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突然在一起，别说被表白的人，连季榆声本人也没反应过来。
原以为他要么直接拒绝，要么考虑一段时间，结果他直接答应下来。
相比之下，陈纵显得淡定得多，好像游刃有余一样。
晚上原计划结束活动后回宿舍，身份一经转变，自觉陪她到校门口，目送她上车离开后才转身回去。
只是，关系递进太突然，好像缺了点什么。
躺在床上，季榆声盯着阳台前随风轻轻飘动的纱帘，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小水泡浮起后破裂。
今晚她好像太冲动了。
不巧，冲动的不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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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谈不明白，工作上的压力又让季榆声重新分配精力。
品牌知名度提升后，需要面对的问题越来越多。先是发货和仓库的问题，工作人员不够，仓库太小，还有不同批次货品质量有差别。
再就是平台上的机制与规则，各种原因的罚款，达不到要求时限流，店铺里难缠的客人，黑心的同行。每天只要一下课打开公司群，她就会被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烦得头疼不已。
这天正好是思政类公共课，下课后，她让许流星先走，自己打开电脑坐到最后一排，盯着电脑一个个处理这些麻烦。
手机上弹出几条信息，她忙着看群，留着左上角一直有个数字，没点开看。
今天这间教室后面没课，陆续有些同学拿着咖啡饮料进来自习。季榆声安静地在最后排回消息，思考怎么安排人员，工作群里一直活跃，私人信息一概没回。
大概半小时后，有人从教室后门进来。推门后，似乎在门边顿了顿，过后抬腿目标明确，朝她这边走过来。
只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近，直到面前落下一道阴影，季榆声才有所察觉，下意识要把电脑屏幕盖上。偏头脸色微冷，“请问你有什么......诶？”
话没讲完，看清这人的脸后，她目中闪过几分惊讶。
往里坐了一个座位，让他先坐下。压低声：“你怎么过来了？”
陈纵似是闷哼了声，拎出一瓶还在滴水的饮料，放在她面前，语气带了些不满：“有人不回我信息。”
她眨了眨眼，拿出手机，果然在折叠的置顶栏里看到他半个小时的信息。
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唇，小声说：“在回工作的消息嘛......”
眼前这样的季榆声，忽然唤醒陈纵对她的最初记忆——霸道，刁蛮，又带着点娇气。
那时候估计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么好的脾气对待自己。
“没事，问了你朋友来的。”
季榆声愣了下，“我没跟谁说呀。”
陈纵翻出手机，点开许流星的对话框，“她。”
刚才她们是一起上课的。
季榆声忙傻了，忘记他们之前见过，恍然哦哦两声，之后略显尴尬地陷入沉默当中。
他们在一起之后除了工作外很单独见面，两个人都处在不太适应的阶段，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陈纵今天的课上完，下午空闲出来，见她一直在群里回消息，就想找她跟她待一待。
不知道该怎么谈，但总得见面才行。
“中午一起吃饭？”
季榆声觉得自己好不争气，听到这话，竟然紧张地心脏狂跳。停顿几秒后，小声说：“好呀。”
陈纵察觉她的紧张，没一直问，看了看表，帮她把合上的电脑重新打开：“先忙你的。”
“好。”
之后，他拿出自己平板处理一些简单的商标稿件。
两人之间的那瓶饮料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一点点减少，最后见底。
等流星发信息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时，季榆声的左手在他的右手手掌中。
一只手回信息很艰难，想把手抽回来。陈纵故意使坏似的，用力抓着不放开。
“......”
行。
不得不把手机放桌上，用一根手指对着屏幕戳戳戳，回复完信息后，美眸轻瞪，控诉他这样的行为。
他视若无睹，手还牵着，“去吃饭吧。”
“哦。”
收拾了下桌面，陈纵背着她的包，出门后，右手又勾了勾她，牵在一起。
“这样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看到怎么了。”
“没有......”她思索两秒，小心地说，“我只是怕你不方便。”
陈纵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有点道理，也有点多余。
最后没解释太多，只轻淡回了句“没事”。
吃饭时，季榆声有一点点放不开。明明之前聚会、工作时偶尔也会一起吃饭，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像连筷子都拿不稳，拘谨得很。
“最近学习上的事情有点忙，之后公司那边可能要请假。”
“你专业课确实挺难的。”季榆声点头，“只是不来的话工资得调整的，不能走后门。”
“我就是这个意思。”
“对了。”季榆声慢吞吞吃完一碗面，抬头看他。
视线交接时，她心尖微颤。陈纵真是长了好伟大一张脸，硬件条件好，就算不多打理，也比圈子里有些长得不怎么样、成天喷香水做发型修饰自己的好太多。
“嗯？”陈纵半天没听到她问题，打断她发呆。
“......”当着他的面走神，季榆声对自己十分无语。调整了一下，把刚才想问的问出口，“那天在礼堂后面，你抽烟了。你平常就有这个习惯么？”
陈纵没立刻回答，反而带着些笑意问：“你不喜欢抽烟的人？”
季榆声诚实点头：“一点都不喜欢，感觉臭臭的。”
他低头笑得肩膀微颤，“我不抽，那天被人强行塞嘴里的。”
“那就好。”
陈纵：“如果我抽，你会怎么办？”
季榆声撇撇嘴：“找下家。”
陈纵：？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季榆声。却不是因为这个说法，只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开玩笑的。”
“知道。”陈纵淡声说，伸手轻轻给她理了下刘海。
下午，他们俩一起去了趟仓库。
自从货量增多，仓库那边反应东西放不过来，储存空间不够。每次打包时手忙脚乱，经常出现发错货的情况。
这些东西她都是交给助理跟进，自己是第一次过来现场查看。逛了一圈，陈纵问她怎么想，她云淡风轻说：“仓库太小了，重新找一个。”
“你这里应该签了长租合同。”
“没事。”她听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十分松弛，“放着就行。”
工作人员表情变化微妙，陈纵跟她一起离开。
坐在车里，季榆声先把仓库的事情跟助理交接，结束之后，见陈纵扶着方向盘，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现在去哪？”她故作镇定地撩了下头发，眼神有些不敢直视他。
偏偏这人坏得很，说：“你和前男友约会都爱去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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