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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第 183 章

小说:

奉皇遗事续编

作者:

老白涮肉坊

分类:

穿越架空

奉皇二十六年,正月初七,江南道大雪。

一支东宫轻骑以日行千里的速度飞驰而下,马蹄激荡的雪尘沾上一件白狐狸大氅也沾上萧玠冻红的脸。

跟随在侧的近卫多次看到太子转动手腕甩动手臂,知道他操缰的手已经疲惫颤抖,便劝道:“殿下,雪这样大,要不休整一会再赶路吧。”

萧玠抬头,越过太子卤簿,看到天空依旧阴郁如暴君脸色。他道:“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下来才是要冻死了。沅州军情紧急,国事为要。”

他扬声道:“加紧行程,众将士辛苦!”

东宫卫齐声道:“愿为殿下驱策!”

萧玠再转一转手臂,便要打马赶路。突然,斥候快马赶来,吁吁喷出大团白汽:“殿下,前面有一支轻骑,正快马冲我们赶来。不知是否阻击?”

萧玠问:“看得清旗帜吗?”

斥候摇头:“雪太大了。”

萧玠道:“全军准备作战,再探,看清来人,听我号令。”

斥候领命赶去,萧玠立住马,拔出虎头匕首。全军将士也掣出兵器,刀剑锋刃在雪中闪烁耀目的白光。

萧玠隔着大雪,依稀能听到马蹄作动,也能看到对方模糊的旗帜。跳动的一团红影,像永不熄灭的火种。

赤旗,不是齐军的旗帜,那是……?

斥候还没赶回,但萧玠已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匆忙纵缰上前,看到对面疾驰而来的轻骑队伍,和为首的一个戴甲身影。

是秦华阳。

秦华阳如何出现在大梁境内,萧玠有些意外。转念想起,萧恒辞秦后已经下达诏谕,秦公持印可在梁境畅行无阻。

也就是说,秦灼来了。

萧玠心跳如雷,几乎冲到和秦华阳面对面的位置才收住缰绳。他边张望边问:“你们怎么来了?大王呢?”

秦华阳却说出一句让他惊异万分的话:“臣快马加鞭,是来代传梁皇帝圣旨。秦公已经奉诏赶赴沅州战场,皇帝命你即刻返京。”

萧玠像中了一个霹雳,浑身不受控制地一个哆嗦,还没回神,手里已经被塞进一个坚硬之物。他不用打开掌心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秦灼的虎头扳指。

秦华阳的战马已经挨到红豆身边,他也侧身,在萧玠耳边道:“这是舅舅的意思。”

萧玠深吸口气:“阿耶他……”

“在沅州,阿寄和我阿耶都在。我阿娘已经率兵往赞州赶了。”秦华阳低声道,“你现在去,只会坐实他矫诏欺君的大罪,他是诸侯,甚至会按上谋逆乃至弑君的罪名……如果他的猜测成真的话。”

秦华阳的意思已经够直白了。

萧玠听到自己声音发抖:“他……”

秦华阳道:“为了你,他不会有事。”

萧玠似乎在努力镇定,但不一会,他却跳下马背,看了秦华阳一眼。

秦华阳会意,也下马跟去。

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秦华阳回头,队伍已经被大雪淹没。他看着萧玠单薄的身体,劝道:“殿下,我们先……”

他被萧玠抱住了。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什么,萧玠整个人颤抖地厉害。他先是抽气,然后哽咽,最后极压抑地痛哭起来。哭声随即被风雪卷走,他的痛苦都不能在人间留痕。

秦华阳明白了。

他没说一句话,双臂极用力地抱住萧玠。

……

一盏茶的功夫后,太子和丹灵侯重新回到众人视野。在被雪染白的太子卤簿下,萧玠宣布新的行军指示——

奉皇帝诏,率兵返京。

***

虽然天气严寒,沅州却没有下雪,河水也没有上冻,激荡着洪亮的哗啦声。

这声音对太平时候的沅州人民而言自然是一桩好事,但如今,却成为东南沿海战局的第一道角声。

沅州营有一支水师,是五年前萧恒密旨建设的。但对于大梁的外交环境,水师的用武之地很受限制,这些年各种民本设施的修建让国库更不充盈,哪怕萧恒有心,水师的建设也只能说是初具雏形而已。

所以当齐军水师出现在东南海域时,不可避免地,引起一场恐惧与骚动。

昏黄天空下,宛如楼厦的黑影伴随着旋桨排宕水流的轰隆声逼向港口,紧接着,响起震天动地的炮火声。

如果只论火器,大梁火炮营堪称无出其右者,但水师和火器的结合却有些落后。火器如何根据船只调动灵活运用,什么战舰配备什么类型的火器,又该如何进行统筹调度,对沅州营来说,都是未经实战没影的事。哪怕萧玠从火炮营调来一支小队,面对一支装备精良的水师精锐依旧捉襟见肘。

龙武卫将军尉迟松亲自率兵当先,沅州刺史亦是亲身督战,如此苦战三个日夜,依旧未能阻挡齐军向口岸逼近的船舵。战事不利,尉迟松不得不做好最坏打算。

沅州刺史姚文犀是近些年的进士出身,堪称是当朝改革的忠诚拥趸。这些文人骨干,有的是精力和干劲。决战命令下达后,他立即统调折冲府,按计划在三日之内护送港口百姓全部撤离,并按照新制定的作战部署,在城后为第二战场作好准备。

他自己呢?

这位年轻的朝廷大员毅然答道:死国可矣!

姚文犀一介文官提剑守城,后世谓之,颇见潮州吴清宵公遗风。

正月初八,全城百姓撤退完毕。齐军依据月洲诸岛屿,将战船队伍推近口岸。

大战在即。

姚文犀清点兵械,检查战船,最后一次宰牛犒军。他没有穿戴甲胄,浅绯色的五品官服燃成海面前跳动的炬火。他带领全军面冲风浪,作出与城共存亡的誓言。

尉迟松站在一旁,难得犹豫了。

沅州营水师已经是大梁最精锐的水师部队,皇帝五年所磨之剑,如果不能战胜,就要在此折戟沉沙吗?如果再要建立这样一支水师队伍,又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姚文犀看出他的心思,并未责怪,只是道:“将军久伴君侧,必然比我清楚圣心何如,也比我更明白,陛下敕设各地军营的初衷。”

姚文犀递给他一碗清酒,“军者,国之利剑,民之城墙。倘若今日断剑于此,沅州营上下,愿以血肉铸此金城。”

尉迟松道接过酒碗,道:“能与贵部众同袍,实乃毕生之幸!”

如此士气冲天,愿为当车之臂,冲锋之舰。

沅州营装备完毕,姚文犀冲长安方向跪地叩首,登上为首战船。

他还没站到船头,突然听到岸边传来一阵马蹄叫喊声。一个哨兵几乎是跌下马背,手脚并用地冲他奔来,大叫道:“援兵到了,使君,援兵到了!”

姚文犀立即喊道:“是舟师?”

哨兵气喘吁吁:“不是舟师,是骑兵……”

骑兵的支援很难发挥作用,但倘若战败守城,总有一搏之力。

姚文犀整理神色,刚要再问,已听哨兵几乎是嘶喊出来:“是陛下的骑兵!陛下率领一支诸侯军队亲自驰援!使君,陛下神兵天降,咱们沅州有救了!”

***

姚文犀在象征南秦的白虎赤旗下看到萧恒身影时,有些怔忡。

南秦不是和大梁交恶已久吗?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忙问尉迟松:“尉迟将军,你看这……”

尉迟松望向为首身影,的确是萧恒。

萧恒的通身气质很难模仿,他既像上位也像下位,既像君主也像刺客。只是今日出现的萧恒,更锐利,感觉更年轻。

难道陛下这半年以来,一直待在南秦没有离开?

如今绝非追究细节之际,尉迟松快步赶下战船,看清了军队面貌:全副武装的虎贲精兵,旗帜下是佩戴貔貅宝刀的镇国将军陈子元,他身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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