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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对龙秉月来说,并没有“新”在哪里。
一切照旧,时间好像过得更快了。
有人说,主观感受上的时间越来越快,是因为随着年岁增长,每一天在人生中占据的比例不断减少,从而带来时间变快的错觉。
龙秉月觉得,她的时间变快是因为日子变得单调。
元旦过后没几天就开学了,仍然是冬季学期,一学年中的上学期。
但因为课程已在十二月结束,一月中旬要提交的课程论文她也早已完成,所以对她来说,这个月和假期并无二致。
二月开始的春季学期,她硕士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也不再有课程,唯一任务是撰写毕业论文。
如此一来,直到六月正式毕业的上半年,她的日程都空空如也,每天坐在电脑前,查查资料打打字。
皇家图书馆的实习工作仍在进行,不坐班的日子里,每天要做的事同样是查查资料打打字。
每一天和其它天没多大不同,一天像所有天,所有天都像同一天,时间就这样坍缩了——像海绵,挤一挤就缩了。
挤出来的水滴在日期上,把日期都变模糊。
当然,与此同时,龙秉月一直未曾停止教伊莎贝拉中文。不过伊莎贝拉进步神速,学得越来越轻松,她教得也越来越轻松。
只是上次差点被撞破后,她就觉得伊莎贝拉看她的眼神不对劲起来。
一定不是她多想,可是伊莎贝拉怎么只有眼神变了,嘴上一点不八卦呢?
她在她儿子家白吃白住,出门经常花他儿子的钱,给她当家教领她儿子发的工资……她就毫无意见和看法吗?
这一天,龙秉月的家教内容有中文里的亲戚称谓。
不同于英语里的cousin、aunt、uncle等词,一个词可以指代多种亲戚,亲戚的叫法在中文里细致得多,甚至不少中国人都难以分清。
而如今,随着同性伴侣越来越常见,称谓的数量又翻了一倍。
——姐姐的丈夫叫姐夫,哥哥的丈夫叫兄夫,女儿的妻子叫女媳……
“儿子的妻子叫什么?”在考察伊莎贝拉的掌握情况时,龙秉月试探性问道。
“儿媳。”
伊莎贝拉一副好学的态度,依然没有任何异样。倒是龙秉月自己愣了一下。
上完课从一楼的书房出来,龙秉月反思到这件事,不由得感叹。
她真是日子过得无波无折了,就想找点刺激。结果呢,老天没眼,一点刺激不给她。
后来她给安宴说了这件事,安宴的反应倒是有一点点刺激。
他说:“不是我在追你么?这一下子快进到你成她儿媳,她没反应也正常。”
“谁哪里成她儿媳了……”龙秉月心里一惊,下意识反驳。这话题还太早,太早。
“不是你自己说的?转眼翻脸不认人啊。”安宴说是这么说,随即又贴心地为她转换了话题,换话题速度比她“翻脸”还要快,“先在CAMERARAW里调整色彩,Gamma曲线可以选择REDLogFilm……”
冬日的严寒常常阻止龙秉月出门,学习和工作又玩不出花,为了让日子不那么单调,只能变着花样谈恋爱了。
最近几天的花样,是安宴教她摄影和后期。
学门技术总是好的,学会了就永远是自己的了。能力是比爱情更有保障的东西。
虽然他们是情侣,不是技能交换的搭档,用不着算得太清楚,但她也认真想了一下她能给出什么类似的回报,结果发现:没有。
总不能教安宴读文献和写论文吧?
都怪他会中文,害她没什么可教的。
或许……教他怎么当一名合格的外语老师?这样以后他还可以教她丹麦语,受益者又成了她,嘿嘿。
“发什么呆呢,怎么不操作?”安宴一边问龙秉月,一边把右手覆在了她握着鼠标的手上,“非得要我手、把、手、教你是吧。”
安宴在这里教着她影像的后期处理,另一边他才杀青不久的电影也在紧锣密鼓的后期剪辑制作中。
他的职责很少,只需要偶尔去趟导演和剪辑师的工作室。
总体而言是个闲人,至少看起来如此。
“你怎么就不觉得生活单调无聊啊?”龙秉月抱怨道。
她同时想到,是不是自己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填得太满了,总有各种各样的事要做:大家都做所以我也做的事,别人期待我做所以我去做的事,我为了做想做的事而不得不先做的其它事,我真正想做的事……
到现在,闲下来了反而不适应了,像个不愿退休的老人渴求着工作。
或许这也是一种对于完全掌控人生的恐惧。
安宴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似乎只烦恼:“单调?无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下一瞬,语气从可怜兮兮切换成暧昧撩人:“看来我做得还不够。每天变着法子满足你,让你不觉得单调无聊,我怎么会无聊呢?”
-
渐渐地,龙秉月调整心态,适应生活的新节奏,告别了时常滋生的单调感受。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春节就要到了。节庆和对节庆的期待,更新了人对生活的感知。
过去在国内,她和很多人一样,觉得春节逐年变得无趣,越来越没有“年味儿”。
出国后才发现节日习俗在自己心中有多深刻,激起的感受有多美好。
今年的春节更是不一般,和丹麦的狂欢节(Fastelavn)恰好是相连的两天。
春节的日子由农历而定,狂欢节的日子取决于当年复活节在哪天。两者的日期每年都变,十分难得能挨着,关键还刚好赶上周末两天。
为此,学校里的中国留学生和本地学生联合起来举办活动,策划了从除夕到狂欢节次日,四天三夜的连续72小时派对。
他们包下了学校食堂,可容纳数百人,热热闹闹,气氛满分。
龙秉月前三天都约了朋友们一起去,安宴也悄悄跟着去。两人没有接触或交流,只在众目睽睽之下眉目传情。
以及,从眼睁睁看着对方不断被搭讪,到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被搭讪。
除夕的夜里,派对第一天之后,龙秉月在安宴的脖子上留下吻痕:“看看明天还有没有不长眼的人去跟你调情。”
至此已变成play的一环,只有情趣,没有醋意。
安宴乐于接受她的印记,笑着回:“我是不是也得礼尚往来?”
“别别别。”龙秉月连忙阻止,她毕竟是赴朋友之约,不太想成为朋友们八卦的焦点,“我戴个戒指就好了。”
对这种场合,她早有准备,跨年晚饭的时候也用上了。
“你早说啊,我也可以戴。”安宴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戒指。
和她的那枚很像,无论是细钻的颜色,还是排列方式,看起来都是情侣款。
“你哪变出来的戒指?”龙秉月讶异道。
“学跨年那晚的你呗。但话说回来,这样治标不治本。不想彼此被搭讪,公开一起去就好了。”
“那魅力double了,万一有人同时搭讪我们两个人,要加入我们怎么办?”龙秉月又开始发挥多余的想象力,“想想你才拍完的电影,不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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