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穿衣服。”
“去厕所。”
“嘘嘘。”
“刷牙。”
“洗脸。”
“……”
我做每件事都试图教着菲尼这件事叫什么，拉着他的手让他摸着我的嗓子，教会他发音的同时尝试让他理解这个词汇相应的意思。
但是显然菲尼只会机械的重复我的话语，并不能理解这些奇怪的音调跟我们在做得事情有什么关系。
这样下去没有用啊。
我托腮看着菲尼，他全神贯注盯着锅中我刚刚从冰雪地窖取回来的储备粮——因为屋中我很容易生病，所以经常点着火，而过高的温度对储藏粮食并不利。
“娜娜，吃这个！吃这个！”
到了进食的时候就是他最开心。
“鱼。”
我再次纠正他。
菲尼摸着我的嗓子，长大了嘴巴，“鱼。”
“鱼。”
“鱼。”
“这个是鱼，我们煮鱼，等下要吃鱼啦~”
“吃这个！”
“……”
功亏一篑。
我伸手戳他脑袋。
“笨蛋——”
“笨蛋~”
“菲尼是笨蛋！”
“菲尼是笨蛋！”
“娜娜是第一美人！”
“娜娜是第一美人！”
“菲尼最喜欢娜娜啦！”
“菲尼最喜欢娜娜啦！”
“笨蛋菲尼最喜欢第一美人娜娜啦！”
由于过长菲尼只是不解的眨眼，我又重复了一遍，复读卡壳的菲尼想又想，“娜娜！”
我再次尝试让他学会组合复合长句。
他却打定主意不学我讲这么复杂的话，只是重复道，“娜娜！”
我揪住他的脸颊扯了扯。
“笨蛋！”
被我扯住脸的菲尼含糊不清道，“笨蛋——”
我抱住他蹭了蹭他漂亮的脸蛋。
“要是能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可是好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他永远无法丢下我不管，只能守在我身边也只是一起慢性走向死亡而已。
不都是一样的结局吗？
只是他好起来我会变得更轻松一点而已。
说着是爱，你只是想找个心安理得的理由被照顾着啊——
真是烂人一个。
烂透了，他努力想让你好好活着，你却只想拽着他跟你一起去死。
我的手摸上了菲尼脖子上的绳索。
鬼迷心窍一样问道，“如果我解开你脖子上的绳索，你会离开吗？”
如果他会从我身边跑掉的话……
菲尼只是不解的看着我。
然后学我刚刚的动作，贴着我的脸蹭了蹭。
“娜娜！”
想将绳索扣得更紧的我松开手了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孩子，吃饭啦。”
菲尼开开心心的松开我，期待道，“吃鱼！”
“……”
我面无表情揪着他的脸。
可恶啊！明明学会了——
虽然让自己不要跟智障计较，但还是没忍住多捏了他脸几下。
“吃饭得自己吃。”我将盘子放在他面前，一遍坐着示范。
之前喂饭是情趣，现在喂饭我只觉得是在照顾智障儿子。
“来这样。”我捏起他的手，让他抓着勺子，舀起一点肉塞进嘴里。
“啊——”
为什么我真的发出了这种哄小孩吃饭的声音啊？
一时间我跑了神。
“啊——”菲尼颤颤巍巍的把勺子塞进嘴里，很成功的吃下了第一口。
我收回手示意他跟我学，继续这样。
然后就见他费劲扒拉下一整块鱼尾巴准备塞嘴里。
“别！”
我黑着脸给我的智障儿子挑着鱼刺，而菲尼在一旁张着嘴，啊——啊——的叫着。
“吵死了！”挑的不耐烦的我凶巴巴道。
“吵死了！”什么都不懂的菲尼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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