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尤且从师而问焉……”
开篇将古之学者必有师摆出来,接着又进行三连对比。
第一比:古之圣人和今之众人对比,以圣人为矛攻士族之盾,耻学于师乃违背圣人之道;
百姓还是听不太懂,这可不是大白话,倒是叫诵读的人还得解释一番。
“就是说,圣人已经远超于我等,但他们还是跟从老师向老师请教,所以才会更加圣明。”受雇或者是在路边诵读的人用自己的话来给周围人解释,让他们能听懂,“女公子的意思是,不要对于请教别人感到羞耻,不然那样只会越发愚笨。”
百姓听得懵懵懂懂,只觉得好有道理,不单单读出来高不可攀,说出来的教诲更是发人深省。
“女公子说得对,我平日里想要请教邻家如何腌菜都不好意思。”
立刻有人道:“这还是不一样的,别人家的机密或者是秘方,肯定要藏着掖着的。”
第二比:放在个人身上,知道为子择师,但自己又不提倡从师的必要性,属实是矛盾:
这句话百姓就能听懂,而且觉得说到了心坎上。
他们不过是想要为子女选择更好的未来,找到一个老师而已,不懂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大反应。
“他们那些人就是故意欺负人,私塾又不是给他们上的,我们想要让儿女读书识字有什么好说的?好像办私塾就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般。”
可不是嘛,这一句句抨击,好似办个私塾就是不尊师重道、罔顾俗礼伦常,他们又说不过他们,一堆人说些听不明白的话,不明所以。
第三比:巫医、乐师、百宫匠人与士族之比,更是直接劈头盖脸地骂到有些人的脸上,大大方方摆出态度,她就是认为“师”并不代表只存在于士族之间,就算是他们眼里不入流的人,只要有优于自身的长处,那就担当得起师。
“好!”
看到最后,很多人都有种果然如此得感觉。
曹穗她就是不会放过讨好那些泥腿子的机会。
百姓不会觉得被讨好,只觉得被重视被肯定。
“就是,他们知道什么,我刘家一手打铁的手艺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拜师,可惜我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可当不得老师。”
“我的刺绣也有绣庄请我去当女师傅,只是我惶恐自认能力浅薄,现在看来是我太自卑了。”
“对啊,我在市场杀猪那叫一个利索,每一刀都……”
不少人都开始和周围的人或吹嘘或真情实感,他们高高兴兴的,那种被骂不配上学读书的憋屈瞬间消失。
但落在士族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韩愈的《师说》真是再适合不过,曹穗都期待他们能驳倒,但此时的文人还是有风骨和骄傲的,这样的名篇不可能不受吹捧,到时候都不需要她来辩驳,自由大儒为她辩经。
曹穗和杨修也在讨论这篇《师说》,她一脸期待打起来看热闹的模样,“你说,他们该用什么话来驳倒圣人之言呢?”
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一点的,如果能驳倒,那更符合她的心意。
杨修:“他们不会出头的。”
杨修很了解士族的骄傲,但也比谁都认识他们的识时务。
“那真是太可惜了。”曹穗不疑有他,遗憾地说。
黄承彦和徐庶聚在一块,他们自从答应曹穗的聘任后,待在一块商量的日子逐渐增多。
只不过因为两者都不是邺城的风云人物,没有多少人关注。
两人自从事情爆发开始便在猜测曹穗会如何应对,可万万没想到会拿出这样一篇文章,以他们的眼光来看,足以流传后世的名篇。
黄承彦看了好几遍才舍得放下,“女公子每次都出人意料,私塾之事,民间已经势不可挡。”
若是谁再人言不可为师,这篇文章就是最好的回击武器。
徐庶手里也拿着一份旬报,此刻目光都停留在文章上,“您知道韩愈吗?”
徐庶读完一遍后,有种迫切想要和此人畅谈的冲动。
黄承彦遗憾地摇摇头,“我并未听说过此人。过往我自认交友遍布天下,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隐士大儒也都有所交际耳闻,可韩愈此人,却是没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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