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新的“契约”……好吧,虽然我还在休息,但也不是不可以走一趟。目的地是异世界港口,那应该也是财富沉淀之地吧……啊,差些忘了。“契约”生效期间,出差费用由你代为垫付。
——by 钟离
……
这是离开京极堂的第一个30分钟。
——偷偷记录的派蒙。
……
“……此盘历久弥新,寥寥数笔山水,点染有神……翻转之后,见胎体致密细白,釉色清幽翠蓝,属于瓷器当中之上品。嗯……我都要了。”
白底青花瓷一对,正由白头老翁置于膝上贩卖。
漫步街头时有缘得遇,心悦于与璃月相似之文化,故而买下,当做此行纪念品。
老翁年迈家贫,无力支撑家用,执意不收金玉,要求以粮食用度以物易物。幸有路人指点,得以典当原石摩拉等物,再于暗巷之中购得米粮若干……怜其生活不易,故于米粮中塞入剩余的当地货币,以此换来一对瓷盘。
……
派蒙:结果“摩拉”被鉴定成古代钱币,由于成分构成复杂,算作是黄金混杂了其他金属……价钱被压得很低。
派蒙:而且“原石”是含有能量的天然矿物,方便使用才被雕琢成四角星的形状,真的不是什么人工合成的玻璃——什么?比重和水晶不一样?快醒醒,这个人给出的收购价格太低了啦。
……
漫步街头,“记录本”上又过了半个小时。
派蒙:原来京极堂所在的山坡下面有这么大一片市集,不过这个方向是不是错误的?等等,海岸线在另一边——
之前与辻村深月擦肩而过的黑发男子,像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城市,离开居民区之后,脚步一拐就进入隐约传来车辆喧闹声的市集。他还时不时会在中途停下脚步,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大路有序来往和装与西服交错的过路行人。
“……是与璃月大不相同的服饰,但有些年代久远的建筑,风格却像是海对面的稻妻。”
这一路上,他会将眼神望向市中心颇具现代风的大楼,也会在深巷内种满紫藤的普通住家处驻足;时而为门前悬挂的绘有彩画的圆形灯笼驻足,时而停步在深藏在居民区内还未拆除的古建筑前,欣赏别具风格的花纹。
这漫步的过程,是阅尽沿途风情与故事,将一个世界的文化收入眼底……秩序完善的地方,是人类齐聚的中心,而远避喧嚣的神社,从不存在神灵——这正是以人类为中心所建立的秩序。
但是这处商业街,由于经济不景气,大多数店铺已收起了招牌,并将木门栓起。也偶尔能见到一两间屋子敞开着门,挂着或蓝或白的门帘,上面书写着一个“酒”字。
所幸这是白日,并无醉汉逗留街头,这让隐身在后一路忙不迭跟随的派蒙大大松口气。
“……嗯?这个是……”
黑石雕琢的耳坠轻微一晃,不知在一瞥之间看到了什么,身着金棕色长摆礼服的黑发男子再度停步,转身踏入一间门口排开木桶杂物的店门。
门框上悬挂的贝壳风铃因此而被惊动,发出了低微的碰撞声响。
……
派蒙:欸?等等……你已经没有原石没有摩拉了,刚刚的日元也全部给了出去……不要拿起别人门口的装饰品啦!
……
杂货铺内,门外夕照,给背对而立的黑发男子手中的沉沉铁器,投下了狭长的影子。
隐身状态的派蒙无法出声交流,只听见贝壳风铃后方,传来了若有所思的声音:
“剑长三尺三寸,刃口有流水纹路……嗯,应是以百铸之法,在近期内经由高温淬铁而铸成……”
“是比之寻常钢材更具有力量的金属,其中混有一些具有活性的物质,适合考验人之意志……宝剑蒙尘,实不应该……这把剑,我要了。”
途径杂货店,注意到靠近橱窗一侧木桶上架着一支无鞘的长剑。
剑长三尺有余,无锋,通体烧作玄黑,浅刻铭纹显露银白基底;剑形偏狭长,镡错银,方而窄,几乎不能护手。柄似木似骨,以黑色粗绸缠绕,握之生凉吸汗。虽然比不上传世神兵,亦是不可多得的武器,很适合初学者锻炼自身。
与店家商议价钱,如实告知鉴定结果,了解此剑为其祖父与三个月前出游日出之山,位于下方河川处偶然拾得——其祖父已于一个月前因病去世,卧床前将剑置于店铺,此后便再无人能举起。既然能够带走,店家同意出售,但要价颇高。
……由于是替旅者准备的武器,遂重回之前的暗巷,从派蒙手中取来剩下的原石,以及“相遇之缘”等杂物,再次换来此世界所使用的纸币,交易顺利达成。
……
派蒙: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派蒙:“相遇之缘”原来是被定义为“精致的工艺品”的吗?因为金属类似这世界‘银’的缘故,虽然没有摩拉给出的价钱高,但最后成交的价格居然有超过原石。
派蒙:但是重量太轻,数量不够……结果又用了二十个“纠缠之缘”才换来足够买下剑的纸币。
派蒙:……等升级后有足够的能量,一定要申请带上旅行者的背包——比起摩拉和原石,看起来“石珀”和“星螺”可能更贵重。
……
时间,接近日落,记录本上赫然是离开京极堂的一个半小时后。
黑发男子闲适的脚步终于离开了市集,越过并没有多少人行走的郊外小镇,正朝向远方覆盖着沉沉乌云的大海。
这里是一片还未开发的海岸线,前方的景物多半是野树与田野。派蒙松了口气,乖乖显露身形,飘在一尺之外。
一阵清幽的弦乐声忽然从旁边树林传来,吸引了黑发男子的注意。
派蒙:不要停下脚步哇——
“嗯……?”
黑发男子沉吟,再次停下了脚步,静静聆听片刻,转身向着曲调传来的方向前进,偏离了大路,踏入了位于田野旁的树荫。
这里有一方草席,一个布包,一只旧陶碗。
一名盲女跪坐在草席上,黑发白鬓,插着一支木梳,眼尾皱纹密如鱼尾,被风霜所侵染的肌肤不再复昔日白皙,五官隐见昔日之风貌。
她怀里抱着一支紫杆白底的三味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却整洁的蓝色振袖,足底的木屐已有缺口,虽然看不见外物,但跪地正坐时肩膀依然挺直,手持以轻轻拨弦的拨子,却似以玳瑁所制成。
通过风之改向察觉到眼前来人,盲女微微抬首,忽而启唇轻唱:“若言相思兮,犹如身死,吾死而反生兮,何止千次……”
“原来是吟游诗人。”派蒙无力阻止,只好跟着前行,仗着盲女一定看不见自己,小小的一只在黑发男子身边飘来飘去。
派蒙:“这乐器和竖琴不一样,好奇特……”
黑发男子抬起头,慢慢偏来一个眼神。他的双眸是与旅行者几乎差不多的暗金色,眼尾处却赫然多了殷红的色泽。
一头身的派蒙不知为何打了一个激灵,向后“滑行”了一米。
派蒙:好叭,系统不说话。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
黑发男子抬手支颌,微微点头,评价:“弦音质朴,显纯净之本真,虽有生硬之处,情真意切……嗯,也算不错。”
派蒙:……对“不错”这个词,PTSD。
一曲唱罢,尾音略显沙哑,盲女抱琴,深深躬身:“自离开茶社之后,许久不唱,嗓子不如从前……”
“既是听曲,不能不予赏钱。”
黑发男子稍作沉思,忽然抬手取下了领口处一枚菱形金色别针,俯身放入黑陶碗中:“你之曲调,可价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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