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辛星扣了副墨镜在驾驶室等磨磨唧唧的陆怀英,不耐烦的瞟了好几眼。
陆怀英终于出来了。
“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化妆是怎么了?”辛星不耐烦。
“我最近注意了一下,我要是穿这种高领的羊毛衫,你就会多看我一会儿,但是比不上我穿这种衬衫,你能多看好几眼。”陆怀英指着自己空空的脖颈说,“你不打算给我配根狗链子吗?”
陆怀英今天穿了件长款的水波纹羊毛大衣,锥形的西裤衬得轻熟。
“我一会儿看见有狗我给你去摘一个。”辛星吹着个泡泡糖,把手臂搁在车床上,踩着油门往前走。
“你喜欢手表吗?”陆怀英说,“我抽屉里有些运动款的,你自己拿。”
“不喜欢,”辛星说,“你自己慢慢戴吧。”
“不喜欢戴手表,却每天带着我送你的手链,”陆怀英歪头一笑,“别太爱了星星。”
“闭嘴。”辛星说着话吐了个泡泡。
“这墨镜是我的吗?”陆怀英说,“你戴好看。”
辛星今天带了个黑色的毛线帽,把头发都压实了,奶白色的卫衣外面穿了件羔毛外套,看起来软绵绵的。
去医院的路上陆怀英又在弄手机,接电话发信息。
“我说你那个贴满了贴纸的非主流老年机子能换了吗?”辛星问。
“我就用这个。”陆怀英低着头说,“你什么时候跟我拍照啊,我没合影。”
“闭嘴。”辛星说。
“我想用你的手机查一下东西,我的手机网不好,现在又成了GPRS了。”陆怀英说。
“啧,”辛星说,“叫你换你又不换,他妈的你怎么这么多事。”
辛星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他身上。
“要密码呢。”陆怀英问。
“5201。”辛星说。
“什么?”陆怀英突然笑了,“520什么?1?英啊?”
“啧,”陆怀英伸手去晃,“你这密码,有意思。”
“滚,什么事儿都好给你自己脸上贴金。”辛星冷着脸说,进隧道了。
“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查你的手机了?”陆怀英佯装不好意思,说,“不好吧,会不会太快了啊星星。”
“自重一点星星,”陆怀英这么说,已经把自己的人脸给录完了。
“这是隧道,你要感谢交规救了你。”辛星憋着气说。
“谢谢隧道。”陆怀英来来回回解锁了好几次,“呀,我竟然能解开你的手机,哇哦。”
“星星,要是咱俩谈恋爱的话我是你的初恋吗?”
“星星,我给你拍了很多我的美照,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欣赏。”
“星星,我给你置顶了我的微信。”
“星星...”
辛星终于驾出隧道,一脚急刹停至路边,“陆怀英,你再逼逼一句,我弄死你。”
“好吧,”陆怀英盘腿坐在副驾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东西啊?”辛星问。
陆怀英掰着手指头说,“有胃病,又会骂人,其实爱得特别深沉,死了狗就不敢自己睡觉,然后林叔要说,小陆啊,你是少爷带回来的第一个男人,就那种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你知道吗,但是吧,霸道总裁没有你这么矮的,人家得一米八多,所以你得好好吃饭。”
“陆,怀,英。”辛星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不是好脸给你给多了?”
“开个玩笑就要着急,”陆怀英闭眼睛一躺,“我身上痛,我还要去挂水呢。”
“怎么没给你痛死。”辛星说。
“我的照片去哪儿了,怎么闪退了。”陆坏英摆弄着手机,“我能看你的相册吗?”
“拿过来。”辛星说。
陆怀英说,“我偏要看,万一有什么你的艳照之类的,被我看见了,你的什么冰山美人形象不是毁了吗。”
陆怀英翻着相册,说,“你这都什么呀,就这个脏兮兮的海你还拍了这么多?”
陆怀英抬头看他,“这地方怎么你了?”
辛星的相册里有重复一个海边的照片,白天的晚上的,下雨的晴朗的。
一滑,全是。这有什么好拍的?
林港的人看海跟看臭水沟一样。
陆怀英想不起来这是哪儿。
“拿过来。”辛星口气重了。
不让看了,陆怀英说,“你肯定你有秘密你。”
还没说完,陆怀英的电话响了。
电话对面说,“怀英,厂子里现在聚了些人,都在等你,要么...你快点儿过来一趟吧。”
陆怀英挂了电话,“得麻烦你送我过去一趟了。”
陆怀英瞬间变了的脸色,刚刚的气氛不再,“用带人吗?”辛星问。
“我又不跟他们打架。”陆怀英按了个导航,从辛星的包里自己翻了几个止疼药吃。
“这事儿难弄吗?”辛星问。
“还行吧,船到桥头自然直,”陆怀英揉着太阳穴说,“岛上都没给我逼死,就这点事儿算什么毛毛虫。”
辛星没说话,他没告诉陆怀英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以后也不会再让他回去岛上。
厂门口聚集了一票人,陆怀英施施然从副驾驶下来,低头点了根烟往前,堆笑说道,“各位婶婶伯伯怎么大冷天的站在外面呢?”
“进去吧,进去吧,有事儿进去说。”陆怀英推着他们进。
议事厅有一场长长的会议桌,一路的墙上都挂着陆怀的老爹从前跟一些领导干部有钱贵客的合影留念。
辛星插着兜往前走,人都已经落座了,有人在倒茶,最简单的一次性杯子。
工厂已经停工了,工人都聚在边上伸头出来看。
等人都进去,陆怀英揽了一下辛星的腰,推了他一把,二人往会议室的头椅去。“再给我拿一把凳子。”陆怀英说。
陆怀英拉了一下唯一的一张老板椅,对辛星说,“坐。”
自己跨坐在了边上的办公椅上。
整个会议室里挤着不少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会议室里大家都有十八根肚肠,没人看得起这个年纪轻轻的陆怀英。
辛星也是第一回坐这个位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怀英在他身边他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惧怕的,真是奇怪的感觉。
陆怀英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脸上虽笑,但又疏离得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钱的样子。“什么诉求,我听听。”陆怀英说。
有位穿着红棉袄的文着神色眉毛跟口紫的女人先咳嗽了一声。
她说,“怀英啊,是这样,这个厂子呢当时是大家借钱给你家弄的,现在本钱还没拿回来,就这样停工了,罚款我们就先不说,主要是货出不了赔偿金也很大,工人们等着吃饭,你既然回来了,坐在这里,那肯定是要想想办法的,我们也不是欺负小孩,你要是办不了,你就让你伯伯们来办。”
“啊,”陆怀英叫腿架在会议桌上,信手翻着手里的东西,“这个厂子,是借钱办的,到现在,账面还没还清楚,是这么个事儿是么。”
下面的人都在点头,表达同意。
陆怀英将一沓资料啪的一声甩在桌面上,厚厚一沓直接如一条白色的水龙直到棕色会议桌的尽头。
“这是你们的分红,都有账目,挣了多少钱了本金挪没挪回去的别等着我挨个儿点,”陆怀英扬眉,“各位都是怀英的亲戚,现在说借款,会不会有点没把怀英当个带脑子的玩意儿啊?”陆怀英一喝,连辛星都吓了一跳。
陆怀英又缓和下来,说,“现在既然厂子出了问题,同舟共济,解决问题才是上策,怀英认为呢,现在可能也是只有更换这整一套设备的出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按照原来的分配的额度来出这笔钱,如果有困难,那就算了,之前的账也就到那儿为止,我爹死了,到我这儿,账房得换,真有什么事儿,上诉,就这一条路。”
会议室有人在商议,他们想让陆怀英自己出了这个换设备的钱,接着还是按照从前的分红来算账,所以在他提出要按额度来出这笔钱的时候谁也不愿意。
“怀英啊,”一个老伯站了起来,“当时是你爹启动的时候找我们来入,说有什么事儿都他来,只要能启动起来,就万事太平,但是现在,还要叫我们投入,我们当时是给你爹担了风险的呀!”
“说得好。”陆怀英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说,“你等的风险到了,我爹死了,我说实话,我是没钱给各位换新设备的,我兜里就这么几个子儿,跟各位一样,我也想吃现成的米饭。”
“那没钱换就出不了货单,你要赔钱的呀!”有人说。
他们就想拿这个来拿捏陆怀英,换设备与赔违约金哪个是明智选择一眼就能分辨。
他们看见了辛星,辛老板的弟弟现在正在会议室里唯一的老板椅上坐着。他们在下面低声议论,这辛老板的弟弟说是之前还帮着陆怀英打了三个混子,护短得让人害怕。
“那你不是跟辛老板一起回来的吗?”下面的人说,“你让辛老板想想办法啊。”
“辛老板现在都要为我们陆家的亲戚朋友想办法了?”陆怀英拍拍自己的脸,“我脸皮多厚我说得出这话?”
“那你不是...”底下有人怯声说,“小辛老板不是跟你挺好的吗?”
“我不要脸了啊我跟我老婆要钱养我的亲戚,”陆怀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没让你们给我养老婆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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