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艰难地扭过头去看他:“当然!这才刚开始呢,你就觉得我输了?”
“当然,”沈青也回他一个眼神,收拾着床边案几上的药膏残局:“陛下这次可没给你留情,既然已经确定了你能留在安都,那陛下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这么看来,似乎也没有必要再陪你演这出君臣情深了,你说是么?”
“你这是胡乱揣测,”沈长风不想听他说实话,仰头看着他,“我屁股都还疼着呢,你还要伤我的心,陛下也只是让锦衣卫稍微下了点儿重手,还是留了余地的。”
他手肘往前蹭蹭,继续说:“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还是心疼我的,再怎么说我也用心陪了陛下两年,那两年的情义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而且接触了这几天,我发现,陛下多多少少,对我还是有情义在的。”
“你的幻想真美好,”沈青又甩他一个眼神,“但只能服务于你。”
他将就坐下,给沈长风递上药碗,照顾一下这个下不了床的弟弟。
沈长风一副吊儿郎当样,喝一口,抬头说:“爱信不信。”
额啊~好苦。
沈青盯着他喝完,看他须臾,神色认真了些许,说道:“我看你还是上点儿心,现在我们大军还没走,只是确定了你能留下来,陛下就已经对你动上真刑,若是等我们都走了,你还像之前那般僭越放肆,陛下可就不会再容忍你了,你想得到陛下的信任和好感,得在既定的规矩内徐徐图之,不要像小时候那样,对陛下又牵又抱,毫无君臣之仪。”
“再提醒你一句,少跟陛下提儿时情义,小时候大家都单纯,不会想太多,长大了就不一样了。你的心思陛下或许还没看明白,你要是逼得紧了,可能会让陛下觉得你是假意臣服,欲盖弥彰。帝王多疑,你想让陛下真心认可你,就得好好把握尺度。”
沈长风听得脑仁儿疼:“不是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话唠了?”
沈青放下空碗,顺带一弹他脑门儿:“还不是担心你,三天后我们就走了,你一个人在安都若是出了事,我们都来不及救你。”
沈长风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斜趴在床上,手肘撑在床沿,低了低头,又抬起来看着沈青:“我只是人留在了安都,又不是命留在了安都,再说,安都就这么大,谁有本事取我性命?”
沈青捞起案几上的帕子,给他随便擦了擦嘴:“若是陛下呢?”
沈长风更觉得荒诞了,他信心十足地说:“那就更不可能了,就像你说的,陛下圈着我,不就是为了牵制你们?怎么可能让我出事?”
“哼,”沈青放下帕子,“你挺高兴。”
沈长风摇头晃脑,自信得极:“那可不,还好陛下英明,选的人质是我,若是选了你们,我就是抢也要抢回来。”
沈青起身的动作一顿,无声地看着他。
须臾,继续起身:“孝死我了。”
沈长风:“…………”
“将军,”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提醒,“陛下过来了。”
屋内两人闻言微愣,沈长风听到陛下,瞬间两眼发亮:“陛下居然来看我了,哥你看到没?陛下来了。”
沈青:“…………”
院外甬道,沈阔、沈重和沈阶沈玉都迎着陛下笑语晏晏地往沈长风这边来。
沈青从内开门,正好看见进了院子的萧安,他下到槛外,向萧安弯腰行礼。
待萧安进门后,他跟着父亲沈重一行人又大大方方地回避了。全德拂尘一掸,站在门边,并未关门。
沈长风期待着,看到萧安进来了,他今日一身云锦白袍,手持折扇,腰间坠着龙纹玉佩,半个马尾顺着发丝垂顺在脊背,朝着内室行来,宛如世外谪仙,一尘不染、干净洁白。
沈长风仰头看着,不自觉往床沿外爬了爬,高高的马尾辫子从肩头滑到后颈,像个看到心仪宝贝的少年郎。
“陛下,你来看我了呀?”
“真是苦了沈卿,”萧安抬扇虚虚地撩开帘子,那扇尾缀着白玉珠的金丝流苏左右晃动,还是萧安常携带的那把泼墨折扇,“听说你伤得不轻。”
行至床前,看着沈长风那一脸清澈示好的模样,萧安回以一笑。被褥盖在沈长风后背,看他上身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
“我就知道,”沈长风高兴地又往床沿外爬了爬,“陛下还是担心我的。”
萧安没有坐下,大致扫了眼他上下,不置可否:“是啊,朕来看看。”
沈长风小臂肘着床沿,像个乖巧的小狗:“你把被子掀一掀,随便坐,你看我这也不方便。”
萧安:“…………”
他正掀到一半准备挑个不远不近的地儿坐下,突然就听到沈长风来了句:“哦,我下面没穿。”
萧安倏地把掀到一半的被褥丢了回去,削了沈长风一眼,沈长风贱兮兮地笑。
“陛下还害羞啊?”他微微艰难地挪动了下手肘,尽量面朝萧安,“倒是跟小时候一样好玩儿。”
好玩儿…………
萧安内心呵呵,捏着折扇不想坐床边了:“沈卿还是那般调皮。”
他掀眸又瞧了眼那被子下盖着的屁股:“能说能爬,看来伤得不重。”
说着,萧安捏着扇骨顺手用扇端敲了下他屁股,像是随意检查。
“哦!“沈长风一个激灵,歪起头看萧安,“陛下,疼~”
“噢,”萧安好似才知道,“大意了。”
说着,萧安悠闲淡然地去到床头案边,坐在了沈青刚刚坐的位置上,沈长风看他过来坐了,又忙着移动手肘,总之就是全程要面对着萧安,然后又艰难、又想表现的伸手去拿案上的茶壶,要给萧安倒水喝,顺带挪开碍眼的空药碗。
萧安看他一顿不太利索的操作,看了半刻,才放下手中折扇,金丝流苏垂在案边,轻轻晃着。
他顺势拿过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沈卿手脚不利索,还是让朕来吧。”
沈长风悉悉索索收回手,继续看着萧安,看他有条不紊地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推到自己面前,他的皮肤雪白,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今日穿的白色常服,更衬他的尊贵淡雅,身上那沁人心脾的龙涎香飘到了沈长风的鼻息里,沈长风看他微裸.露的手腕、又看他的脸。
“陛下,你长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萧安推杯的动作微停,掀起长睫瞧他,看到的又是那一副不太干净的冒昧打量。
“沈卿真会开玩笑,”他示意杯中茶,“喝吧。”
沈长风本来是想给他倒的,见他推到自己面前,遂也来了兴致:“嗯?陛下不体恤体恤卑职?你看我这受了伤,趴着也不好操作。”
萧安掠他一眼。
沈长风还想往前凑:“你喂我。”
萧安:“…………”
沈长风:“就一口。”
萧安还没拿热的折扇又放回了案边,不说话,伸手拿上茶杯,真就送到了沈长风嘴边,示意他喝。
沈长风高兴极了,要是没受伤,他都要一蹦三尺高了,然后凑过嘴不太流畅地喝了一口。
说一口就一口,萧安就要放下茶杯,沈长风直接咬住杯沿“嗯嗯嗯~”地跟萧安对抗,意思是还想让他喂着喝。
萧安气得想捏碎杯子,但伸手不打残疾人,他压住内心的无语,继续往沈长风嘴里送。
沈长风又浅浅喝了一口,他垂眸不经意间瞧见了萧安白皙修长的指尖握着茶杯,食指离他这边的杯沿很近,他睫羽微动,心里打起了主意。
趁着萧安再送一口,他凑嘴过去,看似要喝、实则轻轻用下唇瓣碰了下萧安的指头。
萧安似有所觉,抬眸看他。
沈长风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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