上也不见丝毫生气,隐隐还带了点笑意。
林唐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笑得灿烂:“凤总还真是坐怀不乱,不动如山,帅气得很呢。”
凤池白总算有了点反应,他身子稍侧向她,窗外的风还在继续,他声音带了点懒倦,轻飘飘的:“这就是你摇下车窗的理由?”
做坏事当然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林唐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慢慢将车窗摇上去后,随口问了一嘴:“某人说要来看日落,只是这太阳都快下去了,也不见拍照的。”
凤池白平静地说:“我喜欢用眼睛记录。”
“不怕忘了啊?”
“亲眼感受过,就忘不了。”
只是对这话的解读,林唐显然是跑偏了,她顺嘴接道:“巧了,我也过目不忘的。算了,说了某些人又不相信,总觉得别人的智商都不如他。”
跟他待久了,林唐阴阳怪气很有一套。但凤池白情绪稳定得很,每次都气不到他,甚至还会淡淡地反击一句:“现在的车还是太落后了,安全带都不能系嘴上。”
林唐:“……”
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投去,才发现边上的小商店还有在卖烤肠的。
不看还好,一看就被勾起了食欲。她想尝尝,但懒得下车过去,还好车内不止她一个人。
虽然刚刚跟人家开了一个小玩笑,但他不是个记仇的性子,于是林唐厚脸皮地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朝他笑笑道:“老公?嘻嘻,听说海边卖的烤肠都特别好吃。”
凤池白一来就注意到了外面的小卖部,这会儿听她难得喊了自己这么亲昵的称呼,指定是有所目的。
而她的目的,他大致也能从她的说辞中猜到。
便什么都没有说,打开车门往小卖部走去。
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根烤肠。
林唐见只有一根,问道:“你不吃吗?”
凤池白回道:“不喜欢。”
林唐哦了声,冷不丁地又说:“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好心给你留一半吧,可别想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最终还是给他留了一口,想着他应该也不会吃,就随口问了一嘴。
结果出乎意料地真被他接了过去。
日光渐渐泯灭,夜幕逐渐降临,黑夜与白天的交汇之际,海岸的尽头出现了一条橙黄的光,像是被深蓝的天色挤压下来,形成一条笔直的线。
那是象征着日夜交替的晨昏线。
有人说,晨昏线的出现,是初晨的降临,是黄昏的落幕,是昼夜的循环,是无法分辨的两个世界的轮换。
亦是跨越时差的相逢。
天地的馈赠总是震撼人心的,而人们总会为这震撼人心的景象赋予上特殊的含义。
就好比,有人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都会实现。
在晨昏线前方,人们也总是会祈求上天让自己再幸运一些。
林唐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本是不相信这些的。但在此刻,许是刚刚捉弄了人,望着那条残存的光,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声:“凤池白,祝你得偿所愿。”
声音落下的瞬间,凤池白的呼吸滞了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受控地收紧。几秒,他笑了下,温声道:“借你吉言。”
太阳彻底落下之时,他们也该回去了。
林唐想起很奇妙的事,忽然说道:“换夜的流星雨,黄昏的日落,凤总下次还想看什么,不会要凌晨拉我起来看日出了吧?”
凤池白浅浅吸了口气,边思考边回道:“对于一些起床困难户来说,恐怕很难实现。而且,容易挨骂。”
他着重强调了后两个字,仿佛那才是他所担心的。
林唐听出来了,反驳道:“以前确实是很难实现,但现在可说不准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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