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清晖院
林文夕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小憩,五月的风吹到身上还有些许凉,采薇又给林文夕添了张薄被。右侧的槐树正好遮住刺眼的日光,左侧的茶炉还在烹煮,时时飘出缕缕清香。
院门外玉竹匆匆赶来,还未踏进清晖院变便被守在院门的茯苓给拦了下来。“什么事?”
“自然是有要事与主子禀报。”玉竹抬手露出手中得册子。
“主子好不容易才歇下”茯苓摇头道”有什么事不能等主子醒了在说?”
玉竹无法只能让步“那等主子醒了你再来叫我。”
院门外的声音虽小,可林文夕向来浅眠,玉竹开口的第一句就已经醒了。林文夕眯了眯双眼,适应了会儿光线才开口。
“进来说吧。”
玉竹无奈只能顶着茯苓飞刀子的眼神进院内回话。
“主子,户部尚书贾济入狱了。”说完将手里的册子递给林文夕。
“什么罪名?”说完打开册子翻看贾济的资料。
“贪污拨款,今日魏明哲亲自带人搜查尚书府,在贾济的书房密室里找到了官银。”玉竹停了一会儿,等林文夕看完才继续说道“主子可还记得回临安那日,城门紧闭似是在搜查什么人?”
林文夕微微颔首眼神示意让玉竹继续说下去。
“奴才后来命人打探了一番,当时搜的不是人,是钱。南方七八月份多水患,朝廷今年商议特地命户部尚书贾济先行点清款项,发运至南方各地,以备不时之需,这本没有错。可是这笔款都没能出临安城就不翼而飞了,当时查的就是救灾款。此事本就是丑闻,皇上大发雷霆,秘而不发,只命魏明哲暗中探查,也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贾济此人出身贫寒却才华横溢,十九岁便高中状元。后被外放到西南一代做父母官,历时十年因政绩突出,百姓爱戴,被调回临安任职,之后的十年里稳步上升,直到如今的从一品尚书。一生都很清白,从未有贪墨的过往。
林文夕拿起炉子上的水壶,给自己重新泡了杯茶。“贾济此人并无问题,是魏明哲盯上了他。”
“可是贾济与魏明哲并无利益关系也无旧仇啊?”玉竹属实是想不到魏明哲怎么就盯上贾济了。“贾济高中状元的那一届是吴太傅做的主考,于情于理,贾济都是吴太傅的门生。当年能调回临安想必也有吴太傅的手笔,可这和魏明哲并无干系?”
“哪里需要什么道理,只要是有人挡着他的路,拉下来扶上自己的人就是。户部是个重要的位置。”林文夕直起腰身,理了理裙摆,扶着玉竹的小臂起身。“官银在何处丢失?接触过官银的都有哪些人?”
玉竹仔细想了想“官银由户部清点运出国库,在普华寺存放一晚,第二日一出城没走多远便发现丢了。除户部尚书贾济、户部侍郎马林外就是押运官孔顺、齐敏一行人以及普化寺的僧人。”
“官银为何不是直接从国库清点完毕便运送出城,反而在普华寺存放了一晚?”
“这是魏明哲的意思,说是让普华寺为官银诵经,为陨国祈福。谁知第二日启程才出临安不到十里路就被押送官齐敏给发现了官银有异,开箱一看全是石头。”
“冠冕堂皇。”林文夕转身走回房内“若是收到吴太傅府上或是贾济府上的拜帖就接下来。”
玉竹颔首应是“主子是要管这事?”
“若是不管此事下次丢的就不止是官银了。”
贾济入狱此事一看便是冤案,哪有户部尚书监守自盗的道理,救灾款在临安丢了,天子脚下,无论是谁做的,户部都难逃其就,贾济若是真要劫这笔钱也不会在临安城外动手,或者是说在临安城里动手。魏明哲到底想做什么?不,应该是林文昭想做什么?
果然,三天后玉竹收到了来自吴太傅府的拜帖,办了个游船会,约林文夕前往太明湖上游船。
“主子,最近陛下对公主府看得紧,我们就这么去赴约是不是……”玉竹跟在林文夕的身后一同前往长青湖岸。
“这不是他希望的吗?本宫今日不来他反而更要闹出些幺蛾子了。”玉竹看着林文夕的背影不知道这个他是指的谁。
早在岸边等待的吴夫人以及一众夫人们见林文夕一行人赶忙笑盈盈地上前迎接行礼。林文夕自幼体弱,故在场大多数夫人小姐并未见过,此次应吴夫人出游的邀前来的人中想见一睹长公主芳容的不在少数。可惜,林文夕披了一件香色琵琶披风,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样貌,令人无法一窥容颜。
“长公主今日能受邀前来属实是让臣妇面上有光。”
“吴夫人说笑了,各位夫人也都起吧,游园会没有外人,不比拘谨。”林文夕示意采薇上前扶起吴夫人。
“殿下能赏光就是臣妇的福气,游船已经靠岸了,殿下不嫌弃就由臣妇为您向导?”
林文夕莞尔一笑,“荣幸之至。”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上了游船。吴夫人将林文夕带到二层雅间。“此次来了不少夫人小姐,殿下必然觉得吵闹,二层这雅间倒是正好。”
林文昭揭下头上披风的帽子,透过窗户远远望去,清风徐来,水光粼粼,确实是好景色。“夫人有心了,此处很好。”
吴夫人见林文夕面色愉悦,又想起贾夫人所托以及吴太傅的叮嘱,犹豫一番终究是开了口“殿下,今日臣妇是……斗胆想让殿下见一个人。”
林文夕转身看向吴夫人神情了然,“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为了贾大人入狱的事情?”
吴夫人无耐道,“我等也是无处可求了。”
“让她来吧。”
不多时,门外便走进来一位年近四十身着藏青色长裙的夫人,面带愁容略显憔悴。想来这就是贾济的夫人了,据说贾济与贾夫人恩爱非常,哪怕贾夫人身体有亏无法怀孕生子,贾济也不曾纳妾,这在临安城中倒也是一段佳话。
“臣妇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安好。”贾夫人从前未曾见过林文夕,此次为贾济的事只好央求贾济的恩师吴太傅施以援手。可刑部犹如一个无缝的铁球,别说是见到贾济,就是派人打探消息都不能,如今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长公主头上了。
“贾夫人不必多礼。”林文夕随手指了指采薇搬来的椅子“两位夫人都坐下吧。”
二人刚一坐下,贾夫人状似下了决心,“殿下,求殿下帮帮臣妇。”
“贾夫人想本宫如何帮你?”林文夕抬眸看向贾夫人“后宫不得干政,前朝政事,本宫不方便插手。”
贾夫人一时语塞,吴夫人见状赶忙到“殿下,请恕贾夫人无礼。此事我等也不该求到殿下跟前,属实是无路可走了,只求殿下让指条明路。”
此事吴太傅也是安排了不少人手探查,可惜和以前各个案子一样无功而返,不是案情有多复杂,而是无法插手其中。
“官银在临安城外天子脚下不翼而飞,此乃奇耻大辱。此事由魏掌印全权负责,刑部辅助彻查,本宫插不上手。能救贾尚书的只有他自己,贾夫人不妨去牢房问问贾尚书。”
此案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外界接触贾济等人的机会,打的就是快准狠三字。如今想要入手第一步就是要见到贾济,只要给贾夫人见到贾济的机会,吴太傅自会就有能力帮他斡旋脱身。
“殿下,若是能去,臣妇早去了,只是刑部大牢不准任何人探望。”贾夫人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在林文夕跟前,唯有脊背挺得倒是笔直。“求殿下帮臣妇。”
这贾济的夫人倒不像寻常内宅夫人一般,贾济入狱除了面色差了些,也不见她乱了阵脚。该如何便如何,尚书府也依然管理得井井有条,颇有朝廷命妇之风。
“玉竹会陪夫人前去。”玉竹跟着去,魏明哲便是再大的官威也得先放一放。
“多谢殿下成全。”贾夫人闻言赶忙向林文夕再行跪拜之礼,说完又向玉竹点头道谢“有劳玉竹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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