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控住了，我们的输出也不够！”冰系主攻被喊得一噎，下意识顶撞回去。
“？”
联赛第一冰王下场教学，你居然不服？洛嘉浔冷笑。
“打死异兽的前提是先打得到异兽。”
队伍里被点到的木系和水系成员先出手了，藤蔓和水链几乎同时飞出，去追高速移动的异兽。
“可是我是主攻……”冰系主攻依然犹豫着，认为自己的异能应该留着输出。
洛嘉浔啧了一声：“你是主攻要输出没错，但眼前这只异兽速度这么快，冰异能的控制能力得天独厚，在你的队友都控不住场的情况下，你就该分一点力去控异兽了。”
冰系主攻梗着脖子沉默半天，终于放出冰链尝试去控那只异兽。
三种控制术交替着飞舞，却没有真正控制住异兽的。
洛嘉浔撇了撇嘴：“不要用冰链，单纯把冰能量扩散，聚到异兽身边去。”
冰系主攻照做，寒冷的冰能量向异兽聚集，这样的范围攻击比冰链容易命中，没多久它的行动就明显变得迟缓，被盘桓许久的藤蔓和水链捆住。
有效！
洛嘉浔悠悠开口：“看到没？冰系那小子，平时多看看你们洛嘉浔学长的比赛视频学学，他称冰系第二，联赛现役选手没有敢称第一的。”
冰系主攻脸一燥。
其他队伍成员和他不一样，见控制有效，皆是精神一振。
异兽的表皮立刻被击出几道裂痕，是龙聆月的闪电。
“还S级呢，就那样吧。”冰系主攻大抵是觉得自己刚被指教，面子上过不去，见龙聆月的异能伤害不显著，嘟嘟囔囔起来。
事实上，这段时间龙聆月在校队基地训练，和别人组队刷副本的紧张心理已经消了大半了，起码能稳定发挥到S-的水平了。
但今天的队友，特别是这个冰系的主攻，对她的质疑很多，导致她的发挥又忽上忽下起来。
她很害怕这样的质疑。
洛嘉浔也听见了冰系主攻的嘟囔，目光落在龙聆月身上，她正抿着唇。
他忽然有几秒走神，思绪翻飞，想到第一次见到龙聆月的场景。
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了，记忆里对方的样子其实很模糊。
他记得，当时是在一场宴会上，父母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一对气质卓然的眷侣面前。
“这是龙玉阿姨，她是联邦最年轻的将军！这是陆远叔叔，也是非常厉害的研究员，你长大也要像他们一样啊……”
父母笑着把他推上前，那对眷侣也弯下身子和他说话。
说的什么，他没太记清，注意力被二人身后的小身影吸引了。
头发金灿灿的，像会发光。他视线下移，看见那小女孩歪着头打量他。
那位龙玉阿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她，似乎是笑了笑，然后把她轻轻拉上前说：“我女儿。”
龙聆月往龙玉怀里钻了钻，露出一颗头也冲他笑：“我叫龙聆月！”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家里的长辈在议论。
“龙玉一家人失踪时所乘的星舰找到了，在星舰上发现了他们的遗体……”
“从星舰的巡航系统上定位到了紧急飞行器的位置，坠落在一颗无生命星里，上面只有那孩子，她一个人在那待了三个月……”
关于她家的消息在那段时间反复被长辈们提起，而后很多年，她都没有出现在中央星世家的眼前。
再一次见到她是几年前，自己的爷爷，洛老将军的寿宴。
那头金发依然耀眼，但她沉默了很多。
“龙玉真是可惜了。”有世家长辈对她感叹，又用希冀的目光去看她，“好在你也继承了S级的天赋，你是龙玉的女儿，一定也会很厉害！”
“好孩子，”他们透过她不知在看向谁，“让我们看看你S级的异能吧。”
龙聆月揪着衣角，低着头，在他们一声声催促下缓缓翻动手指，异能的光芒几经闪动，却没凝出实质的雷电。
他们露出失望的表情。
……
关于她的记忆画面在这戛然而止，洛嘉浔回了神。
S级的异兽剧烈挣扎，队伍几人的动作开始有些乱了。
洛嘉浔忽然想说些什么，于是，龙聆月又听见教学端“教练”的声音。
“雷系的主攻，沉住气，你的输出是够的。”
龙聆月一愣。
“一时打不死很正常，这是一只S级。但保持控制，主攻打伤害，机动队员也跟上补伤害，别被它的攻击命中，S级最终也一定会死。”
其他队友有了指引，纷纷照做，龙聆月在片刻怔愣后也沉下心，专注地输出起来。
落下的雷电一道比一道强，冰系主攻也闭了嘴，加上其他人补充的伤害，这只S级异兽终于被斩杀。
那道声音又适时响起，意有所指：“看吧，S级……也没什么。”
S级的异兽会被打败。
S级的人，也不一定非要多么了不起。
龙聆月一怔。
这个副本开始结算，龙聆月看见了自己的结算数据，即使没发挥好，输出也占全队的43.3%，是队伍的mvp。
而那位冰系主攻的输出仅占27.1%。
冰系主攻也看见了结算数据，脸色几经变幻，最后瞟了龙聆月一眼，嘴硬道：“行吧，按教练的话做，你的输出也还行。”
话落几秒，龙聆月忽然主动朝他走近。
他疑惑，紧接着听到整场副本中，龙聆月第一次开口。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她的声音有些低哑，靠近了，他才发现对方甚至比他还高几厘米。
她正正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的水平，真的很一般。”
……
*
试训的这一段时间，试训生们进步飞快。但也有顶不住日常课业与校队训练双重压力者，陆陆续续向教练组提出了退训。
试训生们的表现，教练组这段时间都有详细的记录。
其实试训生们里谁更有参加联赛的潜力，经验丰富的教练们心里都有个大概的谱。
“再过两周，试训就正式结束了。”
今天的随机组队训练，叶萤和杜或分到了一组。在等副本刷新的间隙，杜或懒洋洋地挑了个话头闲聊。
半天没听到回应，杜或抬眼看过去，发现叶萤正兴致勃勃地玩火。
是的，的确是玩火。
她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稀奇古怪的异能控制术，现在在认真地把火凝成一片片花瓣的样子，试图创造一朵真·火花。
“……喂！”杜或把手伸过去挥了挥，“我说话呢！”
“嗯嗯嗯，要截止了，然后呢？”叶萤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试训结束了，就只会留下一部分一年级生了，你肯定会留下，我的话说不好。”
杜或忧郁地望天，下巴抬起的角度仿佛是45°。
“安啦。”叶萤依然专注着手里的精细活，百忙中分出一点神安慰忧郁的同学，“我听到艾维斯教练夸过你，说你打得挺稳的来着。”
杜或眼睛亮起：“真的吗！”
“听说试训结束之后，校队也快开始今年的实战训练了。”杜或手撑着下巴，开始畅想未来：“据说实战训练比打副本简单，还能公费出去玩！”
“实战训练？”叶萤耳朵动了动，“为什么？模拟舱打副本练不是很方便吗？”
杜或嘁了一声：“军校联赛可是实战。模拟舱说白了，是方便练习而已，但校队成员还是要定期外出实战，保持一下实战手感的。”
“而且，就算不是校队成员，我们到了高年级，学校也是会组织实战任务的。”
想到实战，杜或在满怀期待，但叶萤却没什么兴致。
要是精神力失控，她一时半会可恢复不过来。
“我还是更喜欢在模拟舱训练……”叶萤手上动作没停，小声嘟囔。
杜或想了想：“嗯……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模拟舱训练的。”
“话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看天看看地，四处张望起来，“上一个副本都结束半天了，怎么还没刷新到下一个？”
他的疑问刚出，教练的声音就通过教学端传了进来。
“同学们先原地等候，稍安勿躁。原本设置好的副本数据有异常，我们正在调试。”
“副本数据异常？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杜或挠挠头，百无聊赖，开始看叶萤徒手捏花。
没过多久，叶萤真的捏出了一朵由火焰构成的花。
“嚯，确实像那么回事，栩栩如生啊！”杜或惊叹。
捧在手里打量了半天，叶萤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火花推到杜或那边：“替我看着它。”
什么意思？要送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单边型天赋怪原来对他有同学爱？杜或看着悬空的火花惊奇。
他朝叶萤瞥去一眼，发现对方又低下头造第二朵了。他嘴角止不住上翘，送他一朵还不够吗？
大家都是同学，也不好拒绝。唉，自己平时确实还是挺有魅力的……
有了第一朵的经验，叶萤很快造出第二朵火花。
杜或余光瞄着，强行克制住愉悦的表情，等着她把第二朵花推过来。
不曾想，叶萤一摆手，落在他眼前的那朵火花就离他而去，接着叶萤人也离他而去。
“？”
他呆愣愣地看着叶萤的背影，只见她一头扎进不远处的两个辅助中间，把两朵火花分别推向她们。
她冲她们露出星星眼，用他从没听她用过的一种乖巧得发腻的声线说：“你们特别特别好～送给你们～”
那两个辅助瞬间被她乖巧的表象迷得找不着北。
杜或：“……”
这家伙，彻底沉醉在辅助们的温柔乡里了！！
……
副本数据始终没有恢复，教练们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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