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洗忧夜里留了下来,言语里尽是为了她好,体贴的语气,小心翼翼的举动,让张翩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
他那冷的像冰的掌心,贴着她的鬓发,像是有意的哄着她,“这些年,你对武侯府心里有怨,我是知道的。可此事比你想的复杂许多,你嫂嫂来往的不止是同僚家眷,还有公门侯府。那些个老糊涂眼见着武侯府落了难,动了他们富贵的根本,又岂会是善罢甘休呢?”
京城里的那几家公门侯府表面上风光无限,私底下乱的很。张翩然虽然不来往,却也有所耳闻。可霍洗忧在这个时候同她说这些,倒像是子最普通夫妻之间的商量,他在询问她的意见了。
不,那一定是张翩然的错觉,她冷着脸,不苟言笑。
“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又有何干系?”
霍洗忧懒懒的道,“你不想让我好,我是知道的。可你又何曾想过,我真的不好了,谁又来护得住?谁又肯护的住你?”
张翩然炸了毛,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低头打量,“若不是你害我,我如今亦是万安宫的贵妃娘娘!”
“被皇帝蒙在骨子里的贵妃娘娘?被人下了避子药,还当是荣宠后宫的贵妃娘娘?”霍洗忧冷笑,别有深意,道,“这些年,你受的苦都怪到我身上罢。”
这分明,就是她之前骂他的话!
现如今,原原本本像是个响亮的耳光回到了自己身上。
“你闭嘴!”张翩然的眼眶红了,满面羞容,她最恨他这点非要把龌龊事公之于众,还要拿针尖子戳破,让她亲眼承受着,他要她畏惧,从身体到心里上,深入骨髓。
“我可不闭嘴,这事我冤着呐。”他轻飘飘的说着,“夫人想借小余大人的手,把账本子当做武侯府的罪证挑破了武侯府的丑闻,可是想让张大将军嫉恨上我。你不是在帮了我霍某人的忙,而是,想要趁乱回要走才是。”
她也不辩驳,“我要是真能如了愿,就想看着你死,入了地狱!”
缠绵的吻追上来,拂过她那被泪沾湿的发,她不想让他碰,用力去推开。
“夫人,做孤魂野鬼有什么好的?我们一起都下地狱。”霍洗忧轻轻吻她,“放心,不让你见那心尖尖上的太子殿下,免得你臊得慌,没脸见人。”
是了。
他这般信心十足能拿捏住她,还有个缺一不可的主心骨,太子殿下,
张翩然觉得自己已经没脸没皮,成了个毫无尊严的蠢妇。但她心里头还残存着一点良善,对太子殿下的愧疚之情。不得不得承认,霍洗忧他可能是这世间最懂她的那个人了,他今日同她说的这些话,让她察觉到,他并非只贪图自己的美色,而是想要她的心?
宦官,可真是够贪心的。
他懂什么情么?
张翩然觉得恶心极了,那胃里泛起酸水,“我恨你。”
“夫人恨我才好,心里头有了恨好歹能苟活着。”霍洗忧起身去找铜盆里,拿了帕子,绞干了,递到她跟前。
“疯子。”
“快擦擦脸,丑死了。”
张翩然看他把她当做个宝贝,抱入怀里。先前,她为什么这么担忧会有孩子,难道是害怕肚子有了这块肉,就又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确定了,就算真的有了身孕,也不会改变她的心意。
此刻,张翩然只想咬碎霍洗忧的骨头,让他下跪求饶,挫骨扬灰,才能解她心头的气。
……
接着又过了好几日,张翩然都快忘记自己的小日子了。
直到,云雀让小夏子去寻了几匹绸缎,拿起针线做女红,“我真是昏了头,竟是忘记给姐姐准备小日子要用的物件。”
从门口望出去,外头的院子悉数都挂着灯,喜庆洋洋,她想霍洗忧早就知道了罢。
孩子。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来了。
背对着云雀,张翩然微微垂着眼,“你慢慢做,不着急。”
“幸亏霍府里头的东西不比宫里差,不然,姐姐这样娇贵的身子真是要受罪。”云雀想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能为贵妃娘娘做的,只有尽心做这些小东西。
云雀下针的声音轻,偶然叹息几声说着万安宫如何云云。
张翩然没心思回忆以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云雀见她闷闷不乐的,就改了口提了别的事。
“姐姐你说贤嫔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小余大人这样的兄长?”
武侯府的案子真如霍洗忧所说那般拖延着,花厅里,每日都是挑灯夜谈,又听小夏子说,那小余大人都快要与霍洗忧打起来了。
“姐姐?”云雀围过来,低声道,“你觉不觉得有意思,那小余大人房里头还没个通房。”
“是么……“张翩然想起那张清俊的脸,男子不爱女色却是少见,倒是霍洗忧这个没根儿的宦官,又是要这个又是要个,世道真是变了,她一时间恍然。
“是啊!”云雀,“小夏子还说,我和小余大人有旧情的……”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云雀,“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方便说的?”
云雀忍不住的嘀咕,“姐姐你身入险境,有没有想过向那小余大人求救?小余大人那好歹是世家子弟,总比强盗似的霍阉狗好上许多!”
张翩然摇了摇头,她先前是有想过这些。可霍洗忧又哪里是等闲之辈,她不想连累人,“我自身难保,何苦又去害别人的性命。”
“也是,我们和贤嫔是死对头。小余大人未必会出手……”
“我有些困了。”张翩然将手抚上小腹,有些困倦,靠着软枕眯着眼就睡了过去。
云雀俏咪咪的出了门,她只盼着有人能好好心,要是能拉贵妃娘娘娘娘一把,管是什么人都是她云雀的大二恩人!她这就想法子,去见一见那位小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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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洗忧粗算了算日子,她那头,想必已是知道自己有孕的事了。
这是要哭要闹。
恨的牙痒痒,就想着揪着他的头皮狠狠给他一个耳光罢。
霍洗忧想起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来,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些,旁边的下属靠过来,说,“那个读书人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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