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长:“………………”
服了。
沈长风甩着高高的马尾,心满意足地、潇潇洒洒地、走了。
如今沈家一众都离开了安都,偌大的沈将军府就只有沈长风一个主子,别说,那一群下人们倒是清闲了,为了能继续留在府里伺候主子,个个儿卯足了劲把自己搞得很忙,好像府里缺不得自己似的。
沈长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那70大板的余伤还没好全,他也不急着走马上任,又在府里休息了几天,整日的乐趣就是看府里一群下人假巴意思瞎忙活,那个土翻新了又翻,那个花儿浇了又浇,那个杈杈修了又修,朱漆刷呀刷,衣服洗呀洗。
沈长风闲来无事走一走,抿唇点点头:嗯,理由来了。
府里下人以为主子是对他们的勤奋表示满意,遂都更加卖力地干活。
他这几天都没有去找萧安,正常来说,他应该是赖死赖活都要闯进宫里去找萧安的,就像那个一眼看不到就要狗急跳墙的泼皮,然而这几天却意外地老实下来。沈长风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加紧把屁股养好,好一身健康地去找萧安、去领南镇抚司使的腰牌。
但几天没见到沈长风的萧安,倒有些坐不住了。
这个显眼包怎么偃气了呢?该不会是大军出发那天对他太凶,伤到他幼小又恬不知耻的心灵了?心里记恨上了?要开始利用沈家权势跟他这个皇帝打擂台了?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装模作样?如今不装了?是要准备干什么呢?
突然的落差感,让萧安无法静下心来,他坐在御书房里,今日需要他过目处理的奏章不多,很快处理完后,他在御书房里看起了书。
殿里安静,书在手中越看越心烦,越看越不安,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书一盖,旁边静声伺候的全德闻势躬身待命。
萧安:“这个沈长风最近在搞什么鬼?为何这几天不见他?”
全德回道:“回陛下,小侯爷在府里养伤呢。”
“暮哲回来了没?”萧安继续问。
在沈家大军离开安都后,萧安便将暗影卫其中一员暮哲,安插在沈将军府,专门在暗中盯着沈长风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是他办事不力还是沈长风突然太中规中矩,这几天都没有抓到过沈长风的把柄,几乎都是看书吃饭、晨练打拳,日出而溜达、日落而歇息。也就几乎没有特别情况禀告萧安。
但蹲了几天,没有特殊发现也不能一直不给陛下回消息,于是在今天,他回了宫。
萧安话音刚落,御书房不知哪个角落倏地人影一闪,一个一身乌黑头戴暗冠的劲瘦身影出现,来得刚刚好。
“暮哲参见陛下。”暮哲背挎黑鞘铁剑,单膝跪地垂首回应。
暗影卫就是暗中行事的亲卫,倏来倏走再正常不过,萧安见怪不怪,坦然地看向他:“让你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都几天了?为何迟迟不来回话?”
暮哲弱弱低头,保持跪姿不敢起来:“回陛下,沈长风这几日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也不出门,每天就在府里到处转悠,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晨练,强身健体,所以,暂时没有特别发现。”
萧安:…………
不对,怎么这么正常?有点太正常了。
暮哲没得到陛下回复,小心翼翼地抬眸瞧了眼,又迅速地盖了下去,保持不动。
全德在一旁观察着陛下的神色,然后面带笑容地说:“陛下,既然小侯爷一切正常,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萧安得到了理由,遂说着起身:“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摆驾将军府。”
全德笑了:“是。”
路过暮哲身边时:“继续盯着,有异常随时来报。”
暮哲正开口,萧安又停了下来,像是还有不妥,于是再次叮嘱:“没有异常也要每日回来禀告,他干了什么没干什么,都要一五一十地记下来。”
暮哲:“是!”
他心想着,看来该给自己准备一个小本本了,什么用呢?记录沈长风每日一举一动,可能什么时候出恭、出的是软的还是硬的,都得去检查一下。
啊这。。。。。。
哦莫哦莫~
将军府:
皇帝车驾已至门外,一名小太监正要提前进去禀告,萧安叫回了他。
他倒要看看,这沈长风一个人在干嘛?
随驾锦衣卫留在了门外,只有全德一人跟着走了进去,明里只有萧安和全德两人进府,但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个暗影卫蹲守着,说实话的,沈家大军一走,这将军府防御都松了许多,暗影卫们都可以暗中进行监视了。
将军府进深开阔,三进院落不大不小,萧安沿着抄手游廊走过前院,由垂花门进入内院,院中绿景水榭相得益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青砖绿瓦、朱漆飞檐,宏伟高雅,无不彰显着将军府的大气奢华。
但比之皇宫,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毕竟是将军府,本也该有这样的气派。
萧安踏阶上廊,有条不紊,在即将拐进内院时,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女性哭哭啼啼的声音,他当即止步,往里看去。
里面开阔的庭院中,沈长风坐在廊子上,带着几分慵懒,手指时不时点着扶手,瞧着底下排排跪的丫环婆子和男仆。
萧安有些疑惑,不知道沈长风这是在干什么。
沈长风身躯笼罩在墨色宽袍下,袍上绣着金竹走纹,乌发未挽,仅用一条黑金抹额绾过耳鬓青丝,随性舒适又暗射威压的打扮,一看也是不打算出门的样子。他高坐廊檐上,今日天气小晴,地面干燥,处处透着一尘不染。
阶下的人跪得战战兢兢,一个婆子带头泪流满面地求饶:“少爷啊,少爷,奴婢们这几日勤勤恳恳,忙里忙外,一刻都没有停过,为何还要赶我们走呢?我们哪里做错了?少爷,您就留下我们吧,少爷,你看我们这么尽心伺候您、伺候整个府宅~”
其他人跟着附和,这几日看沈长风随性洒脱不拘小节,他们便以为沈长风是个耳软的,纷纷示弱地哭诉起来。
“是啊少爷,听说您认床,奴才为了伺候好您,让您睡得舒服,特意跑遍了整个安都,终于找来了城南最有名的工铺为您订做床榻,没日没夜地盯梢赶工,”这男仆说着还撩起窄袖,把手臂上的各种划痕伤口展示给上面的主子看,“少爷您看,您看奴才这手,伤成这样儿了,奴才都从未有过怨言,都是一心为了少爷您能睡得舒坦呀。”
“还有奴婢,奴婢知道少爷爱干净,每天都会把房间打扫好几遍,就为了能让少爷待得舒心,虽然每日打扫让奴婢这腰酸痛难忍,但奴婢都是心甘情愿伺候少爷的,少爷您就看在奴婢这么尽心尽力的份儿上,留下奴婢吧~”
“是啊,留下奴婢吧,奴婢这几日给府里刷朱漆,刷得手都烂了~”
“少爷您宅心仁厚,就留下奴才吧~少爷啊~”
“我上有小下有老,就可怜可怜我们做奴才的吧,求求您了,少爷~”
沈长风在太师椅上坐得随意,听着底下一堆人才的哭诉,仿佛置身事外,竟无半点动容。
萧安在拐角的檐柱下,耐心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目光从跪着的人身上挪向沈长风。
沈长风听得底下嗡嗡,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遂换了个坐姿,身体微微前倾:“你们说得没错,这几日你们的确尽心尽力,偌大个将军府都让你们忙得脚不沾地。”
底下一众人的哭喊渐渐轻了,都疑惑地想偷偷抬眼瞧,既然知道我们尽心尽力,那为什么还要赶他们走呢?
紧接着便听沈长风又说:“但凡事都有个度,什么叫过犹不及?”
底下一众瞬间变脸,察觉到了不妙。
沈长风又悠悠地躺了回去,开始一个一个解答:“你跑遍安都寻找弓匠,银子兜了一圈儿,都进自己口袋了吧?”
那仆人当即脸色惨白,额头涔出豆大冷汗。
沈长风扫了眼他手上的划伤:“分赃不均,跟匠人起冲突了吧?”
那仆人紧紧埋着头,沈长风语气不重,像是说着开玩笑似的,但那仆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哪还敢再多说一句。
沈长风略过他,继续揭露下一个:“小慧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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