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神奇,金朝泽第一次和褚怀烨见面不是以专属私人保镖的身份,而是在某次CH主办的大型展览会上,他是那次的安保组长。
为了营造和谐幸福的家庭氛围,只要有面向公众的机会,褚怀烨这个本来已经趋近“放逐”的长子,总能被簇拥到最热闹的地方,收获来自父亲母亲,长姐和弟弟最诚挚的爱意。
媒体和记者相继退场后,各怀心思的众人也不屑再伪装,一片尴尬的沉默里,褚怀烨放下酒杯,扭头就走。
洗手台前,一个刚从隔间出来,穿着统一安保制服,戴着耳麦的Alpha似乎没想到褚怀烨会用一楼的公共洗手间,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后才想起来打招呼:“褚少爷。”
褚怀烨连眼都没抬,轻轻嗯了一声,直到那个本该沉默离去的Alpha再次开口:“请您务必小心褚加里。”
褚怀烨洗手的动作一顿,再抬头,只来得及看清对方铭牌上的名字和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所以后来再见,他把他名字含在唇齿间念得悠长:“金、朝、泽。”
“既然好心提醒了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帮褚加里做事呢?”
褚怀烨眼里带着很浅淡的笑,让人根本摸不清他最真实的情绪:“那么你之前的提醒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还是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金朝泽立在他面前,垂在两侧的手指攥紧又放松,静了很久,才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外人看来褚家一片祥和,实际上褚怀烨和褚加里势如水火,未来指不定谁会死在谁手上。
褚加里安个眼线过来,褚怀烨心里没什么波澜,利用好了最后反而对自己有益。
本身就是个棋子而已,他并不是特别小气的人,但或许是因为有那个提醒在前,让褚怀烨莫名尝到了几分背叛的滋味。
所以他对金朝泽的态度称得上非常恶劣。
可无论多棘手的事,多差劲的态度,金朝泽都能毫无怨言稳稳接住。
他好像天生就很适合这类带有命令或者责任性质的工作——心思细腻,效率出众,沉默寡言,像是根没有情绪的木头,脑子里只有一条接一条的代办事宜。
可惜了。
某次饭局后,金朝泽在外面有条不紊地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二世祖们挨个送上车。
褚怀烨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观赏着。
为什么偏偏是褚加里塞过来的人呢?
他讨厌物品在成为他的所有物前,曾经贴上过别人的标签。
这就注定了他没办法完全喜爱、信任他。
已是深秋,露台风大,烟雾随风弥散开来,褚怀烨的思绪也随着眼前的清明逐渐被拉回几分。
他看着面前不发一言的狼头,淡声道:“把头套摘了。”
金朝泽抬手,脱掉,头发被蹭得和褚怀烨一样乱。
“你如果先遇到的人是我该多好啊。”
褚怀烨走近,在他的肩膀上抖掉多余的烟灰。
金朝泽低垂的眼睫不明显地颤了颤。
“下次主人说话至少要有个回应吧,”
烟头被摁熄在他的西服领口,硬挺的面料被火光灼出个不显眼的黑洞,“总是一声不吭,真的很无趣啊。”
能混在一起的二世祖都走完了,褚怀烨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在露台抽完那根烟,碾灭,重新戴上兽头往舞池走。
金朝泽没有立刻跟上去,残存的烟味和布料被灼烧的焦味混在一起,他并不觉得反感,反倒品出了点奇异的香味。
四下无人,他揪住衣领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
藏在衣袖里的抑制手环亮起几道危险的红光,代表所属人的信息素正因情绪激动,处于紊乱状态。
短短几秒,他又很快恢复平静,表情如常地转身,像道影子一样跟在褚怀烨身后。
他似乎天生就是做保镖的命,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周边环境的异常。
褚怀烨刚下到停车场,还没来得及出电梯,一双手就拦在了他面前。
“请您稍等一下。”
褚怀烨挑眉。
他抱着胳膊,站没站相地等在电梯门口,金朝泽几步走到对面一辆车前,弯腰敲响了车窗。
男人脸色惊讶地看向褚怀烨这边,非常激动地伸手比划着。
“我偷拍?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偷拍?”他一把揪住金朝泽的衣领,“你们CH的狗就是这样仗着主人耀武扬威的吗?”
车玻璃再次被敲响,一颗兽头非常和蔼地蹲守在窗户边。
“啊,我脸都没露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CH的主人?”花豹歪头,“难道记者先生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男人面色霎时变得古怪,或许是那颗豹子头真实得太过渗人了,又或者是这几个月来,褚怀烨多次“殴打”记者,恶名在外。
他不由得松开手,往驾驶座里缩了缩。
“光租辆好车有什么用,下次记得把衣服也包装一下,”褚怀烨慢悠悠直起身,“穿这身行头来这家酒吧的只配去打扫厕所。”
金朝泽脸上自始至终都没什么额外的表情,好像刚刚在露台的失态只是一场幻觉。
他颔首目送褚怀烨离开,伸手接过记者手机,删除所有照片。
他话不多,事办的好,连信息素都管理得规规矩矩从不外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褚加里塞过来的人。
真是可惜啊。
是一副很适合教养的模样呢。
或许是后座的视线太过强烈,等红灯的间隙,金朝泽不由侧眸,透过后视镜刚好撞进褚怀烨似笑非笑的眼里。
“我有时候觉得,你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褚怀烨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支住下巴,“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金朝泽错开眼,本来想像以前一样保持沉默,但又想起对方说过的话,一声不吭会很无趣,于是微微抿了抿嘴角,开口道:“没有认识很久。”
说了跟没说一样。
褚怀烨身体后靠,忽地想起他曾看过有关金朝泽的资料,成长地在:“……阿尔,什么特,福利院。”
金朝泽顿了顿:“埃尔特福利院。”
“对,我记得我去过那家福利院,九岁?还是十岁?一起去慈善捐款,你那时候见过我吧,给我送过花环吗?”
前面绿灯,金朝泽重新握紧方向盘,目视前方,还是那么言简意赅:“见过,没有。”
“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点事就一直保有感恩的心,那只是财阀为了名声伪善的工具而已。”
褚怀烨轻轻踢了踢椅背,金朝泽觉得自己应该回点什么,于是嗯了一声。
可能是酒喝多了,褚怀烨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堵。
他降下车窗偏过头,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车辆即将在前方路口转弯。
“直走,”褚怀烨吩咐,“去古德。”
古德那一片在郊区,安葬了褚怀烨的生母。
临近墓园,车停在了唯一一家便利店门口,金朝泽进去买了点酒,出来的时候,发现褚怀烨从车上下来了,靠在门边点了根烟却没抽。
“不需要我送您上去么?”
墓园在便利店后面的山上,开车需要绕很长一截盘山公路,走路却很近,直接从旁边的台阶上去就行。
“不用,”褚怀烨接过他手里的酒,“你在这里等我。”
每块墓碑前都亮了一盏昏暗又温馨的灯,褚怀烨晚上到这儿来,总会有种回家了的错觉。
他先是沉默地喝了几口酒,又在墓前洒了点酒,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褚筠喜今天死了。”
沉默。
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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