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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流好解决,这些年诸部已经将节流的思路发掘到极致,什么方案都有,比较麻烦的是开源。
献最终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迁徙与狩猎。
将最北边那些食物越来越少的部落向南向东迁徙,南方气候比北方温暖,东边则是因为随着气候变冷,那绵延不绝的沼泽萎缩了,露出了不少可以栖息的土地,土壤还挺肥沃的。以及动物群随着气候变冷而迁徙,但迁徙只是换地方,不是死光了,既如此,合作部落可以追去动物群迁徙的地方狩猎。
考虑到距离不短,猎普通动物,还不够狩猎队路上吃,献的解决方案是:猎恐龙、猎豨、猎象这类体型大肉多的动物。
诸部对献的开源方案基本同意,只一个意见:大型动物与巨兽肉是多,但肉类是真不耐保存,别还在路上,肉就腐坏了。
献对此也有准备:用盐增加肉的保存时间。
盐池部早已加入合作部落群,也是合作部落群中唯一一个脱产的部落。
拂晓曾与盐池部约定:只要盐池部每个春秋产盐量达到多少——拂晓卡着人力极限给盐池部定的数量,并且每隔三五个春秋还会增加——大仓就会给他们多少粮食,让他们温饱。
因此这些春秋,盐池部每天不干别的,就是放开了产盐。
然盐池部人手还是太少,产的盐不足以供给整个合作部落群,因此拂晓每个冬季又会组织三五百人去盐泽煮盐,这才勉强供应整个合作部落的盐。
如今献要用盐增加肉类保存时间,对盐的需求便会更大,原本的产盐量就不够了,因此献决定将冬季产盐队的人数增至一千,增加的人力与所需食粮由诸部均摊,并且与盐池部离得近的部落,每个冬季都要去盐泽帮忙产盐——也可以让产盐队全年脱产产盐,但献计算了下那需要的粮肉,果断放弃,季节性产盐挺好的。
*
嗖嗖嗖....
三轮近万长矛如雨,差不多变成刺猬的巨兽轰然倒塌。
巨兽一倒下,众人立刻将投矛器集中到一部分人手里,拿起石刀与蚌刀爬到巨兽身上肢解巨兽。
血里有盐,要用陶罐接住,不能浪费,弄熟后充饥。
肉一部分一会弄熟充饥,大部分要迅速清洗抹重盐后放进陶罐里保存,陶罐再放到藤筐里,藤筐挂在牛背两边,用牛运输回北方。
众人忙活时,献也没闲着,飞了起来,寻找兽群,很快在一处沼泽边发现一群豨兽与麋群的踪迹,赶紧回来喊人。
“留下一百人忙活,其余人随吾来。”
体力耗费得最厉害的一百人被留下,剩下的跟着献继续跑。
豨兽群不多,只有五头,两大三小,但麋群数量很多,足有数百只,显然是多个麋群在此饮水。
众人纷纷拿着投矛器、矛与箭矢将动物群围起来,再驱赶至一处,先射箭,箭簇是石制的,重复使用的次数比矛多。用箭解决一半以上的动物,再投出矛,将那些突围的动物猎杀。
围猎结束时,数百只动物无一幸免,染红沼泽,也吸引来大量鼍。
早有准备的众人再次朝水里投矛,很快,无数鼍的血液也染红沼泽。
确定沼泽完全安全后,众人将鼍的尸体拖上来与走兽们的尸体一同装筐带。
大平原上遍地沼泽森林,难辨方向,但狩猎队的临时营地很好认,它在一株二三十人合抱粗的古树下,那株古树在这一片最高的古树,不论在哪都能看到。
众人带着猎物回临时营地,献继续寻找猎物。
东边的大平原非常不宜居,不仅仅是因为大平原上沼泽森林遍布,更因为激女河。
激女河下游与中上游,中上游是有固定河道的,而下游....固定河道?那是什么东西?
激女河悠然的漫流在大平原上,整个大平原都是它的河道,它想往哪走就往哪走,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虽然因为漫流的缘故,水并不深,但激女河宽啊,献飞一整天都没飞出河面范围。
这么多水的环境,再加上海侵导致土地变咸,能宜居才怪。
只是,献看着大地上郁郁葱葱的森林,虽然不太宜居,但必须得说,土壤挺肥沃的,肥沃得不太正常,仿佛每个春秋清理鱼塘时挖出来的淤泥。
献有种怀疑,整个大平原在久远前是海洋,如今的大平原是激女河的淤泥淤积而成,所以才会如此多沼泽森林。
不过多沼泽森林对半耕半猎的部落不宜居,却多野兽,尤其是植食巨兽,最喜欢湿润多森林的环境,很适合游猎。
献很快找到一头在沼泽森林里采食森林顶端嫩叶的巨兽,立刻回去找人猎巨兽。
普通动物猎多了会影响到游猎部落的生存,但猎巨兽不会,这玩意太大了,走一步都是一场小地震。每次狩猎巨兽都要死很多人,若非不得已,很少有部落愿意狩猎巨兽,即便是合作部落群也是在人手多达数万后才敢大胆盯上巨兽的肉。
一口气猎了四十头巨兽,再看星图,秋季将至,献带着众人往回走,这么多兽肉搭配野菜、谷米可以吃到秋收,且秋收不及时赶回去,人手不足,粮食会烂在地里。
秋收之后还可以去南方狩猎,彼时过不了多久就是冬季,冬季天寒,不用盐,肉也不会腐坏,还可以用树段车运输,比纯粹的牛运更方便。
献心中计算着冬季时要猎多少巨兽才够吃,算着算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巨兽要长大也需要很多个春秋,照这么个猎法,时间一久,巨兽就得绝迹。但愿气候早日恢复温暖,不然等狩猎能收获的食物也少了,合作部落群要如何活下去?
*
砰砰砰!
献问拂晓:“声音如何?”
拂晓摸了摸献手里的东西,陶罐的开口被刻意做得很大,口上蒙着一层恐龙皮,再拍了拍,砰砰声很响,比笛声响。
稍加摸索,拂晓便猜到了这玩意是做什么。“笛与旗不好用吗?”
“若只是修建工事、休息、寻常狩猎,是够的,但如今猎的巨兽,数十百人合作狩猎,笛声与旗便不够了,很容易发生踩踏。虽然死人很寻常,但死于同类的踩踏就太无语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想得起或想得起也来得及看旗,而负责看旗的持笛人的笛声只能做到让十来个人服从,而这个....”献拍了拍兽皮蒙口的陶罐。“吾管它叫鼓,它的声音更响,可以让更多人听到。”
拂晓道:“但要将鼓加入狩猎中,需得耗费不少时间教会诸部听鼓声。”
献点头。“很麻烦,但总好过踩踏死人。”
拂晓颔首。“那确实。”
拂晓又拍了拍鼓声,这声音很与众不同,比拍击陶罐、吹奏骨笛、弹拨弓弦的声音更浑厚响亮。“日落后,篝火旁,鼓声伴舞,必定很美。”
白昼都有活要干,但每日日落后,部落的族人都会唱歌跳舞吹笛拍陶罐奏乐缓解一天的疲惫,与鼓声一比,陶罐骨笛弓弦的声音都显得很不带劲。
“鼓声这么带劲,伴舞时舞蹈必定是激烈的,白天忙了一天后,晚上有几人会有精力跳如此激烈的舞蹈?别拿你自己举例,不是每个人都与你一般每日日落后都有力气跳舞,别人都是跳一晚,歇两晚。”
跳舞需要耗费的体力不比劳作少,只是舞蹈不像劳作般一干就是一整日,体力消耗才不明显,即便如此,跳一晚也要歇两晚,当舞蹈变成激烈舞蹈,怕是跳完就能断气。
当然,体力特别好的人另当别论,比如拂晓,每夜篝火旁跳舞的人都有她,偶尔还会跳非常激烈的舞蹈。
拂晓道。“少,但每个部落多少会有几个,大酣畅淋漓的激烈舞蹈,自己不跳,看别人跳也是一种松弛的享受。”
献道:“那就多做一些,反正不缺兽皮,让诸部夜里可以鼓声伴舞。”
讨论完了鼓的事,献又道:“吾似乎发现了无夷部落的踪迹。”
拂晓怔了下。“还活着呀?”
“吾不确定,只是在几个部落里看到了陶器上的蛇纹,无夷部落喜欢在陶器上绘蛇纹,可他们部落的传说中并无关于无夷部落的记忆。”
“那也不能确定一定是无夷部落留下的,南方的部落北迁并不少见,它们都很喜欢蛇。”
“但很像。”献道。“南方诸部皆好蛇纹,但不同部落的蛇纹有细微差异,而吾见到的那几个,与无夷部落的蛇纹很像,似是一脉相承演化而来。”
拂晓想了想,问:“他们如今是如何生活?”
可别再来一场人类生态性灭绝了。
“吾未见到兵,也没有臣妾,他们人数很少,每个部落约二三十人与五六十人,在大平原上游猎为生。”
“游猎?不种地?”
献点头。“不种,大平原适合种地的地方不多,且都是气候变冷后才出现的,还没发展起来。”
拂晓若有所思。“看来无夷虽不愿放弃做主人的希望,对当初幸存的那一支族人却很务实。”
献不解。
拂晓道:“无夷部落的臣妾来自于兵的强大,没了兵,也没了陨石造新兵,幸存者便只能如寻常部落一般生活,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河,再也无法区别出来,无法区别出来,便不会再被吾等找到。”
杀死无夷后,合作部落群也没想过放了剩下那支,只是始终没找到才放弃。
献嘴角抽了抽。“聪明的人,就算作恶多端,结局都能比愚钝的好人好点。”
拂晓摇头。“越是聪明,越容易在错误的方向回不了头,无夷自己就是活例子。愚钝的人可以放弃做为主人的一切活下去,聪明人却不会,只能随着主人的一切一同沦为口中食。若吾没猜测,当初另一支分开逃走的人,必定是无夷精挑细选的人选,只有放得下的人才会被她放进另一支,放不下的人必定被她带着。”
只是无夷大概也不会想到,不过五六十个春秋,后人便完全遗忘了过去,除了陶器上的蛇纹,什么记忆都没保存下来。
献问:“要做什么吗?”
拂晓摇头。“已过去五六十个春秋,如今还活着的必定是无夷部落毁灭后出生的人,既然他们如寻常部落一般生活,什么都不记得,没必要。”
她当初对无夷部落进行毁灭性打击,一半原因是诸部对无夷部落的仇恨,另一半原因则是无夷部落对人类族群造成的生态性毁灭太可怕,不赶尽杀绝无法令人安心。但对大平原上泯然众人的游猎部落继续赶尽杀绝,没必要,也浪费时间人力物力。
献对要不要赶尽杀绝并非坚定心态,提起也只是当初的生态性灭绝太恐怖,有点不放心,但拂晓这么一番劝,她也觉得犯不着,便点头同意拂晓的意见。
拂晓换了个话题:“吾准备远行。”
献惊讶:“这么快?”
拂晓道:“吾已一百二十余春秋,还能有多少春秋?远行这种事越早越好,留到如今只是担心汝,如今见汝做得很好,吾便可放心远行了。”
献想开口挽留,但看着拂晓脸上对远行的期待,又咽了回去,改为祝拂晓远行平安。
拂晓接受了献的祝福,并决定远行的第一个方向是南行,秋收之后献也要带着诸部的人去南方狩猎巨兽,正好同行。
只是诸部不会跑得太南,跑得太远,回程时需要耗费更多食物,甚至食物不够路上吃,更甚至不能在冬季结束前回到激女河,那肉就可能在路上腐坏,因此最多跑到淮海之北。
拂晓却不同,在狩猎队的狩猎结束,要趁着冬季没结束,气候还严寒时将兽肉运输回去时,拂晓同狩猎道别。
“若吾能活着回来,必定会带回更南方的情况,若来日气候更严寒,北方不宜居,南迁时也有个方向。”
拂晓同献拥抱道别。
献抱着拂晓哭得稀里哗啦的。
拂晓劝道:“别哭了,就算吾回不来,那也是吾自己的选择,要为吾欢喜。”
拂晓不劝还好,一劝,献哭得更稀里哗啦了。
在献哭累了,哭得身体水分跟不上,总算不再哭时,拂晓乘着独木舟,牵着一头牛,带着一大堆干粮向南而去。
虽是冬季,但越往南越温暖潮湿。
在行至第十日时,拂晓见到了无夷曾提过的淮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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